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扬琢磨着中午那一顿面条吃得有些粗犷了,晚上就收敛些。
虽说吃了消食片,毕竟人岁数大了,和年轻人不同,得弄些易消化的。
棒渣子红薯粥就是最佳选择。
除了粥,林杨还做了两个小菜,炝芹菜和小葱拌豆腐,都是比较清淡的。
芹菜焯水后只用麻油和盐,内中关键就在于从锅里出来立即进凉水,这样的芹菜吃着脆生清口,最大限度保留本身的清香味儿。
豆腐是传统做法,卤水点的,和那些超市里的大不同,更有味道,植物蛋白保存的好一些。
做人做事一定要有眼色,早上人家儿媳妇表达了对腌制品的不喜欢,自己晚上再给上,显得成心一样。
人家或许不说,心里可不一定没想法。
林扬也是担心,中午那个架势他可不想再重来一遍。
为了确保安全,他特意没用鲍汁,都是普通的东西。
是不是非常难吃呢?
林扬忐忑了一会儿,他对味道的信心都来自系统调料和厨具,纯凭自己的能耐,他不好说。
做好了饭,粥在锅里没动,菜端到院里桌子上,用罩笼罩好,林扬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带上院门去叫人。
没几步,就看到曾教授跟子秀三伯扛着鱼竿走过来,瞅那兴奋的意思,钓到鱼了吧。
果不其然,子秀三伯领着老曾去了个不错的地方,几乎不怎么会钓鱼的老曾竟然有所斩获,几条噘嘴鲢子,还有一条半斤左右的大鲫鱼,林扬猜这条是老头儿兴奋的根源。
“小林你这是做什么去?”
“饭熟了,正要去喊您和黄阿姨呢。”
老曾脸上略带失望,怏怏的说,“已经做好了啊。”
子秀三伯当下就说,“曾教授,刚才我没说清楚,这鲢子腌好煎着就饼吃才好,再有鲫鱼熬汤,拌上点小咸菜丝,啧啧!”
别说是老曾,林扬都流口水,别看鲫鱼大,但常见,小噘嘴鲢子可不一般,它们对水质要求极高,肉质细嫩,粗盐腌一晚,用水冲干净油煎,味道那真叫绝美。
林扬忙附和三伯的话,“是、是嘞,我看看……”
曾教授没啥技术,碰死耗子钓了几条,林子秀是高手,大几十条呢,“真不少啊,腌一宿,正好明天中午吃,您就瞧好吧,三伯,您跟三婶也来一块儿呗。”
林扬说着,偷偷瞄了一眼老曾。
“对、对,老林,你们老两口子也一块,人多热闹吃着也香甜,你啥也别说,就这么定了。”,曾教授接话特别快,根本不由分说。
吃晚饭的时候,林扬一直心怀紧张,生怕味道上有巨大的偏差,让老两位说出点啥来。
幸亏没有。
老曾和黄阿姨吃的挺正常,没有了那两顿饭的激烈奔放,算是回归了正常。
黄阿姨还夸林扬熬的粥香甜,她还说,“小林就是有心,这饭安排的真对我心思。”
林扬正在水井旁收拾那些鱼,大鲫鱼在澡盆里跟胖头做伴儿,他要把鲢子收拾干净,然后腌上,听到黄阿姨的话,他没答话,只是咧开嘴笑笑。
挣点钱真心不容易啊!
※※※
吃过晚饭,老曾这老同志不消停,竟然端着棋盘来找林扬,非要下几盘。
林扬愕然,身位一个资深臭棋篓子,他真没有被虐待的瘾,他只能推说自己压根就不会,连规则都不明白,“您是让我玩儿写网游还行,象棋真不会。”
曾教授失望的说,“那是咱民族文化,应该学一些的。”
村里的生活挺安逸悠闲的,夏天天长,还大亮亮的,不像冬天6点不到,天就乌漆麻黑了,村民都窝在家里稀里哗啦打麻将,路上几乎没人。
哪怕现在不一样,也绝对不是城市那种灯红酒绿的夜生活,等完全黑了天,整座村子安静的不行,只听见大狗、小狗、各种狗狗们叫得欢欣雀跃。
林杨其实不大习惯去串门惹和,更愿意自己享受恬静舒适。
曾老头不同,他大概是听说过什么传说,既然没棋下,他也不想老实在房间里看书,非要拽着林杨去村里见识一下。
你说您你一高级文化人,能习惯的了?
有啥可好奇的,小孩子们会玩得热闹,各种疯。
只有一些岁数大的老人们会聚集在巷子某些有风的地方,边乘凉边聊着各种扯蛋的话题。
许多年前都是演义传说之类的为主,随着时代进步,也开始说些时事,即使编的也要有鼻子有眼儿。
讨论起来很较真的,那架势让没见过的都瞠目不敢相信,人家说话真的扯开嗓子,跟喊没两样。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意外,林杨领着曾教授去了本家人聚集地,总会好些的。
也不用林杨做什么正式引荐,大家都知道有老曾这么个人,说起来,村民们也乐意有这么个外人进来,他们总归是质朴的一群。
不大一会儿,老曾就跟上了节奏,开始唾沫飞溅的开扯,听得林杨有些发懵,这教授职称别不是买来的吧,瞧您那说话的劲头子,素质呢?
十几个上了岁数的,也不顾什么辈分,净拣着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说,还各有道理要坚持。
真没什精彩可言,要是谁能说出点清新脱俗的观点,也算是饱耳福,林杨给腻歪的啊!
那是一种不可言表的痛苦,估计此刻全前苏村都没有一个年轻人如林杨般蹲在人群里。
解救他的是林子秀和黄阿姨,黄阿姨端着水杯来的,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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