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知道左家军是真败了?”
“嘿,我跟你说,当天左家军那派势,就跟朱仙镇之战的时候一个样,一个个光顾着撒丫子逃命,要我说,还能有什么结果,必定是场惨败!”
还没走到主关之中,刘良佐便是听见远远一名军将的大嗓门,快走几步进去,正见到诸将已经到齐了七七八八,正中央,一个披挂着老旧铁甲的大块头正在眉飞色舞的议论襄阳的事。
刘良佐默默走到一侧坐下,看着正说话那人,冷笑道:“姓孙的,左帅也是你能妄自猜测的,人家在辽左立功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寿阳打土匪呢!”
“要我说,左帅在襄阳一定是会打赢,你们想啊,那可是几十万官军,若打不胜区区两三万的顺贼,你让当今皇帝陛下的脸面往哪儿搁?”
刘良佐这话里有话,听他说完,本来想接茬的牟文绶倒是陈下脸不再吭声。
“呦呦呦,我当是谁,花马刘,不好好在你的临淮待着种地,来这固关凑什么热闹?若像去年那刘泽清一样坠马不慎伤了脚,我等可是又要笑掉大牙了。”孙文琼哈哈大笑,周围人也都是纷纷嗤笑起来。
刘良佐闻言立即在攥紧拳头,不多时,却又是松开微笑着说道:“孙大帅,你寿阳那地界怎么不待了,您家可是在寿阳世代的将门,就打算在保定这么闲着?”
孙文琼怒目圆睁,正待说什么,却忽然从门外传来一道喝令声。
“督师大人到!”
听到这一声,方才还是桀骜不训的军将们都是立刻收拢起脸上的神态,好好孩子一般起身,躬身说道:
“末将等,恭迎督师大人。”
随陈奇瑜走进来的,是一系西北大营的军将们,相比眼下这些武将各自的老牌,这些新面孔则显得十分稚嫩,由此,许多人都觉得十分不屑。
“大家都到齐了,坐吧。”陈奇瑜面无表情的说完,自然是当仁不让来到主位上落座,问道:“方才本督在外头听得仔细,来,孙总兵你说说,你凭什么就认为襄阳一定败了?”
“这...”
孙文琼虽然在其他人面前蛮横,但是在陈奇瑜眼前是压根就不敢有丝毫的放肆,当下也是有些畏惧,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见状,陈奇瑜心里也就知道了答案,不再强逼,看了一眼刘良佐,说道:
“方才刘总兵说的不错,你们今后遇事都要向人家学学,朝好的方向去想,这襄阳之战,说败,倒也不尽然。”说着,陈奇瑜忽然微微一笑,继续道:
“这是本督前日接到的塘报,你们都传阅着看看吧。”
“什么塘报?”
“不知道啊,拿过来俺看看!”
刘良佐是第一个看的,他只看了一眼,面上的神色却像见了鬼一样,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天一定和自己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这怎么可能?
很快,刘良佐就发现如此吃惊的不是自己一人,在场的绝大部分军将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那孙文琼更是蹦起来大喊不可能。
按塘报上所说,左营在襄阳不仅没败,而且还获得了一场大胜。
谢应龙轻敌,被一个叫马爌的总兵阵斩,紧跟着贼军大乱,左营部分兵马和其余官军趁乱反攻,不仅把出城迎战的大顺军击溃,更是一举夺回襄阳。
此时,谢应龙和那些大顺军的首级都已经封验完成,正在运送往京师请功的路上,看样子,这场大捷似乎不是作假,不然也不敢往京师去报。
在这场反败为胜的大胜之下,其余官军和大部分左营兵的溃散,反倒不是那么重要了,看着刘良佐极度难看的脸色,陈奇瑜笑道:
“本督觉得,宁南伯所请提议甚好,便准了刘总兵趁胜从左营讨太原,既已有此大胜,打算何时出关?”
“就只有我部出关从讨太原?”刘良佐下意识的回声去问。
陈奇瑜并没有回话,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良久,刘良佐只好在其余诸将偷乐的神情中点头说道:“既是督师有令,末将自当遵从。不过我部兵士粮饷未齐,军械也不甚于好,贸然出关,恐战力不足,还是......”
不待他说完,陈奇瑜拍拍手,说道:“这些事本督都已经替刘总兵考虑好了,出关夺下太原之后,朝廷自有充足的粮饷和军械支配,只管放心便是。”
“呃......”
事已至此,刘良佐也便是无话可说,只好点头允诺。
......
且不说刘良佐回到自家营中以后是如何的暴跳如雷,身在京师的白广恩和高杰却正一脸懵逼的等在偏殿,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不是说要征讨朵颜吗,怎么这个时辰了,还不见人?”高杰性子急,等了半个时辰就已经开始到处走动。
“战机稍纵即逝,若再耽搁下去,恐会生变!”
白广恩虽然心里一样没谱,可比之高杰,他却淡定的很,坐在位子上一杯接着一杯的品茶,摆手道:“高蛮子,至于吗你?眼下都到了皇宫,陛下叫你等着,自然是有相应的道理。再者说了,陛下都不急,你我在这干着急个什么劲!”
说着,白广恩砸吧砸吧嘴,又道:“莫不如像我一样,这宫中的贡茶,可不是常人能喝得到的。”
“你个傻蛋。”高杰回头看了白广恩一眼,说道:“江南贡茶宫里早就没了,你在这里品茶,依我说,还不如到路边找个摊子去喝。现如今各地的饷银都没发齐,你以为宫里的茶能比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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