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到了梅雨季节,黄炳文判断,海瑞和松江知府不可能长期住在河堤上,为了盯住海瑞的动向,继续寻找下手的机会,他们住进了松江县城。
但这伙人哪耐得住寂寞,到了傍晚,他们在酒楼吃过饭,便准备找家青楼去消遣,当他们刚刚走出酒楼时,忽然发现杨公子正在满处溜达。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黄炳文大喜过望,于是,东厂番役立刻行动,把杨公子给抓了起来。
杨公子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惊恐地问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我要见黄大人!”
有个东厂番役问道:“你还好意思见黄大人?跟我们走吧,先好好交待,你和海瑞到底干了些什么?若是再敢与黄大人做对,就把你扔进吴淞江!”
杨公子惊恐万分,哀求道:“请不要这么对待我,不敢怎么说,你们花的,都是我的银子。”
“少废话,跟我们走吧。”说着,东厂番役就把他给带走了。
如狼似虎般的东厂番役,把杨公子推进了一间客房,勒住了他的嘴,把他捆得结结实实,上来便是一顿暴揍。
直到把杨公子收拾得服服帖帖,才有人撕掉他嘴上的布条,问道:“公子,你们杨家早已败落,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前朝内阁首辅之后,识时务者为俊杰,与黄大人作对,便是和厂公作对,与厂公作对会是什么下场,你可明白?”
杨公子不由得在心中埋怨起了父亲,为了巴结司礼监大太监黄锦,才拿出钱来让自己跟随黄炳文到了南京,哪料想人家根本没有把杨家当回事,虽然招牌上写着杨记钱庄,对于钱庄到底干了些什么?花出去了多少钱?他全然一无所知。
想想自己的处境,杨公子闭上了双目,在心中默默念道:看公风骨,似长松磊落,多生奇节……
东厂番役等了半天,发现杨公子闭着眼睛,嘴巴一张一合,如下神一般,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又有人举起了拳头,恐吓道:“快说,你和海瑞到底干了些什么?”
这时,黄炳文推门进来了,厉声喝道:“住手!你们居然对杨公子如此无礼,全都给我滚出去!”
杨公子这才睁开眼睛,打量着黄炳文,发出轻蔑的一笑。
于是,黄炳文亲自给他松了绑,假装关切地问道:“公子,你为何到了这儿?”
等待了片刻,发现杨公子依然沉默不语,有个番役答道:“黄大人,我们在大街无意间遇到了杨公子。”
这时,黄炳文拿出手绢,抹去了他额头上的血迹,转身骂道:“一群不懂事的东西,把公子打成了这样,何不先通知本官一声?”
“他、他在上元县衙门出卖了我们。”有个番役争辩道。
“全都他们赶出了客房。
把门关好了,黄炳文埋怨道:“公子,你说说,你父把你交给我,到江南学生意,居然闹出了这样的事情,让我如何给你父亲交待?现在你迷途知返还来得及,千万不要被大奸似忠的海瑞所迷惑。”
“公道自在人心!”杨公子矜持地答道。
“呵呵,不错,海瑞连德高望重的恩公徐阶也不放过,弄得江南一带民怨沸腾,他却在暗中串通海盗、纵容倭寇、包庇反书,真是天理昭昭不可诬、莫将奸恶作良图。公子身为名门之后,难道还看不出来?”
“你想让我干什么?”
“动用你们杨家在京师的门生故交,与本官一起揭穿海瑞的画皮。光复你们杨家的辉煌,将就靠你了,不要让你的老父亲失望。”
知道光棍不吃眼前亏,杨公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见此情形,黄炳文颇感欣慰,接着问道:“你是不是和海瑞一起来的?”
“我跟着海瑞在工地住了几天,实在受不了那种罪,在松江府还没玩够,就搬进了城里的麒麟客栈。”
“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此刻,朱辉和徐阿娇也到了松江县城,路过衙门口时(今松江二中附近),朱辉问道:“阿娇,这里离你家还有多远?”
“我家住在华亭齐贤镇(今奉贤县齐贤镇),恐怕还有,我累得走不动了,不如歇息一晚,明日再走吧。”徐阿娇答道。
尽管朱辉也感觉人困马乏,但还是想早点送她回家,以免出什么意外,便讲道:“阿娇,找个地方吃顿饭、喂喂马,天还不算太晚,能再有两个多时辰,你就能到家。”
二人边说边走,到了麒麟客栈门外,徐阿娇不走了,讲道:“哥哥,我不敢走夜路,求求你,就在此住一晚吧。”说罢,便下了马。
这时,客栈的伙计笑容可掬地迎了出来,问道:“公子、小姐,住店吧?”
于是,徐阿娇把马缰给了伙计,答道:“给我们一间上等套房。”朱辉十分无奈,只好交了店钱,跟着伙计来到了后院的客房,徐阿娇住在套房的里间,朱辉住在外屋。
二人洗漱已毕,徐阿娇问道:“哥哥,松江府的饭菜很好吃,我带你到七宝大饭庄,尝尝天下绝无仅有的鲈鱼。”
“鲈鱼哪儿没有?咱们就在客栈随便吃点吧。”朱辉答道。
“哥哥,你有所不知,这种鲈鱼只产在松江府西门外秀野桥下,别处还真没有,你一吃便知道了。”说罢,徐阿娇拉起朱辉便往外走。
“明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我请你好好吃一顿。”
于是,他们来到了七宝大饭庄,点了两条大鲈鱼和一桌酒菜,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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