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洁,几点疏星挂在夜幕上,卷云随fēng_liú动,偶尔遮住月亮时,被月光勾勒出一层明显的银边儿。
当殷缘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时,才想起自己似乎已经跑进了人家寨子的范围。
罪魁祸首严厉却一点儿也不紧张,反而从布包里摸出一个不知名的果子,在衣襟上蹭了蹭,咬了一口。
殷缘顿时又气起来,压抑着声音咳了几下,勉强强迫自己消消火气,接着月色抬头看了看高台上的守夜人,原来已经睡着了。
殷缘顿觉庆幸不已,用酸麻的胳膊带起树枝戳了戳严厉,小声拉着长音,“喂!走那边!”
严厉一挑眉毛,有些好笑对方做贼似的样子,但看殷缘轻车熟路的贴到沙垚门外围墙壁下,蹑手蹑脚的迈着步子,又说不清的有点失望。
“你来过?”严厉索性跟上殷缘,同样小声问道。
殷缘一顿,心说自己总不能实话讲是在原著里看到主角潜入沙垚门的路线的吧。
“自然没来过,不过我方才观此地风水,煞气走向,便知哪里方便潜入了。”殷缘信口胡诌。
严厉翻了个白眼,自己一点隐藏身形的意思都没有,大摇大摆的踩着地上的枯枝落叶。
细碎的声音在六尺来高的墙下不断响起,树木的影子在墙壁上摇曳,殷缘本想回头警告一下严厉,随后又觉得没这个必要。
反正人家是主角么。
按照原著中的描写,严厉就是从沙垚门的后门进去的,靠近后门位置的只有两座正对着的三间房,一座用来当囚禁人质或者俘虏的大牢,另一座的粮仓。
殷缘就凭着书里的描写摸到了后门样的东西,从墙根底下退了一步,仔细打量一番,确实没错。
「那是一扇极不显眼的小门,朱红色的油漆已经掉了大半,门栓处还有破烂的蛛网,风一吹,网上不知死了多久的蛾子就扇起翅膀来,但它确再也飞不起来了。
严厉站在门前深吸口气,眼中冷光一闪,手也不自觉的握成拳头。
沙垚门?呵,敢动他的女人,就要有死的觉悟。」
殷缘在伸手推开那扇门前依靠超好的记忆力复习了一遍原著里严厉潜进沙垚门时的段落,简直装的一手好哔--
不知道为什么,殷缘看着那只确实有的蛾子,多年算命的直觉告诉他此乃大凶之兆,应该快撤。
然而下一秒严厉就把门踹开了。
“你傻吗?不知道先听听里面有没有人巡逻?万一被发现了呢?”殷缘怒骂。
严厉笑呵呵的耸了耸肩,跟去自家茅房一样扇了扇从门框上落下来的灰,把殷缘扯进了院子里。
“放心,他们从来不在后门这加人。”严厉别有深意。
殷缘定了定神,放眼望去,一道围墙将院子隔成了两半,视线从拱门看过去,能看见前院跳动的灯火,放轻呼吸仔细听的话,还能听见若有若无的调笑声和摔坛子的声音。
大概是闲的无聊篝火晚会呢。殷缘按了按眉心,有点嫉妒。
嫉妒过后,殷缘开始迷茫,潜入是潜入了,然后呢?干什么?
按照剧情发展,那个主角有过一面之缘就被定成后宫一员的女人应该还没被劫来吧。
严厉若无其事的盯着殷缘眼中的情绪变化,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个人……确实很奇怪。
不自觉的探手摸了下耳朵,严厉咳了一声,伸手拍拍殷缘的肩膀,“算命的,给指条明路啊?”
听到严厉的话,殷缘面上一窘,随即反驳道:“不是寨主说要带我来沙垚门吗?”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严厉望天。
殷缘左右看了看,眼神停留在左边透出微弱烛光的房间,一道淡淡的影子在窗纸上微微颤动,身形有些纤细,应该是个女孩。
殷缘眼皮一跳,难道这段剧情也不靠谱的提前了不成?
严厉顺着殷缘的目光看去,本想直接去此次的目的地,但见到殷缘意外的眼神,又临时改了主意。
“去看看。”严厉一指窗户,不由分说的拉着殷缘走。
殷缘脑洞转的飞快,如果那女孩真是严厉认识的人,那这趟估计要有场恶战,为了保住这半条命,自己是不是该捏紧了树杈,撕块布条,浇上火油,拿蜡一点……
“喂,想什么呢?”严厉毫不掩饰的敲了三下门,咚咚的闷响在寂静的深夜格外明显。
殷缘还没想出这根火把扔哪好,就差点被严厉的气的吐血,“你……这样会引来看守的!”
严厉无所谓的靠在门边,“你不是想过来看看么,老子这是照顾你懂不?”
……
呵呵说的好像这是你家一样。
殷缘磨牙,平伸左掌,右手握拳重重砸了一下吐出一口恶气。
我就静静看你怎么收场。
没过一会儿,房间内的女子便来到了门口,暖黄色的光晕从门缝透了出来,然后是抽出门栓的声响。
“咦?你们……”
穿着一身草绿色袄裙的少女脸上有些意外,撑着门边左右看了看门口的两人,一时竟然忘了开门。
“你认识她吗?”殷缘抢先问严厉。
严厉眨了眨眼,皱着眉头细细思索起来,随后抬手猛地一拍门柱,“原来是你!”
殷缘撇了撇嘴,刚想默默站到一旁,就被严厉拉过来指着介绍,“这是你严哥新招的杂工。”
喂喂这话家常的节奏不太对吧……殷缘脸色发黑。
屋内的少女先是一阵疑惑,眼睛眨的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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