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皖豫将他的郁闷娓娓道来。昨天他去上厕所,奈何座位之间都是书,横七竖八,他被狠狠的绊了一脚,一米七八的小伙子就这样狼狈的绊了一跤。桌子也被扯的歪倒一边。除去他摔的声音,安静之后,教室里依旧安静。甚至没有人看看他摔的怎么样,同桌默默的摆正桌子接着写题目。
“居然没有人好奇发生了什么?无聊!要是我早就起哄了。”李皖豫说的轻飘飘,许芬笑的山清水秀,以前总觉得笑脸佛“杀人不见血”,不似表面的温文尔雅,现在却发现他有另一面,单纯耿直的大男孩。
“你们班主任是教实验班的,难免有些严。”辣姐道。
“我喜欢自由点,该学习的时候学,该放松就要放松,像那种打台灯到夜里两点,白天昏昏欲睡的人能考多好?我就在这里坐等他们的结果。”李皖豫真是独特的存在,无牵无挂、无束无缚、潇潇洒洒、坦坦荡荡,也许自由的人都是孤独的,所以显得格格不入。
叶涵偷偷对陈蕾说:“皖豫哥哥适合当和尚。”
陈蕾摇头,唇语道:“和尚要本科学历呢。”
显然,皖豫哥哥当不成和尚,只好在这滚滚红尘里桀骜不驯。
不可否认,李皖豫的话是有些道理的,自由对于高三或是高四的人来说是奢侈的,但许芬看来,自由在李皖豫的心里已经很自由了。
志强得瑟的凑过来:“皖豫说要换班,理由是太压抑了,班主任问他想去哪个班?你们猜猜他的答案。”
李皖豫淡薄了表情,勾唇一笑,嗓音有些低哑:“志强。”
而后,话题像被强扭的瓜硬生生的掰断了。
叶涵慢慢挪到志强身边,无声问道:“他想去哪个班?”
志强摇头,用手在脖子上摆了个刀的姿势,两只大眼睛像是充水的电炮,可劲儿瞪着皖豫的背影。
没用的家伙,叶涵鼻子轻哼表示蔑视。
李皖豫下意识的揉了揉头发,刘海顶尖微微翘了上去,随着空气细小的波动小小的飘荡着,刘海下露出了小半额头。许芬想提醒,奈何她插不上话,她别过头,又想看看笑脸佛的额头,仿佛和往日不一样,有些阳光,有些好看。李皖豫的眼睛看过来,从刚才开始,他就发现许芬偷瞄他,他好笑以待的等着捉弄她,许芬也不移开眼光,坦然的指了指刘海:“你的头发,乱了。”
“哦。”他用手弄了弄,头发整齐了,许芬却觉得有些失落,没来由的。
“元旦放假,我们出去h吧。”辣姐神秘的提建议。要知道高四的他们,连去上厕所的时间都充满着罪恶。
“去哪里?”叶涵问。
“大—人—的—世—界。”辣姐拍了拍叶涵的头,奸笑几声:“皖豫,也去吧。”
李皖豫点头,几人都表示没有异议,许芬踌躇了下也答应了,叶涵弱弱举手:“我们是去网吧吗?”
辣姐盯着叶涵,很认真的回答:“乖孩子,是ktv哈!别怕,皖豫哥哥保护你。”
“我不怕啊。”叶涵点点头,视死如归的模样。接下来的时间她都充满着罪恶感,自己是来复读的加上成绩不是多好,怎么好意思去玩?
辣姐像是回光返照被打了鸡血的鸭子。天天一股兴奋劲儿,叶涵觉得几个人当中就辣姐活的最自在。许芬把成绩看的过于重要,而理科不好的她注定要受打击,即使表面云淡风轻。陈蕾属于偶尔小精明偶尔小迷糊的类型,却受不得一点委屈,否则也不会和小雨打起来。成绩固然看的很重大多数却记不得自己考多少,也就无所谓伤心与否。
也许,高四就应该保持辣姐那样的心态。直到有一天,辣姐对她说:我不是没心没肺,我心里也藏着事,他们都说你们三个考得上,就我混日子,我感觉我不配和你们玩,可是我学不进去。
辣姐还说我出生时不叫袁珊,而叫袁珊瑚,我爷爷取的。可是我妈妈一听这个名字就哭了,珊瑚是水草,不值钱。也就意味着家里人对我的不重视,重男轻女你懂得,后来我妈强烈坚持换名字,就叫袁珊了。可是我一直不自信,老是觉得自己不受家里喜欢,在班上若有若无。
笑的最多的人伤心起来大约是最伤心的。人之累,莫过于心累,心累,莫过于没人肯定。
叶涵想着送什么东西,既能打击方运又能省钱?寻摸了半天,就在小摊子上找到她想买的东西。
十块钱两样,两样只要十块钱。随便挑,随便选。
辣姐说买剃须刀,对于男生来说不长胡子是耻辱,方运就处在耻辱的边缘,如果送他剃须刀,保不准就是在他心头下刀子。叶涵觉得很有道理。买了两个最原始的手动剃须刀,一个送给方运羞辱他,一个自己留着剃腋毛。等同于告诉他,毛长不齐的家伙,还没有我腋下长得多。
方运收到叶涵的礼物,脸都涨绿了,一股闷气控制不住,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几个意思?”
“没什么意思,买不起飞科的,就送你地摊货,保佑你来年走狗屎运长络腮胡。”
方运比同龄人要小上两岁,上学上的早,又跳了一级。只是他不愿意说,就怕别人觉得他小不成熟。可在叶涵看来,他就如同朱磊这般的存在。
方运声线清晰,言语也渐渐锋利起来。他最讨厌别人笑他不长胡子,仿佛自己像太监一样,实在有损男人的尊严。
“我会长的,只是不到时候。等长了胡子我都不刮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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