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头一次，明明是别人受伤，夏十七却觉得痛在自己身上。
颤抖的手，终是触到了那张鲜血淋漓的脸。
“郑舞，你不要命了是吗？”
声音都不觉带了几分颤抖，不是害怕，而且难受。
唐豆豆就站在旁边，默默看着，这一刻的她，恍若失去了灵魂一般，眼神空洞。
“欠你的……我……我还清了……”
郑舞躺在地上，声音微弱，可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却一字一句重如千斤。
夏十七的指尖沾上了血，温热的触感稍纵即逝，化作寒冰浸入骨髓。
“你不欠我什么。”
夏十七和郑舞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恩怨，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她们出生不同，家世不同。
江震天和夏延斌是对头，明争暗斗多年，这也造就了夏十七和郑舞之间的矛盾。
“欠的……欠……”
郑舞伤得太重，一说话就止不住的咳，血从她口中不断涌出。
“别说话，你别说话！”
夏十七用手为她擦拭血迹，可越擦，血越多。
她湿润了眼眶，却强行扯唇，硬逼着自己露出笑容：“没事的，救护车就快到了，没事的。”
唐豆豆死咬着嘴唇，慌慌忙忙摸出手机，给陆衍打了电话。
十分钟后，陆衍赶到，是无邪开车送他过来的。
因为车祸，这条路已经是拥堵不堪，除了夏十七和唐豆豆，全部都是看热闹的。
不少人都在指指点点，说伤者命该如此，该她死的时候怎么都躲不过。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陆衍最见不惯这些冷漠的人，拨开人群进去的时候，回头看向无邪，让他想办法把这些没良心的人弄走。
不过还没等无邪动手，交警也到了现场。
这次出勤的警察，有苏柚。
她下车后第一时间勘察了现场，然后拉起了警戒线，驱散人群。
发现无邪、陆衍，夏十七和唐豆豆都在现场，她也没有和几人闲聊，而是按照正规程序办事。
急救车迟迟未到，苏柚又打了好几次电话催促，结果医院那边告知救援车在半路抛锚，现在已经换另一辆车赶过来。
陆衍检查了一下郑舞的伤势，基本上能确定她伤头部轻伤，导致她一直咳血不停是因为内脏受伤。
他让夏十七和唐豆豆小心稳定住郑舞身体不让她动弹，简单为她处理了头上伤口后，从医药箱中拿了液体用药给郑舞输上。
医院的医疗团队到的时候，陆衍刚给郑舞挂上点滴。
领队的人是赫定远，一看到是陆衍在医人就大喝：“连伤情都不确定你就敢给人输液？陆衍，医死一个不够，你还想拉着别人垫背？”
说完这话，不等陆衍回答，他就让其他医生拔掉郑舞手背上的针头。
医生上前来的时候，被夏十七拦住，她淡淡的扫了赫定远一眼，“等你们这些所谓的医生救人，人早就死了。”
赫定远这才注意到夏十七，态度稍好了一些，“夏小姐，有些时候突发情况是避免不了的，而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尽到自己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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