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一脸悠然自得,缓步向前的时候,路边原本坐着的一位中年人居然主动上前,走了过来,开口道:“公子请留步。”
顾玄的五感因为常年习武的原因故而极为敏锐,但就连他自己也未感觉到这人是怎么从人群中穿出来,又是怎样突然把他给突然拉住的,顾玄也未着急挣脱,反而是先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对方,任由着对方拉着他到了路边。
天子脚下,又是光天化日,人潮涌动的时候,谁能在这种情况下把他顾玄给阴了,那算他有本事。
打量之下,这中年人穿着身极干净的白灰色道袍,身材高挑,面容俊雅,尤其的是他的双目极为有神,柳叶眉,丹凤眼,下巴上蓄着一捋美髯,气质飘逸出尘,风度翩翩,竟让人看了就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顾玄就这样跟着这中年人一路来到了他的小摊位前面坐下,此地竟似乎一方自己的小天地,完全就隔绝了人潮的拥挤和吵闹,形成一方僻静地,然而顾玄此刻的注意力都被中年人给吸引了过去,也未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看这小摊子旁边竖着的旗杆,似乎是个算八字,批祸福的算命摊子,这种摊子在京城不算多,也不算少,被人打的坑蒙拐骗的有,也有些极准的,算一次要几十上百两的雪花银,但顾玄是从来不信这个的,平日里也都是绕着这些人走,想不到今日竟然被人给拉到了算命摊前面。
不过眼前这人起码打扮气质便极为不凡,顾玄也未生气,反倒是觉得有趣,坐下来之后便调笑道:“先生你主动拉我过来,岂不是平白低了身价?”
中年人自信地微微一笑,开口道:“在下擅长望气,公子身上一股皇气萦绕,显然是皇室中人,如此的贵人出现在眼前,在下自然要厚着脸皮上来攀谈一番了,只希望未有冲撞了公子。”
他的声音透着股醇厚儒雅的感觉,娓娓道来似仙音绕梁,让人不自觉就陷了进去,**丝毫驱赶的念头。
顾玄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当下故作好心地指点道:“哦?先生竟有如此本事!我看到哪儿都会被人奉为座上宾呐,相见即是缘,那今日我就斗胆为先生指条路,您朝这边往东城区而去,找一户姓夜的人家,定然会好吃好喝地供着先生。”
中年人的脸上还是带着那副温和的笑容,哪怕明知道顾玄在胡说八道,也未动怒,反而是谦虚道:“若是在下没记错的话,在京城里姓夜的官家,也就吏部尚书夜知槐一家,公子开口就要为我引荐如此的贵人,在下实在是不敢当啊。”
顾玄一惊,没想到这人一个算命的竟然对凉国的官场还有几分熟悉,当下也生了些许兴趣道:“先生,不如直白点吧,您主动拉我过来,总不是来谈这些的吧。”
中年人点了点头,开口道:“自然,在下壮着胆子拦下公子,自然是有话要对公子言。”
顾玄诚恳道:“先生,我看您应该与那些人不一样,您是有真才实学的人,但您若是想从我这捞油水,就怕是要让您失望了,我这人干瘦,身上的油水极少,不管先生是想求荣华富贵还是功名利禄,我都实在帮不上忙呐。”
中年人摆了摆手,笑道:“非也非也,今日来在下只是想主动送公子一卦而已。”
“送一卦?”顾玄微微地愣了一下,他依稀记得小时候在宫里的时候,二哥常常对自己说,什么算命先生都是所谓的封建迷信,莫要相信,这些人为了能从兜里抠出点钱来,那是什么都敢说,有时候也说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为的无非就是吸引你的注意力罢了,想到这些,当下自然就对这算命先生也**丝毫的好感了。
“不用了,我还约了朋友相见,就不打搅先生挣钱的机会了。”
顾玄说完起身便要走,中年人突然开口轻描淡写地说道:“玄皇子,难道你就真的想一直这样下去?”
顾玄猛地转身,凝视着对方的眼睛,思考着对方的来历和目的。
他相信以自己的低调程度,万万不可能街上随便来一个算命先生就可以轻易地认出他的真实身份来,他又不是其他几位皇子。
对方这么说那定然就是有备而来。
难道是那几位哥哥为了戏耍自己而设下的圈套,不然对方又怎么会认识自己呢?
反倒是中年人先开口道:“玄皇子,莫猜了,在下今日来,是带着满满的诚意,公子如何连算一卦都不敢呢?”
顾玄左右四顾了一下,都找不到可能潜藏在暗处的人,只好又坐下道。
“那就请先生为我卜卦吧。”
你算你的,我不信就是了,任凭你说的千般好,万般坏,都休想让我升起一丝一毫的兴趣问下去。
中年人带着欣慰的笑意随手丢出铜钱,铜钱落在桌面上,有的是正面,有的是反面,似乎蕴藏着神秘的规律。
顾玄凝视着桌子上的铜钱,开口问道。
“先生作何解?”
中年人微微一笑,一手抓起袖子,一手伸出剑指,指向桌面的铜钱,有条不紊地开口解释道:“此为乾卦,乾者,天也,刚健中正,为万物伊始,此卦为初九,潜龙勿用之象,观其卦象,公子现在似乎身处困顿之中,一身才能难以施展,不知是否?”
顾玄先是微微一惊,但是转头又觉得对方就是有备而来的,知道自己的处境并不困难,当下也未吭声,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抬。
而中年人似乎是看透了顾玄心中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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