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程双锁好门,冯家康从旁边窜了出来。
他拿过一个面具观察,撇撇嘴道:“它们肯定是知道田三郎、方娘和周郎都死掉了。”
这面具极尽奢华,金色的线条勾勒出纹路,从额间开着一颗繁茂的大树,鼻梁是树干,树下两侧是幽绿色的星光点点,似是碎宝石组成,整体底色是海蓝。颜色极为丰富,但又有种诡异的美感。
程双手里的另一款则朴实多了,仅有两种颜色组合,阴阳半面上绿下蓝,极为单调。
“你闻到什么香味了吗?”冯家康不适应的揉了下鼻子,正好将面具罩在脸上。
小姑娘闻了闻,“好像是有一点儿。”
“不是一点儿。”冯家康凑到门口,在门缝位置逗留了一会儿,“是很浓的香味。”他摘下面具,又试了试,“面具可以阻挡一些香气。”
程双这才看到奢华面具的口鼻位置有金线织成的细密网格,类似于过滤装置。
而另一款朴实些的面具则只有敷衍的三个窟窿,勉强做不到不遮蔽视线和透气用。
冯家康不安心,取了一片花瓣吞了下去,神游天外的不知跟四海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神色凝重的开口,“香气有问题!”
小姑娘嘴角一抽,“就问了这个?”
冯家康点了下头,“不重要吗?”
“很重要!”她摸摸鼻子,又问,“然后呢?”
“让咱们小心点,尽量少闻。”
见小姑娘还巴巴的瞅着他,冯家康挠挠头发,“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程双抿了抿唇,这一刻她忍不住替四海叔叔鞠了一把同情泪,“冯哥,您把面具的不同跟四海叔说一下。最主要是贵宾的面具能够屏蔽一些味道,而流浪者的面具则不行,划入重点。”
冯家康倒不觉得被孩子指使有什么不对的,他向来如此,有同伴时脑力劳动靠同伴,没同伴时,武力致胜,可惜,深渊之城里的流浪者往死里打都不管用,要不然能动手他绝对不bb。
“我怀疑……”小姑娘用手指摩擦着奢华面具口鼻处的金色网格,“这里有另一种物质,两厢结合,消散了味道,反而对维护者有坏处。”
她伸出手指,轻捻指腹,细细看上面有一层近乎和肤色一致的浅黄色粉沫沫。
冯家康立刻说:“我知道,把怀疑两字去掉。”
小姑娘勾唇一笑,透过窗棂上的细纱看到已有引路使等在露台处,他们戴着绿蓝两色面具,不时往屋中张望。
借由门板的阻挡,她蹲下身,从空间格拎出呲水枪,往奢华面具口鼻部分的网格上喷了两下,又用纸巾擦干净。
纸巾上的黄色更深一些,闻起来没什么味道。
“不知道管不管用。”小姑娘把面具还给冯家康,让他戴上去试试。
冯家康先用矿泉水把自己的鼻腔清了清,重新戴好面具,“嗯,还是这味,这回跟不戴差不多浓了。”
他又等了等,说:“四海哥已经跟其他人通过话了。”随即好奇的低头问程双,“你怎么知道嗜灵水可以清洗掉药沫?”
“我不知道,就是觉得呲水枪的喷头比较方便。”
冯家康笑容一顿,“你是拿我做试验呢吧?”他伸出手捏了捏小姑娘肉乎乎的脸蛋,愤愤说:“好歹是一个战壕的兄妹,那么敷衍我,良心不痛吗?”
程双扒拉开他的大手,戴上面具,送了他三个字,“幼稚鬼!”小脑袋一甩,推开门,随着门外的悠扬乐曲涌入耳中,她恭敬弯腰九十度,做出请的动作。
幼稚鬼冯家康被迫闭上嘴巴,收敛心绪,昂头迈步走向引路使组成的人轿,态度轻慢的说:“走吧!”
此时中心城的氛围和往日截然不同,隔几层回廊站着几个引路使,吹拉弹唱,正因为弹奏的是同一首曲子,整齐划一,声音从下到上不减反增,越空旷音量越大。
每个店铺都张灯结彩,分外热闹,城中不在是单一的绿袍蓝裙,还有不少衣着简陋的贫民持着不同的花篮,含着喜庆的笑,在店门口徘徊、在拱桥上游走。
清冷的城池一下子拥挤起来,虽然少了之前的秩序和干净,却多了丝烟火气。
在前方引路的领队,跟冯家康介绍今日的行程,“小双和部分引路使将会轮流去参与星月祭奠的比赛。这期间由小的陪同,所有店铺对外开放,您若不喜贫民进出,可提前通知小的驱散。咱们的第一站是往年的优秀画展,当然您若有别的想法咱们可随时改变行程。”
“无所谓!”冯家康的声音不冷不热,可以看出他的情绪很是消极。
程双刚要跟上去,被最后那引路使拉了一把,他侧头用下巴指了指走廊下方,“别跟着了,咱们先去取画笔!”
顺着他指的方向往桥下看,有不少引路使正往五十层的水榭处走,她扯回袖子,面具下的声音瓮声瓮气,“我跟贵宾说一声。”不等对方反应,她便挤过前面几个人,喊住杨家康,把话重复一遍。
“去吧!”杨家康随意的摆摆手,“快去快回,在我面前画,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人儿画技如何!”
程双毕恭毕敬的行了个宫廷礼,“喏!”
“呵,小人儿,是贵宾给你取的爱称吗?真肉麻!”等着一起取画具的一个女引路使语气里充满嫉妒。
小姑娘扬起头,大步向通往水榭的拱桥走去。
“她什么态度!”女引路使气不过的跟旁边人抱怨。
那人看她一眼,“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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