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文是笑着离开了瓷坊。
这是李客的家事,大体上杨守文也能够推测出来。
估计李客也是个fēng_liú种,而且被他那胡姬娘子抓住过现行,以至于这位娘子疑神疑鬼,已经快要疯魔了。也难怪,这里是西陲,姑娘们本就是热情似火,再加上李客长得又很俊俏,难免拈花惹草,在外面欠下一堆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fēng_liú债。
杨守文并不想管这些事,毕竟这是李客的家事。
他一个外人,插手太多终究不好。而且看那位胡姬娘子的状况,也是一个醋坛子。
这种事,他一个外人又如何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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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渐笼罩碎叶城。
随着夜色降临,碎叶城变得安静许多。
这里没有夜禁,可也正因为此,到了夜晚也就成了那些牛鬼蛇神的乐园。
杨守文带着杨十六和封常清,在城中找到了一家客栈。
客栈的价钱不高,但是很干净。这也是李客介绍的客栈,据说很安全,一般不会有人去找麻烦。
虽然李客没有说明,但杨守文也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意思。
这家客栈,背后有人。
五月的夜晚,闷热。
从碎叶河谷吹来的风,非但没有带来半点爽意,反而让人感到更加难受。杨守文是游方僧人,自然不可能讨要什么上房,那不太符合一个游方僧人该有的素质。
所以,他和杨十六三人住在一间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一扇窗,而且不太通风。
客房就好像一座蒸笼,坐在里面一动不动,就会出一身大汗。杨守文没办法,只好脱下僧衣,只穿着一件赤膊的半臂汗衫,在屋中盘膝打坐,试图让自己能安静下来。
封常清属于那种体质偏阴寒的,倒是没有感觉太难受。
他早早睡下,屋子里只剩下杨守文和杨十六两人清醒。
“师父,我想起来了。”
就在杨守文闭目静心的时候,杨十六突然一声大叫。
他睁开眼,诧异问道:“想起什么了?”
“师父,那枚徽章上的图案,我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了……其实,那图案你也该见过。”
“我见过?”
杨守文愕然抬头,露出茫然之色。
他从怀里取出那枚徽章,翻看了两眼后,依旧没有任何的印象。
杨十六道:“师父可还记得那天晚上,咱们在柳谷水河畔,遭遇到黄胡子的事情吗?”
“记得啊。”
“可能当时师父没有留意,但我却看到了。
那些人的坐骑上,有这个图案……我不会记错的!和徽章上的图案,简直一模一样。”
杨守文闭上眼睛,脑海里旋即闪现出了那天和黄胡子遭遇的一幕幕景象。
没错,那些人骑乘白马,同时又在马屁股上蒙了一块黑布,上面的确是有一副图案。
只是当时杨守文真的没有去留意,所以那图案已经有些模糊,记不太清楚。
他想了想,起身走到墙边,把随身的挎包取下来,从里面翻出一块铜牌。那铜牌,正是当初黄胡子首领离开时,丢给他的铜牌,说是可以凭此在安西行走免去麻烦。
当时杨守文没有放在心上,随手就丢进了挎包。
如今,当他把铜牌和那块徽章摆放在一起的时候,赫然发现,铜牌上的图案和徽章上的图案真的是一模一样。也就是说,那天上被追杀的人,是黄胡子的人?
杨守文眉头紧蹙,仔细回忆那天晚上,那几个人的对话内容。
可惜,他们的口音很古怪,到后来更是用一种杨守文似曾相识,却完全听不懂的语言进行交流,以至于杨守文一句话都没有听懂。这块徽章,是那个名叫米尔金的人在临死前丢在灌木丛里。杨守文相信,那个米尔金一定是发现了他的存在。
他丢这块徽章做什么?
亦或者说……
一个大胆,但是在杨守文看来,又有些异想天开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
米尔金认识自己,他要自己给黄胡子带话……
不会吧!
想到这里,杨守文用力甩了甩头,把这可笑的念头甩掉。
开什么玩笑,他不认识米尔金,而且又是第一次来西域,米尔金怎可能认识他?
但是,万一呢?
当一个念头浮现出来之后,往往会产生出一连串意想不到的联想。
如果他认识我……或者说,米尔金见过我呢?比如,那天和黄胡子遭遇的时候,米尔金也在队伍里。他恰好见到了杨守文,并且留下了记忆。之后,他和黄胡子分开。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也就能解释清楚了!
可是,他又怎知道,自己会和黄胡子重逢?
“师父,你没事吧。”
杨十六站在一旁,见杨守文半天不说话,脸色也是阴晴不定,不禁有一些担心。
杨守文清醒过来,朝杨十六笑了笑。
“十六,你睡吧。”
“啊?”
“这件事,先不要再提起,容我仔细想想。”
“是。”
杨十六是绝对不会违背自家主人的意思,于是便听从了杨守文的吩咐,在门边和衣而卧。
杨守文吹灭了油灯,坐在窗边。
他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米尔金的模样。
什么米伦家族,什么库思老……他是真不知道。甚至,他就不想掺和到这件事情当中。
黄胡子也好,米尔金也罢,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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