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看到大家情绪都不高,想着转移话题,说一说二妮张凤梧的婚事,这次来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参加大侄女的婚礼,二是告知二侄女的婚事。
“呃,那个,大哥,三哥,凤梧的婚事你们怎么看?”
果然大家都被这个话题给吸引过来,张文彰看了看自家大哥,突然有一种身同感受的意思涌上心头,二妮也到了岁数啊,这么些年不在身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扎小辫子的时候呢。
“怎么?老四,有眉目了吗?上次不是说革委会的贾主任保媒,说的是他叔伯兄弟家的儿子吗?”
“什么呀,那个我压根都没有答应,我私下里打听过了,那个人不是个好东西,偷猫遛狗是个不上进的东西,他是看中我们二妮的手艺能挣钱。”
“啊,那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革委会的贾主任岂能善罢甘休?”
“不干休能怎么样?二妮是刺绣厂的顶尖人物,动一动试试?那个柳厂长可不是吃素的,老太太没有孩子,一直当二妮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护短着呢,吃不了亏,我回来的时候去过柳厂长家,她的意思,让我回来给你们说一说,想让二妮过继给她承继香火,以后两家作为亲戚走动。”
张文彰想了想,这真是命啊,万般不由人,当年自家亲娘从省城嫁到张庄,后代又从张庄回到省城,他一辈子都是农民,无法给二妮什么帮助,有个依靠也不至于两眼摸黑。
“以后二妮是在城里生活的人,我们一点儿也帮不上忙,就像这次黄主任的事情,家里可依靠不上啊,我寻思着承继香火也好,大哥你看呢。”
“你考虑的不差,再加上她在城里生活了那么些年,回来已经无法适应田间劳作,加上又那么喜欢刺绣,这点随了咱娘,我们做长辈的放手让她飞吧。”
四姨点点头,其实她也考虑到这个问题,嫁人也会找个城里人,绣花的手可经不起农活的摩挲,都是在绫罗绸缎上下针,粗糙的手很容易挂断丝线。
“嗯,那我这次回去就答复柳厂长,二妮的福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以后我们离得远,四妹多照应些,反正也是自小在你跟前长大,我就不操心了。”
黎嘉钰坐在板凳上听着津津有味,对于这个表姐的一切特别陌生,加上六岁之前记忆力缺失,真不知道她以后的结局,但愿不会太差吧。
看着大妗黯然神伤,站起来走过去,伸出小嫩手,扯了扯对方的衣袖,大眼睛汪汪如泉水一般,看向情绪低落的大妗子,用孩童特有的软糯声音说道:
“大妗,鱼儿累了,抱抱。”
正在想着心事的大妗子,见到黎嘉钰这么依赖自己,没看到四妹,三弟妹都在座,她偏偏跑到自己的跟前,提出要求,开心的笑了笑。
“哎呀,我们鱼儿起了个大早,确实累呢,大妗抱着你睡会吧,等会儿给你做丸子汤。”
“大妗,鱼儿还想要吃烤红薯,香香甜甜的,特别好吃。”
“呵呵,行行,都依你,都依你。”
唉,我容易嘛,这么耍萌,还不是为了让您老人家开心一点儿嘛,老黄瓜刷绿漆,这个假假的童真伤不起啊,钻进大妗子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眯一会儿。
一九七六年一月八日,全国人民热爱的周总理病逝,举国悲痛,噩耗传到这里已经是一月九号的中午,人们悲痛万分,自发组织起来佩戴小白花。
这是黎嘉钰第一次见到刚强的奶奶流泪,那个全世界最正直最廉洁最伟大的总理,就这么悄然离去,让全国人民为之心痛不已。
自发组织起来悼念活动,赵兴眼睛红红的站在桌子跟前,还没有讲两句,哽咽的进行不下去,全村老老少少从来没有这么静默过,不知道是谁一嗓子。
仿佛像传染病一般,一下子无法收拾,迅速蔓延开来,男女老少痛哭失声,黎嘉钰感受着这种悲伤的气氛,心里难过的眼泪直流。
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学过的一片课文,十里长街送总理,那个文字从来没有过如此清晰,心里开始默默的念到:
“天灰蒙蒙的,又阴又冷。长安街两旁的人行道上挤满了男女老少。路那样长,人那样多,向东望不见头,向西望不见尾。人们臂上都缠着黑纱,
胸前都佩着白花,眼睛都望着周总理的灵车将要开来的方向。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奶奶拄着拐杖,背靠着一棵洋槐树,焦急而又耐心地等待着。
一对青年夫妇,丈夫抱着小女儿,妻子领着六七岁的儿子,他们挤下了人行道,探着身子张望。一群泪痕满面的红领巾,相互扶着肩,踮着脚望着,望着……
夜幕开始降下来。几辆前导车过去以后,总理的灵车缓缓地开来了。灵车四周挂着黑色和黄色的挽幛,上面装饰着白花,庄严,肃穆。
人们心情沉痛,目光随着灵车移动。好像有谁在无声地指挥。老人、青年、小孩,都不约而同地站直了身体,摘下帽子,静静地望着灵车,哭泣着,顾不得擦去腮边的泪水。
就在这十里长街上,我们的周总理迎送过多少位来自五洲四海的国际友人,陪着***检阅过多少次人民群众。人们常常幸福地看到周总理,看到他矫健的身躯,慈祥的面庞。然而今天,他静静地躺在灵车里,渐渐远去,和我们永别了!
灵车缓缓地前进,牵动着千万人的心。许多人在人行道上追着灵车跑。人们多么希望车子能停下来,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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