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不喜欢吗?”君天澜挑眉。
沈妙言把脸埋在他的衣襟里,羞窘得厉害:“四哥总是亲我!口水都糊人家脸上了!”
君天澜失笑,伸手就去挠她的咯吱窝。
沈妙言慌了一跳,哪里吃得消,急忙想要躲开,却根本避不开他的手。
她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好不容易等到他停手,抬起红透的脸儿,蜜糖色瞳眸里盛着盈盈水光,仿佛牡丹花瓣上一颤一颤的花露,声音更是酥麻到极致:“四哥,不要……”
说着,红透了脸,像个鹌鹑般似的把自己埋在他怀中,亲昵地蹭了蹭他。
君天澜不依不饶,改成挠她腰间的软肉。
“君天澜,你给我停手!”
沈妙言皱起黛眉厉喝一声,叫完之后却因为被他挠得痒,忍不住噗嗤笑出声,继而怎么都不肯再吱声了,死死咬着唇瓣,抬起朦胧泪眼瞪他,自以为是一副凶相,却不知在他看来,分明是只连爪子都磨不锋利的幼兽。
兔儿般红红的眼睛,勾着他去欺负她。
狠狠地,欺负。
“不要了!不要了!啊哈哈哈……”
沈妙言倒在床上,被他挠得缩成一团,不停地哈哈大笑,浑身发颤得厉害,窝在绣花鞋中的脚趾头蜷在一块儿,最后终是没忍住,叠声求他放过她。
“啊哈哈哈哈,四哥,不要了,不要了……四哥!”
说着,连连想往床角缩去,却被那人霸道地扯回来。
君天澜把她抱在怀中,轻轻地抚摸她的后背,帮她慢慢将情绪平息下来,凤眸里都是笑,又拿了床头的茶水递到她唇边。
沈妙言“咕嘟咕嘟”喝了大半儿,将杯盏推开,小脸儿红红:“喝饱了……”
这小动作在君天澜看来,就跟猫儿似的娇气。
他将茶盏放到床头,用帕子帮她擦擦嘴角。
小姑娘柔弱地拉住他的袖子,低垂着眼睫不敢多看他一眼,声如蚊蚋:“四哥,下一次,下一次……不要再玩我了……”
君天澜最喜欢她这娇羞不可方物的小模样,薄唇抿出淡淡的弧度,并不回答她,朝门外扬声道:“备热水。”
没过一会儿,便有几名侍女提着热水进来,走到屏风后的浴间,将热水倒进浴桶中。
沈妙言不知道这些侍女是不是一早就守在门外,又是否听见了她刚刚的叫声,只觉羞怯难当,将脑袋深深埋进君天澜的衣襟里,抱着他的腰不说话。
等侍女们出去了,君天澜将她打横抱起,进了屏风后的浴间,帮她清理身体。
门外,几名侍女只听得小姑娘软糯无力的叫唤:“不要,我自己来!”
“啊,那里不可以!”
“四哥,不要弄了!不要了不要了!”
“……”
几人听得面红耳赤,低着头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
……
刘喜自打住进寿王府荣安院,府中上上下下便都对他颇为尊敬,一时间踌躇满志,风头无两。
东流院书房,君天澜临窗写字,顾明站在旁边,将这两天荣安院的动静回报给他,“……每日里都只是闲逛府邸,也不知在筹谋什么。”
君天澜瞳眸掠过冷漠:“想来今晚便会有动作。等着吧。”
“是。”
顾明退下后,君天澜搁下毛笔,随口问道:“云香楼准备得如何?”
隐在暗处的夜凛立即回道:“回禀主子,妩姑娘已经带着手下迁过来了。新楼是顾先生选的址,就在长欢街街尾,与慕情馆相对。”
君天澜微微颔首,将双手浸入冷水里洗净。
长欢街是镐京城最鱼龙混杂的一条街,无数青楼都开在那里。
他如今不仅要拉拢朝中权臣,更需拓宽消息来源渠道,掌握朝中官员的动向甚至机密。
云香楼在楚国时,明面上是青楼,可实际上却是他手下最得力的情报工具。
如今回了镐京,他需要大量的情报,重开云香楼是最好的选择。
夜凛又道:“如今那座木楼还在筹备中,想来五月才能正式开张。”
“嗯。”君天澜声音淡淡,抬眸见窗外已近黄昏,便道,“摆膳吧。”
“是”
沈妙言还在寝屋里睡着,如今君天澜也不逼她读书了,她便完全过上米虫的日子。
她中午吃完饭,一觉睡到傍晚,才被拂衣唤醒,请她去花厅用晚膳。
小姑娘梳洗打扮一番,来到花厅,君天澜已经坐在了位置上。
她走过去,屁股还没挨着凳子,一个尖细的嗓音突然自门外响起:“老奴给王爷请安!”
她望向门口,刘喜穿着件深棕色印福寿禄团纹的绸缎衫子,笑得见牙不见眼,乐滋滋地跨进了门槛。
不过瞬间,她便也堆起一脸笑容,退至君天澜身后。
“公公没用晚膳吧?既然过来了,不如与本王一起。”君天澜抬手,“公公坐。”
做奴才的与主子同桌吃饭,那是莫大的荣幸,该谢恩才是,可刘喜却一撩袍摆,径直落座,拿勺子搅了搅中间的一道西湖牛肉羹,笑眯眯望向沈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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