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然这时往练习房里探了探头,只见一个男人低头坐在里面,长相还算英俊,可神情却十分颓废,正用一块布仔细地擦拭着面前的那副架子鼓。那架子鼓明显很旧了,很多地方都出现了破损,可他擦得十分专注,似乎在借此缅怀着什么。
方澜抱胸走进去,冷冷质问:“你那些破事处理的怎么样了,再不解决,公司都没法正常运作了!”
钟一鸣抬了抬眸,用沙哑的嗓音说:“我问了那些人,他们说不是他们做的。”
方澜彻底被他惹怒,指着他气愤地说:“你又喝酒了!你到底还想不想唱歌了!公司好不容易给你争取了这个机会,多少人都盯着你,你这次要是搞砸了,谁也救不了你!”
钟一鸣放下手里那块布,冷笑一声,说:“我早说过我一个人不行的,除非他回来!”
他手指的正是那副架子鼓后,那是他曾经的搭档坐过的地方,他们曾在舞台上相互支撑,一起开创了一个属于他们的时代。如今那里已经空无一人,而他再也找不回曾经的光彩。
方澜气得双唇发抖,低低骂了句:“不可理喻!”
秦悦却很有兴趣地看着那副架子鼓,但始终未发一言。这件事说到底也是研月内部艺人的争端,外人没法插嘴。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有人在大声嚷嚷着什么,方澜脸色一变,叹了口气,说:“又来了!”
几人走到公司大门处,只见几名胳膊上带纹身的壮汉,手上拿着木棍,如几尊门神般,大喇喇堵住门口。前台的小妹由保安陪着,正怯怯地劝说他们离开。
可那几人也不打不闹,只是翘着脚坐在那里,抽着烟,顺嘴调侃几句荤话,气得小姑娘直跺脚,回到位子上偷偷抹眼泪。
保安原本想要出头,被他们挥着木棍一吓,也只得缩起头嘟囔着退到一边。
方澜皱眉看着公司同事全被他们逼得绕道而行,于是昂着脖子走了过去,义正言辞地说:“你们还来干嘛!我说过了,钟一鸣欠债和公司无关,你们想要钱找他要去,找我们没用!”
那为首的壮汉咧开一嘴黄牙说:“我们不管,他是用你们公司的名义做担保借钱,他还不出钱我就只有找你们,你们这么大个公司,难道连这点钱都出不去!”他用猥琐的眼神在方澜身上转了转,又说:“实在没钱,你陪我一晚也可以啊。”
方澜气得发抖,但又拿对方无可奈何。苏然然也被激怒,正准备走上亮出警察的身份,却被秦悦一把拦住,他歪头对她笑了笑说:“这个你不行,他们不怕警察,对付无赖就得用无赖的法子。”
然后他大步走了过去,问:“他差你们多少钱!”
那壮汉专业要债,眼光独到,一看他穿着就知道是个有钱的主,连忙答:“连本带利大概30万吧,怎么?你要替他还。”
秦悦耸了耸肩,十分坦然地说:“我没钱。”
那壮汉不乐意了,站起身走过去,吼着:“没钱你插什么嘴,找抽啊。”
秦悦笑容不变,突然把手腕上的表捋到地上,说:“哎呀,你吓到我了,害我表都掉了,这表刚好值30万,你要是赔不起,就正好抵欠债吧。”
壮汉瞪大了眼,几乎不敢相信这人敢这么对他碰瓷,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骂骂咧咧地说:“小子,你找死!”
秦悦依旧是痞痞笑着,目光却有些凌厉:“打我很贵的,你打得起吗?”
那壮汉呸了一声,“你谁啊你!以为我真不敢打啊!”
秦悦挑了挑说:“你认识秦南松吗,他是我爸,秦氏集团在黑道白道都有关系,你猜你如果打坏了他儿子,他会怎么对付你们?”
壮汉愣了愣,秦南松他倒是听过,但是随便冒出个人就说是他儿子,当他是三岁小孩啊。
这时他身后一个跟班,机智地掏出手机来百度,秦公子名声在外,随便就能搜到不少新闻,他一看新闻图片就惊讶地瞪大了眼,连忙递到那壮汉面前。
那壮汉低头看了看,也立即变了脸色,明白这不是个自己招惹的起的角色,硬是忍下口气,连忙陪着笑脸说:“原来真是秦公子啊,刚才多有得罪,这事本来也和您无关,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计较才是。”
秦悦嫌恶地拍了拍被他弄皱的衣领,又捡起地上那块表扔过去说:“这事我还管定了。这个当利息先还你们,省的说我仗势欺人。还有,我以后会经常在这里,我这人一听见吵声就容易头晕,万一我头晕起来,不小心有个摔伤碰伤,可都得算在你们身上。”
那壮汉捏着手里的旧表,一张脸快涨成猪肝色,在心里骂道:这特么还不叫仗势欺人,什么首富家的公子,怎么比自己还无赖呢。
可他反复权衡,还是决定不要惹这种有钱有势的主儿,于是只得自认倒霉,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方澜这才回过神来,眼看困扰了许久的麻烦就这么解决了,激动地对着秦悦就是一顿猛夸。围观人群也发出欢呼声,连带看秦悦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崇拜。
秦悦回头一脸邀功地看着苏然然,见她歪着头对自己笑了笑,顿时觉得心满意足,于是走过去,说:“没事了,他们短期内应该不敢再来了。”
苏然然点点头说:“嗯,那回家吧。”
方澜原本还想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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