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明白了。
难怪她用力一撞,会造成那么狠的结果;难怪她的耳力那么好,昨晚皇帝等人离得尚远,她就能听见,而现在还能清楚听见宫妃们低声的议论;难怪晚上屋顶有猫经过她也会发现,原来她会武!
武艺还不错?
所以她昨天在那太监跟前装晕扮柔弱,她自觉演技不错,可太监却一眼看穿,只因她从来就不是那种柔弱挂?
所以她昨晚那奋力一跃,是引动了内力,才造成那样的破坏性?她不懂古时功法,不确定。
可,一撞就吐血,她觉得不至于。
不过,众人应该是因武艺不凡的她重伤才对“有刺客”这一判定深信不疑的。
哎,冤啊,不知人设,不知剧情,没有记忆,怎么办,再这么下去,意外只会越来越多。
陶然再次感受到了剧本女人的小心眼。
故意的,绝对故意的!
前几个剧本的身体都无比弱鸡,这次却故意给了个猛的,还特意不告知,就是故意作弄她?教训她?
她这心气一不顺,胸口似乎又有些闷疼了。
深呼吸几口,陶然确实觉出了身子的不一般。随着呼吸,体内似有阵阵暖流拂过伤处,大大缓解疼痛……这就是所谓的内力?太神奇了。
外边几人的说话声再次传来:
“姐姐怎么还没醒?”
“是啊,皇上都来瞧过两回了呢。”
“哟,妹妹该不是这时候还想着偶遇皇上吧?”
“说什么呢。就是感叹姐姐在皇上心里,真是头一份。昨晚姐姐出事,皇上的焦虑,阖宫还有谁不知?皇上亲自抱姐姐上了轿,又为姐姐停了早朝,一大早天不亮又赶来守在床边,那份心意,谁不羡慕?”
“可不是?瞧皇上,这都送了多少珍稀药材来了?”
“昨晚皇上大发雷霆,处罚了好多人。说那鱼缸造得不好,又说工匠没有把缸固定,一口气抓了好些人听候发落呢。其实,关那缸什么事?现在整个宫里,谁不在说一声‘贵妃娘娘好命,忠武将军府好命”?”
陶然呵呵哒。
皇帝的心意?真的吗?昨天皇帝的态度她可瞧见了,她怎么觉得是皇帝故作深情?故作姿态?大有目的?
将军府?她是将军府的闺女?
“你们怎么那么酸呢?姐姐和她娘家能为皇上分忧,皇上自然喜欢。你们要有本事,也可以想法子留住皇上心啊!”这次又是青衣宫妃第一个站在了贵妃的立场说话。
“曹妹妹,姐姐还没醒呢。你就省省,别抢着做好人了!咱们跟前,真没必要。”云贵人哼了一声:“你还不如学学容妹妹。”
她看了眼一直坐在角落,从开始到现在都一言不发,只垂眸蹙眉的黄衣宫妃。“容妹妹和贵妃娘娘一脉相承,姐妹情深,可却把委屈全都压在了心头,亲姐妹尚且如此,咱们也该少说几句。”
黄衣宫妃猛一抬头,狠狠一眼剐向云贵人……
蓝衣宫妃赶紧道:“御医不说姐姐很快能醒吗?这都巳正了。”
聒噪之人讲个不停,陶然已经听累了。
妈呀,那几人里边还有她的亲姐妹?
以她旁观者的立场,这几个全都不像什么好人!
宫斗还没开始,已经好累啦!
连个友军都没有,她真的不敢醒啊!
屋漏偏逢连夜雨,外边一声尖利的太监报:“皇——上——驾——到——”
陶然赶紧头一歪……
宫妃们一下娴静优雅,瞬间就把嗓子提到了又娇又软的音频上,纷纷请安。
男主大人略过了妾群,视若无睹,直奔床边。
陶然眯眼哼哼,不用细看就知这狗男人,绝对不爱。
出头的椽子先烂,真要爱,绝对不会把她置于这种会遭人嫉恨的位置。
幔帐被掀起,男人呼吸渐近。
冰凉的指腹拂过脸庞,让她想起了狼眸,蛇信。
陶然被子下的手掐住了腿肉才忍住颤栗。她周身很不适。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这具身体。
陶然能感受到身体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厌恨和恶心。那一bō_bō袭来的反感,比上回她在陈怡身体里,站上高楼和陈坚说话时的情感还要强烈了太多。
她恨皇帝!
这位主子,究竟出了什么事?
陶然能压住情绪,却难免身体的自然反应,她索性也不控制,只装作噩梦之中,任由身子抖了好几下。
“爱妃别怕,有朕在,一定护你周全。”
皇帝抓了抓她的手,随后起身怒道:“御医何在!”
御医被皇帝劈头盖脸一顿骂,问他为何贵妃还不醒?
“娘娘受了内伤,需要时日调理才会痊愈,至于苏醒,应该快了。皇上若有需要,臣也可以催醒。”
内伤?陶然纳闷,她那一撞,怎么可能撞出内伤?
“好好看护贵妃,若贵妃出事,你的脑袋也不保了!”皇帝厉声。
“臣自当竭尽全力。”
龙涎香再次袭来:“爱妃,朕给你拿来了一匣子你最喜欢的南珠,等你好了,朕给你办盛大的宴席,朕召你父兄回京和你相聚,你要快点好起来。”
皇帝的手冰冷,叫陶然又打了个冷颤。
“爱妃好好养病,朕还有点公务,晚点过来。如意,贵妃若是醒了,赶紧来报!”
“是。”
瘟神总算离开,一群叽叽喳喳的宫妃也跟了出去。
女人们有表示会照顾好姐姐的,有让皇帝劳逸结合保重龙体的,还有说要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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