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黄沙县的发展上了正规,他也就算完成任务了,自然也自信自己已经有了能力,可以回京为二哥分忧了。
陆议闻言,微微一怔,转过头看向了旁边的顾玄,表情惊讶地道:“王爷难道不知道太子对您的苦心么?”
顾玄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他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直白道:“我当然知道,二哥有着改变世界之心,他所要施行的每一条国策,无不是要颠覆已有的格局,触动的,乃是手握大权的世家利益,整个天下,都没人会真心帮助二哥的,我之所以如此拼命,为的也无非是之后回京,可以帮助二哥布局天下而已。”
他丝毫不知道光明会的事情,对于陆议的信任,一开始是来源于对于顾苍的信任,后来则是真心倚之为左膀右臂,这些事情,他都以为顾苍早已说与了陆议听。
未曾想,这边的陆议的面色一变,心中虽然十分惊讶,但是身为光明会六使之一的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更没有戳破自己其实并不知道这些内幕的这一点,转而朝着顾玄劝说道:“王爷还是太小看了自己,一开始不好明说,但现在臣也不妨直言,臣,有数位师兄弟,加上臣,一共是六人,我们所要辅佐的,都是我们各自认定会一统天下,成为西大陆唯一真主的人,那是真正的天命之子,王道至尊!”
顾玄闻言,顿时浑身一震,转过头来,满脸惊讶地问道:“您说什么?”
他对对方话中的意思,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更有些东西不愿去明白。
陆议直视顾玄,继续向其解释道:“这涉及到西大陆的一些隐秘,现在还不便全盘告诉王爷,但臣可以给王爷说的是,臣的师兄弟们,都已经选择了各自的主人,臣的性命,也已经完全与王爷您绑在了一起,这是我的使命与责任,也是我的选择,说来惭愧,臣之前来南地,本是因为不敢与师兄师姐们在中庭争雄,而观凉国国运最旺,臣这才来了凉国,观察一二后,本想直接投靠太子,只是被太子所婉拒,并且与臣定下了赌约,要臣来辅佐王爷,从这一点上来看,太子其实有让王爷继承大统的心!”
顾玄一听,其他的未曾想明白,但最后这一句话却是听明白了,顿时急道:“这怎么可以?二哥的才干,岂止比我强了百倍,他若不继承王位,反而相让与我,莫说是其他人不会答应,就是我自己也不可能同意,只有他领导凉国,才能让凉国蒸蒸日上,将来一统天下,这种事,你休要再提了,二哥要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助他完成!”
陆议一愣,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作罢了。
他本想说,我观太子的气象,体内的气血亏空太过严重,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只怕是熬不过几年了,但这种丧气的话他终究没有说出口,转而继续劝说道:“臣告罪,这些话,也只是臣斗胆的猜测罢了,但臣想告诉王爷的是,黄沙县虽然小,但是王爷的格局却可以很大,千里之堤,亦会毁于蚁穴,关键时刻哪怕是一点小小的帮助,也会影响到整个南地的局势走向,这是臣这些年琢磨出来一些道理,与诸位师兄师姐的王道霸道不太一样,可是真心话,王爷不妨考虑一下。”
顾玄听了,却还是坚持道:“非是我自我吹嘘,黄沙县实在是太小了,我既然有能力,自然就要为二哥做的更多,而不是在这里混吃等死。”
陆议重重地摇了摇头,一甩袖子,直接道:“王爷您还是不明白,就算您回了京城,也难以身居高位,您能替谁的位置?是诸位尚书?还是中书令?尚书令?若不是这等地位,拥有影响一国的权利,又如何可以谈得上臂助?普通的官员,对于太子而言,没任何作用,而且京城的局势复杂,一个不小心,那就是万劫不复,到时候反而会牵扯到太子,若是王爷真的想帮助太子,就该在此地用心经营,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默默地积蓄自己的力量,等王爷手上积攒了足够的力量,再回京城,才可以谈得上臂助二字。”
顾玄刚要反驳,一心想将其留在此地的陆议却是继续道:“十年蛰伏,一朝化蝶,纵观历史上的少年英才,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刚出道时,一个个都是锋芒毕露,百姓争相传颂,引为一时佳话,可大多数都后继乏力,黯然退场,这些人,可成为一时之明珠,却难为万世之芳华,唯有笑到最后的,才可以拥有一切,这一点,希望王爷谨记在心!”
蝉蛰于地,龙潜于渊,不是不飞,而是要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在自己还不能发挥出作用的时候,就应该默默地潜伏起来,坚定自己的信念,隐忍等待时机的到来,不可轻举妄动,时机未到之前,就应该藏锋守拙,伺机而动。
此为“潜龙勿用”四字,勿用并非不用,而是要用的恰到好处,在那之前,则要默默的积蓄自己的力量。
回了京城,处处受到掣肘,哪儿有待在自己的封地来的快活?
只要现在沉下心苦心经营,积累实力,到时候携大势回京城,谁还敢再动自家王爷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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