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庆这小子刚消停几天,怎么今日又开始挑事起来了?
程剑心中狐疑着。
江庆和程剑一样出身赌坊泼皮,赵秀才同样收了江老大的高额束脩学金,但江庆更懂得讨好拍马之道,整日对赵秀才吹捧不断,再加上入学以后循规蹈矩,读书习字从来不敢在赵秀才面前耍花样,惹得赵秀才对江庆经常另眼相待。
据说江老大为了江庆这小子,还给赵秀才家里送了一套雕花红木桌椅,如此一来,即便是江庆读书习字糟糕得一塌糊涂,却架不住江庆表面功夫做得足,相比寻常用功读书的童子,赵秀才还更喜欢江庆一些。
相较之下,在学堂里睡觉、偷鸡摸狗无恶不作的程剑,就相形见绌的不受赵秀才喜欢了。
江庆嚎了那么一嗓子,让赵秀才更加觉得自己应该敲打敲打程剑,上个月刚刚夸奖过程剑一番,没成想程剑这小子前几日再次逃课不知所踪。
赵秀才可不知道程剑当时是为了确认单铁文的行踪,只道这小子再次故态复萌,游手好闲的劣根性发作罢了。
只见赵秀才背着手,走到程剑跟前,满脸严肃道:“程剑!在我赵某的学堂中,你是最顽劣的童生了,你知道吗?”
程剑点点头,这一点无可否认,自从八岁那年他进入赵秀才学堂以来,一直都是带头闹事的那个,以往他还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但如今经历了这么多变故和风雨,程剑也稍微懂事了些,每每回想起以前的所作所为,自觉颇为羞愧。
赵秀才见程剑点头承认,似有悔意,心中的恼怒稍缓,但越是这样越是应该好好教导程剑,这是为人师表的本分!
“很好,程剑!你此时能够点头承认自己是最顽劣的顽童,说明你还是比较懂事的,既然如此,为师少不得要多说你几句了!”赵秀才神色稍缓,将手背到身后道。
“我赵某教书一向严厉,赵某的学生也多有出色,在这姑苏城里,赵某的学生当中已经教出了四十七名秀才,五名举人。”赵秀才说到这里,脸上满是荣耀和自信,他一介秀才,却教出举人学生以及如此之多的秀才,这是他人生最得意之处。
随后赵秀才便继续道:
“程剑,我不要求你考上举人,以你如此顽劣的脾性,你三十岁的时候能不能考上秀才都很难说,但是程剑啊,人生不应放弃,你既然是我赵某的学生,赵某希望你在有生之年能够考取功名,为你家光宗耀祖,人贵在坚持,三十岁考不上,那就四十岁考,四十岁考不上,那就五十岁考!你明白这做人需要持之以恒,不要自暴自弃的道理,以及赵某的良苦用心吗?”
“先生,我没那么差吧……”程剑虽然羞愧,但赵秀才说得好像他会七老八十还要考科举一样,真是有些不服。
尤其是在程剑修炼造化圣典之后,对那些科举文章那是一点就透,过目不忘。
“哎,程剑啊,你顽劣过甚,赵某的方才的话你若是能听进去,便是最好,若是不能听进去,你就看看你的弟弟,他小小年纪便有过目不忘之能,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甚至考上进士也说不定!还有江庆,他们与你一样出身市井赌坊这等淤泥之中,虽然读书习字并非他所长,但他态度端正,从不在学堂中捣乱,将来的成就也必定在你之上。”
赵秀才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程剑,若是你想将来有所成就,一定要向他二人学习才是。”
赵秀才拿这两人与程剑作比,便是希望程剑好好读书。
坐在不远处的江庆听到赵秀才夸自己,并且让程剑好好的向自己学习,顿时脸上乐开了花,不禁点头道:“先生说得有道理,程剑这小子能打有什么了不起?他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最终的赢家还是将来有所成就的那个人,等将来我比他先考取了秀才功名,到时候就是他向我行礼的时候!”
江庆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有些飘飘欲仙起来。
江庆仿佛看到将来他功成名就,而程剑头发已经花白却还在苦苦读书。
那是怎样一种光景?
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光景!
那是一种昔日宿敌已经不配与自己为敌的光景!
但这时候学堂里却响起了程剑刺耳的声音。
“先生,我要是想考,也能考上进士!”程剑昂着头道。
“咦?”赵秀才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
“就凭你这般顽劣也能考上进士?”
赵秀才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程剑能够听进耳中,奋发读书,为程剑自己,为光宗耀祖,为他赵秀才的谆谆教导,将来能够考取功名。
方才程剑的态度很好,承认了自己顽劣,但赵秀才没想到程剑竟然这样的夸夸其谈!
这比顽劣更加恶劣!
进士乃是文士巅峰,朝廷每三年才科考一次,每次科举考试数十万寒窗苦读的学子才出那么几十名进士,每一个进士那都是寒窗苦读的天之骄子,这个顽劣的少年竟然说自己也能考上,这已经不是夸夸其谈,而是痴心妄想了。
“程剑!你不但不思进取,还夸夸其谈,胡说八道,实在太让我失望了!”赵秀才念头及此,不由得脸色黑了下来,恼怒道。
学堂里的刘胖子闻言不由得一楞心道:“程胡牌说得豪气是豪气,可是这话说得也太满了吧?进士哪里是那么容易考得上的?那可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只有寥寥数人才能达到对岸的位置!”
江庆见到此幕心中一阵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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