裴心澄却抬起哭的红肿的一双眼瞪着他,又狠狠推他,“你还回来做什么……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韩诤你混蛋,混蛋!”
韩诤在她面前从不曾强硬过,可这一次,他却难得的没有听她的话。
非但没有听,他甚至干脆抱住她直接进了她的卧房,反身又将房门锁死了。
裴心澄哭的几乎昏厥过去,韩诤也不说话,只是任她发泄,待到她哭够了,哭累了,再也哭不出来,他方才开了口:“大小姐方才骂的对,裴老他对我恩重如山,大小姐也对我有再造之恩,可我却没能在你们最需要的时候回来,没能送老爷子最后一程,大小姐,韩诤该死,只是,总要让我为老爷子报了这仇,让我把小姐您救出火坑,韩诤才心甘情愿的受死!”
裴心澄听他说到父亲,眼中又滚出泪来:“爸爸是被人害死的,韩诤,爸爸是被人害死的,是那个周权,是他,一定是他!”
“我知道,可是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周权非但有老爷子的亲笔遗书做凭证,还得了老爷子随身携带的印鉴,有这两样铁证如山,没人动得了他……”
“那就任他为所欲为?爸爸就白白枉死了不成!”
“自然不会,只是如今,最重要的是小姐您,您不能嫁给周权,我也只有将您先救出去,我才能一心一意的做余下的事。”
“韩诤……你会为裴家报仇的对不对?韩诤……你不会让爸爸白死的是不是?韩诤……我还可以如从前那样信任你是不是?”
裴心澄揪住他的衣襟,漂亮莹润的眸子里沁出泪来,连绵的往下淌,韩诤知道,她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他也会无条件的帮她做任何事,更何况,她这般的依赖他,信重他。
“大小姐。”韩诤抬起手,他的手指长着厚厚的茧子,摸在人脸上真疼,可这疼却让裴心澄觉得无比的心安,韩诤回来了,她再不是无依无靠的一个人了,韩诤会帮她报仇,为她摆平这一切,她不用嫁给周权了,爸爸的仇也可以得报,真好,真好。
她从来不知道,有韩诤在身边的感觉,竟是这样的好。
“哪怕这世上的所有人都背叛您,韩诤也会站在小姐的身边……”
他把她脸上的泪痕轻轻抹掉,可那泪珠儿却是源源不断的向外淌,将他这一颗铁骨铮铮的心,也彻底的泡软了。
“韩诤……我好想好好睡一觉,爸爸走后,我没有一夜睡好过,韩诤,你就在我身边陪着我,不要走,好不好?”
“小姐睡吧,韩诤就守着小姐。”
裴心澄闭了眼,就窝在他的怀中,她的脸贴在他胸口,双手环抱着他结实的身躯,好安心,她再不用那样害怕了,韩诤会守着她。
她睡着了,呼吸都平稳下来,韩诤一直看着她的睡颜,很久很久之后,他方才抬起手,轻轻抚了抚她的鬓发。
她睡的这样香甜,呼吸都没有乱一下,韩诤没有忍住,低了头,唇贴在她的眉心处,只是轻轻的挨了一下就飞快的移开了。
可胸膛里的那一颗心却已经变的滚烫,烫的他的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小姐,如果可能,他想一辈子都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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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裴家的这一系列变故,自然也传入了施家众人耳中。
施老爷子和裴文正算是相交一场,闻听他的死讯也颇是伤感了几日,更因此特意给施敬书打了电话叮嘱他,要他务必要帮一帮裴心澄。
裴家的那一潭浑水没有人想去掺合,施敬书自来都是商人天性,可裴老待他亲如子侄,又有父亲叮嘱,施敬书倒也肯伸出援手。
有韩诤里应外合,裴心澄来香港虽然依旧是阻碍重重,但最终还是求了一个圆满结果,施家在香港地位斐然,周权就算是手握裴老的遗书,也不敢在施家地盘闹事。
毕竟婚期还未到,裴心澄想要去香港探亲散心,也没人敢说半个字的不是,周权明知道施敬书是有意为之,可也无可奈何,只得咬牙忍下这口气来。
可韩诤送裴心澄到港,却给施敬书带来了一个极好的消息。
韩诤在裴心澄身边五年,裴家自然有他相交甚好的人,他此番刚刚回来澳门,就有人私下偷偷告知他一个天大辛秘,却事关温荀之死。
韩诤本就怀疑周权,再有这人一番有条有理的说辞,更是坐实了几分周权的罪名。
施敬书这样久居人上之人自然心思缜密一点就透,他将裴家事前后串联一想,心底也就明白了大半。
着人暗地里去查那个周权,只等到白纸黑色拿到证据之后,就摆到施婳的面前要她看看清楚。
到底他这个大哥是杀人凶手,还是被冤枉的可怜苦主。
施敬书既存了这样心思,原本只想隔岸观火,此时却是正儿八经的要为裴家出头了。
韩诤本就手段了得,又有施敬书明里暗里相助,周权如今气焰嚣张,不服气他的大有人在,更有忠于裴家心中有怨被排挤的那些,竟是都被韩诤笼络到了手下,逐渐成了气候。
周权起初压根没将韩诤放在眼里,一个毫无大志四肢发达的保镖,能成什么事儿,可却不想阴沟里翻了船,这他瞧不上的臭保镖,手段却比他了得不说,笼络人心的本事,更是让他望尘莫及。
小人得势本就招人恨,有韩诤出头,裴家大小姐又明显不愿嫁,韩诤如今竟是有了一呼百应之势。
如今再去查当初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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