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争家产案暂时告一段落,就是陈未再不甘,但是民不与官斗这般简单的道理他还是懂的,眼看那边的陈安民连看都不敢看这边,他也不是傻子,想一下也知道是为什么,当下只能无奈地被两个衙役押送着送到了后堂等待。
处理完这宗案件之后,陆议未曾停歇,直接又拿起一份文书,轻轻一拍惊堂木,然后朝着底下吩咐道。
“这份斗殴杀人案所涉及的人数众多,你们把人都带上来吧。”
陆议说着,把一份草拟好的名单传给了身边躬身等待的衙役,不一会儿,就有十多个人被衙役们押着带到了堂上,看样子,应该都是城中的地痞流氓之流。
这份案件乃是一桩凶杀案,前些日子城中有两拨地痞发生了口角,相约在城中心斗殴,结果导致其中一人胸口中刀,不治而亡,但每个人都说不是自己捅的那致命一刀,也说不出是谁捅的,这总不能把所有人都抓起来问斩吧,前任知县许三金一想关押他们这么大一帮人那还得加派人手,给他们供粮食,委实是个亏本买卖,故而此案也就一直悬而未决。
陆议很是认真地看着手中关于此案的文书,沉思了片刻之后这才轻轻放下,抬起头仔细地端详了一下下面跪着的一大批人,然后转头低声朝着一个衙役耳语了起来。
那衙役不断地点了点头,虽然看表情有些不知所以,但还是按照陆议的吩咐,扶着刀,面容严肃地走到了这些有些瑟缩的地痞们的面前,开口道:“你们跟我过来。”
这些整日打街骂巷,喜欢无事生非的地痞们虽然在城中的百姓面前横的很,但是面对这些持刀的衙役,又是在这种场合,还是不敢再撒泼耍赖,一个个低着头,好像小媳妇儿一样,乖乖地跟着前面的人走到了后堂。
连续两桩案子竟然如此莫名其妙的就过去了,顾玄都有些想上前询问两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是第一桩案子自己就是因为按耐不住,不相信对方,这才丢了人,现在可不敢再在事情悬而未果之前就上前询问或是责难,只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默默地坐在座位上等待。
一旁的陈安民也十分好奇,他就是个随遇而安,没什么进取心的人,能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对于这突然出现的陆议所展现出的才能,也未有什么嫉妒或者防备之心,今天这审案就当是看个乐,反正只要别再像刚才一样牵扯到自己就行了,省得给自家王爷留下不好的印象。
明镜高悬四个字底下安然坐着的陆议再次朗声道:“再传周氏,冯大上前。”
然后便见一位脸上涂了些劣质的胭脂水粉,腰肢肥胖,脖子上围着一条黄沙县里算是罕见的薄纱围巾的中年妇人和一个身材精壮,长着一张正气凛然的国字脸,上面还有些伤的年轻人一起走到了堂前。
顾玄的眼中精芒一闪,发现这壮实的年轻人竟然是冯家铁匠铺冯鐵昇的大儿子。
冯鐵昇的其他本事顾玄不知道,但是这锻刀的本领堪称一绝,当日在城门口之所以能这么快地压制住马匪产生的暴乱,除开他自己一身武功本事全力发挥的原因之外,冯铁匠铸造的那柄宝刀也有大功劳,这般的人才,他当然十分在意,要知道黄沙县未来整支军队的武器甲胄,都将由他来铸造,其重要性可见一斑。
不过重视是重视,案子是案子,法不容情,但是既然是冯铁匠的儿子,顾玄起码要给一个公正的判决,这个案子就不比前两个可以那么云里雾里,任由对方施为了,顾玄当下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甚至都在犹豫要不要让陈安民过去通知一下陆议,点明厉害,不过想了想还是罢了。
第一,陆议这人,过于神秘,刚才的错误已经让顾玄明白了,事情不到最后一刻,是不能急匆匆地跳出来的,要沉住气,不然就容易出丑,第二,自己就在底下坐着的,若有问题,大可以直接指出,总之,涉及到这冯大,那既不能包庇,也不能乱判,力求给双方一个公正。
台上的陆议看着手中的状纸,这是今天早上才呈上来的卷宗,算是这些案子里发生时间最近的一个了,当下轻轻一拍惊堂木,开口道:“周氏,你状告冯大杀你丈夫,可有证据?”
那腰肢如水桶一般的妇人一下子跪倒在地,开始哭诉道:“大人,昨日我家丈夫前往他们家的铁匠铺购买铁器,与这冯大发生了口角,还打了起来,当时很多人都见到过,结果当晚我丈夫就死在了床上,而且连头都被人砍断,这不是他怀恨在心报复我丈夫,还能是别人吗?”
“哦?”陆议朝着下方问道,“冯大,她说的可是真的?”
冯大这人跟冯铁匠一个脾气,低着头,闷声道:“大人,我昨天确实和她丈夫吵了架而且还动了手,但我绝没有杀她丈夫,她丈夫死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白天和他吵了架,还打了起来,结果他晚上就死了,不是你又能是谁?我家丈夫老实本分,对街坊四邻又和善,没有仇人,现在连脑袋都被人砍下,这不是你,还能是谁?”
妇人说的是声泪俱下,条条在理,就是外面围观的人都议论纷纷,认定该是这冯大气不过杀了人,再说了,能砍下头,这般锋利的兵器,也该是冯家铁匠铺才有的。
“老周虽然说不上老实本分吧,但确实也没啥仇人,脑袋被人在晚上给砍下来,确实得是有仇的,这冯家小子我看啊就是凶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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