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什么的,当然是玩笑之语。
不过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回来的于琦,此时在自己的军营当中,面对布衣长髯的许劭,却坐姿端庄宛如聆听教诲的学生一般,在认真向许劭请教。
请教什么?
自然是向许劭请教他手里拿着的那一摞宾客名单中,那一个个闻所未闻的名字背后代表的含义。
虽然知道自己门第不高、声望不显,就算沾了吴郡陆氏的光,也不见得能有什么重量级的宾客,但是在接过名单之前,于琦心中还是抱有一丝期待的:万一有哪个尚未发迹的历史名人呢?
翻看过宾客名单后,于琦面色如常的将名单递给许劭,心中却仍有些许的失望跟沮丧:果然就不该抱有期望——一个听说过的名字都没有。
不对,有一个人似乎是历史名人,不过自己记不太清他的事迹了,只觉得此人的姓氏非同一般、令人瞩目,在历史上应该不是无名之辈,有机会要好好会会他。
于琦看着宾客名单上的某个名字,默默在心里圈了一笔。
虽然这份宾客名单质量堪忧,但是数量很多,因为于琦没有参与过这份名单的拟定,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些宾客都是冲着谁的面子来的,而这些人于琦又万万不能怠慢。实际上于琦现在才现身,已经是怠慢了别人了,虽然他有说得过去的理由,但这并不是于琦可以失礼的借口,再失礼的话,那就不是怠慢的性质了,那就是把人给得罪了!
这不符合于琦的初衷及行为准则。
教员教导过我们: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于琦的部下中,虽然孟建出身颍川世家,但他毕竟年轻,接触的少,在对各方势力的了解上,远不及许劭,在这一点上,也唯有主持过月旦评、见多识广的中原名士许劭,才能给于琦提供足够的参考。
而那一个个于琦闻所未闻的名字,在许劭的口中,都变成了一个个活灵活现的身影,每一个名字及其背后所代表的主家,经过许劭的介绍,在于琦的脑海里逐渐形成了一张遍及荆襄、纵贯淮扬的人际关系网。
“子将先生,此人如何啊?”
于琦听着许劭絮絮叨叨的挨个介绍,有些不耐,便直接指着那个他有些熟悉的名字询问许劭。
凝眉望向于琦手指指着的名字,许劭抚须颔首道:“府君慧眼如炬,此人正是我要着重介绍的。”
“桓阶桓伯绪,长沙人,现为长沙郡功曹,有义直之节”,说着,便把桓阶早年受孙坚举荐,后来又冒着得罪刘表的风险为孙坚收尸的事情向于琦普及了一遍。
接着便是总结性的评价:“桓阶此人,识睹成败、才周当世,可为六卿之任也。长沙又是豫章左邻,府君可与之交好。”
意思就是说这个桓阶很有本事,希望于琦下点力气跟他结交一番。
“善”,于琦抚掌应下此事,同时也在心里确认了,这个桓阶应该确是青史留名的人物了,主要是他这个姓氏比较少见,于琦只记得百年后的“南郡公”姓桓,至于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于琦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三国人物数以千计,谁敢说自己尽数知悉?说自己尽数知悉的,莫不是随身带了个度娘?
解了心中疑惑,于琦便安下心来,仔细听许劭的介绍,幸好大多数人都是一两句话的事,像桓阶这种超过三句话、介绍的有头有尾的不超过一掌之数。
介绍完了之后,许劭又把那些来头较大的、需要于琦着重对待的宾客强调了一遍,为防于琦遗漏,许劭还从袖子里摸出一支毛笔,沾了点唾沫打湿之后,把那几个名字给圈了起来。
仔细看了一遍那几个名字,把他们记在心里之后,于琦这才收起这叠名单,起身冲许劭恭敬行礼:“多谢子将先生解惑,若非子将先生,我难免手忙脚乱、顾此失彼,请先生受我一拜。”
读书人嘛,要的就是这个面子,好的就是这个名声。
本来因为于琦在结婚前这么重要的时间段里竟然跑出去打仗,却把这种俗务都甩到自己的头上而心有不满的许劭,在于琦的这一番表示之下,心中积攒了一个多月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轻捋美髯,笑呵呵道:“当不得府君大礼,这本也是我等分内之事,呵呵呵呵呵。”
笑完之后,许劭紧接着询问道:“府君既已回归,今晚可要在府中设宴,宴请诸位宾朋?正可挟大胜之势,扬府君威名,使他们不敢小觑府君。”
“来得及吗?”
“来不及也要来得及”,许劭似乎对这种事情分外上心,急忙劝道:“再有四天便是大婚之日,府君还要试穿衣冠、还要熟悉路线、熟悉礼仪……诸事繁杂,可再也拖不起了啊。虽然仓促了些,但府君挟大胜之势,量他们也不敢有闲言碎语。”
跑了十年路的许劭终于可以理直气壮、腰杆挺硬的说出这种话了,就连飘逸的美髯似乎都翘了起来。
甚至孟建紧跟着插了一句嘴“还有一些政务……”,还没说完呢,就被许劭瞪了一眼而把后半截话给咽了回去。
看着许劭一副“老子终于有用武之地”而斗志昂扬的姿态,于琦笑着再拜:“那就拜托子将先生了,我们这些年轻人也不太懂,哪里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子将先生尽管训斥。”
“呵呵呵,好说好说”,许劭捋着胡子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许劭离开之后,于琦等人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个中意味,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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