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会议室里,白光倏地亮起又暗下,苏然然正对着大屏幕上放映的照片做案情通报。
她指着一张照片上稍显泛黄的皮肤局部说:“我提取了这块皮肤做了检验,发现有轻度金属化,这就证实了我之前的推测。凶手在死者的衣服里藏了个导电装置,但是电量并不足以致死,没有形成明显的电流斑,皮肤上也没有烧伤。所以当初我发现这一块皮肤的颜色和周边有差别,并没有往因电击导致的金属化方向联想。可是死者衣物上的纤维被烧焦提醒了我,于是再度验尸后,才发现这处有问题。”
“等等,你说电量不足以致死,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陆亚明听得有点糊涂。
“简单的说,是被吓死的。”
苏然然说出这个结论时,整组的人顿时都有点啼笑皆非,这人会被活活吓死吗?
苏然然又放上钟一鸣的曾经的医疗记录,说:“死者曾经有过心脏病史,需要长期吃药控制,我想凶手很可能也得知这一点,于是想出了这个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的计划。他先在死者的衣服里装了一个定时的导电装置,把开关控制在他手上。而舞台上的话筒都由是总控来控制,他只要设法提前黑进总控的线路,就能播放出事先安排好的录音。那天,钟一鸣本来以为台上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操控中,直到听到话筒里传来疑似袁业的控诉,他害死了袁业,原本心里就有鬼,当然会被吓得肝胆俱裂。然后凶手再启动导电装置,他陡然感觉某处无来由地被痛击,下意识地就会以为是袁业的鬼魂来报仇,人在极度恐慌之下,身体器官也会受到极大刺激,而他本身就有心脏方面的疾病,于是造成心脏骤停,产生了窒息而死的表象。”
“可他为什么会掐住自己的脖子,他脖子上和手上的黑印又怎么解释。”有人忍不住提问。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掐住自己的脖子,但是那个黑印我可以解释,那是灼烧痕迹,鉴定科在他的衣服里发现一个暗层,里面查出有二氧化碳物质。于是我想到舞台上曾经出现过的一个画面。”她调出当时舞台上的录像播放,其中一段正是当晚表演的□□部分,钟一鸣深情凝视着旁边的架子鼓,然后从他身后冒出白烟,白烟中又隐隐现出一个黑影……
苏然然定格回那个镜头,又把画面拉大,说:“你们注意看他的手。”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钟一鸣的手上,这才注意到他的拳头攥紧,仿佛握着什么东西。苏然然又逐帧播放着下一个镜头:有什么东西被他洒在了自己脚下。
“那是什么?”陆亚明皱眉问。
“是干冰!”苏然然继续说:“他借着话筒架和架子鼓的掩饰,把衣服里藏的干冰洒在地上,干冰遇热会发出白雾,这时有人配合他用黑色的led光打在白雾上,之前他曾反复宣扬袁业的鬼魂会出现,所有人就理所当然觉得那就是个鬼影。”
她见所有人都露出了悟的表情,又继续说:“其实很多看起来超自然的现象,解释起来不过是最简单的原理,钟一鸣的手接触了干冰,所以会被短暂灼伤,而他很快又去抓住自己的脖子,于是在脖子上也留下了灼伤的印记。”
许多人忍不住开始议论起来:“原来所谓的鬼魂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结果他反而被自己设计的剧情害死,真是所谓的报应不爽啊。”
陆亚明抬手按了按,示意大家安静,又总结道:“那现在就剩最后的疑点,他到底为什么突然去抓自己的脖子,还有到底是谁策划了这一切。”
苏然然点了点头,继续说:“能在他衣服里装上这种东西的,一定在当天出入过他休息室,甚至是配合他导演这场戏的人。依照这个条件,嫌疑人的范围可以缩小很多。至于他为什么突然去抓自己的脖子,我怀疑在他上台前发生过什么,比如曾接受过某种心理暗示,所以才会在听到那段话后,第一时间去抓自己的脖子。无论如何,我想我们得找所有当事人来重新审问。”
根据后台监控,那段时间进出过钟一鸣休息室的人一共有4个人,研月的ceo方澜、经纪人简柔、小助理田雨纯,还有一个就是周珑。
其余三人都有正当理由,唯有周珑说不出他进钟一鸣休息室的理由,可他打死不认自己曾经动过钟一鸣的衣服,可惜当时现场人多手杂,证据全被破坏,衣服上的指纹已经无法辨认。
陆亚明倒也不急于逼问,只是把他们一起留在了审问室,自己则和其它人一起去了隔壁,通过玻璃默默观察着每个人的表现。
雪白的四壁之间,四个人各怀心思,十分有默契地陷入沉默,只偶尔用眼神交锋。
田雨纯年纪最小,哪里见过这种阵势,终于,她紧张地搓揉着膝盖上的裤腿开口,“你们说,他们不会屈打成招吧!”
周珑斜靠在板凳上,不屑地“嗤”了一声,然后用眼神朝另外几人身上扫去,意有所指地说:“到底是谁做的,还是赶快招了吧,省的把我们都拖在这里。”
简柔瞪了他一眼,说:“这里最有嫌疑的好像是你吧。”
周珑朝她探过身子,说:“是吗?那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你和他们的丑事呢!”他尤其在“他们”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眼神透出几分猥琐。
“你!”简柔脸都气红了,指着他吼道:“你瞎说什么呢!”
方澜一拍桌子说:“吵什么吵!该是谁做的,谁也逃不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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