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潮生看着她妖娆万千的走出去,那身影在璀璨灯光下消失无踪,而原本安静的厅内,渐渐变的热闹喧嚣起来,他转过身向外走。
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他走着走着忽然停了脚步。
他陈潮生草莽出身,混迹这么多年走到今日,靠的不过是信义二字。
所以,纵然他如今有了为所欲为的资本,却也从来不会践踏这个底线。
聂三小姐心有所属,还有了近四岁的儿子,他当日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就将所有心思全都按了下来,只能叹一句恨不相逢未嫁时。
他虽然出身不清白,但素来自问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虽依旧关注聂三小姐的事,却再无任何其他杂念。
他年近四十,父母早亡,没什么大学问,骨子里甚至有些过于封建传统,这些年年岁日长,更是惦记着成家生子为陈家续上香火,多过了事业上的用心,只是,要寻一个让自己喜欢的人,又有多难。
陈潮生不知为何,此刻眼前却又浮起那女人倔强孤傲到了极致的一张脸。
哪怕深陷谷底,她却仍是不肯服输低头,曾经年轻狂傲的他,难道不也正是如此。
人总是对于与自己肖似的一类人格外容易生出惺惺相惜的情愫,此时这样一番经历之后,陈潮生惊异发现,他对那聂大小姐,好像忽然就没了之前的全部嫌隙和厌恶。
所有传言都抵不过今夜一见,她这般高傲不肯服输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如世人所说,周.旋在无数男人身边呢。
她若肯低一低头,若肯为了利益前程与人赔笑应承,她又何至于有今日的孤立无援?
陈潮生不由暗自讥笑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自问自己算是个人物,却也逃不过被人言蛊惑,真是可笑可悲。
若还有缘再见,他想,他或许会十分认真真诚的对聂明蓉说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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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番变故之后,余下长长的宴会好似忽然就变的索然无味起来。
尤其对于此刻的程茹来说,更像是一种煎熬。
聂明蓉最后的那一句话,很多人都听到了,这一会儿,场上不少人都在悄声的议论着她,她是并不怕这些议论的,就算调监控视频出来,也能把她择的干干净净的,要知道,她可没有傻到自己去动手。
只是此刻,她担心的还是顾长锦。
那聂明蓉离开之后,他的魂儿好像都被勾走了一样,不要说理她,就连看他都未曾再看她一眼。
程茹眼睁睁看着顾长锦失魂落魄的向外走,终是没能忍住,咬了咬牙追了出去。
“长锦……”
“你今晚不用跟我回顾家去。”
“长锦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现在没有孩子,也没有财产上的纠葛,离婚并不算什么麻烦事。”
“为了她你要和我离婚?聂明蓉那样人尽可夫的女人她哪里值得你这样?顾长锦我清清白白嫁给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程茹立时哭了出来。
顾长锦怔怔的站着,人尽可夫的女人,人尽可夫的女人!
那些画面,走马灯一样在他的眼前回荡,他像是疯子一样忽然嘶声的吼了起来,程茹吓坏了,却跌跌撞撞的扑过去抱住了他:“长锦,只有我才是真心爱你的,只有我才是一心一意待你的,她不爱你,长锦,她根本不爱你啊……”
是,她不爱他,她根本没有如他这样深的爱着他。
那时候有那么多的机会,他只等着她来开口质问他一句,他就会什么都不管回到她身边去。
可她却在得知他遵从家人意愿去相亲恋爱时,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问他,直接决绝的斩断了他们的关联。
他最初只是赌气,可后来,却是心灰意冷的放纵。
也许程茹说的对,聂明蓉那样的女人,从来最爱的,都只是她自己吧。
“长锦,我们回家吧,回我们的家去,长锦……我爱你,我会给你生很多孩子,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程茹试探着轻轻环抱住他的腰,她抚摸着他的后颈,哄着孩子一样劝哄着他,顾长锦好似平静了下来,任她这样抱着,没有动,也没有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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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瑾然彻底病愈之后,没有亲自来与傅竟行和掌珠道别,只是让顾恒替她说了告辞,并且咬死了非要让周山亲自送她回京城去。
傅竟行巴不得她赶紧走,越早走越好,自然是一口答应。
周山却愁的饭菜不香,整晚失眠,几天功夫就瘦了一大圈,徐瑾然仿佛是与他杠上了,一天24小时有一半时间都在给他找不痛快,他还不能反抗一下,稍微不耐烦或者凶了一点,那丫头立刻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被人轻薄了的样子抱着胸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周山觉得他从前不开窍不肯恋爱是最明智的选择,女人这动物,真是天底下最可怕的,根本就不能招惹。
徐瑾然离开第二日,傅竟行忽然接到了傅竟尧的电话。
傅太太在惯例的下午一点去美容院的途中,忽然离奇失踪了,她的座驾完好无损的停在路边,司机被人打昏了,却没有外伤也没有生命危险,而且车内和四周,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傅竟行与掌珠立时就动身回了宛城。
只是在回去之前,傅竟行叮嘱了傅竟尧一句,要他从卫子琛的身上入手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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