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瞧着薛母缓和了一些了,秦婉莎才‘孱弱’的从薛母怀里起身,这个时候,曹伯良也早已出了薛家大宅,不知去向何处了。
从袄裙侧面取过一张手帕给薛母擦泪,秦婉莎一边轻哄着薛母,一边不忘吩咐丫头把那欠条收起来。
原本的剧情当中,曹伯良提出退婚之后转脸便走,提都没提这笔钱的事儿,待薛婉秋死后,薛家被其他虎视眈眈之人瓜分,就更没他什么事儿了。
秦婉莎能够感觉到原身对曹伯良的恨意,眼前这位善良又柔弱的母亲,就在薛婉秋死后,护不住自家的财产,被赶出家门,最后在大冬天,哭断肠,凄凉的死在了街头当中。
若是那曹伯良还有一丁点良心,不说在其他人瓜分薛家时护上一把,哪怕伸手帮个忙,恐怕薛母也不会惨死街头。
这份恨意,秦婉莎替薛婉秋接下了。
“别别别,给我,这方才都在气头上,什么事儿都不能当真呐,我回头去曹家,找他们家认个错,再说说去,这门亲事不能没了呀。”薛母一边擦着泪,一边就要去接丫头手中的欠条。
然而半路,薛母的手却又被秦婉莎截下了。
“母亲,我们没错,他心里已经有了其他人了,女儿即便是嫁过去了,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还是您真的希望女儿嫁过去后****受辱吗。”秦婉莎的目光直视着薛母,实际上心中也有些无奈。
如果说薛婉秋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的话,那么薛母就是典型的传统妇女,从小被灌输的是嫁人从夫的理念,对待男人永远都有一种卑躬屈膝的懦弱。
但是,女为母则强,秦婉莎相信,能够在风雨摇摆中找到当时最为正确的方向,护住了女儿,也护住了整个薛家的薛母,肯定能想通秦婉莎说的话。
“但是、但是……”果然,秦婉莎立刻就在薛母眼中看到了犹豫。
然而,着并不能阻止薛母把她的话说完:“男人嘛,三妻四妾也是正常……待他多玩几年,玩够了也就知道你的好了……”
秦婉莎就这么看着薛母,目光平静无波,清澈中似包容又似隔离。
薛母越说声音越低,最终败在了秦婉莎清澈的目光之下,猛地低下头:“可你若是真的和他解除了这个婚约,这南平城内的人,该是如何看你啊!”
薛母最担心的,还是这个,没了名声,女儿日后要如何再嫁他人啊!
此时,薛母心中是恨得,恨那个和女儿说要接触婚约的曹伯良。
秦婉莎冲着薛母摇了摇头,随即伸手将薛母揽入怀中:“母亲,日子会越过越好的,相信我。”
薛母哭了半晌,最终也只有声音颤抖的应和了一句:“……啊。”
秦婉莎终于满意的轻轻勾起了唇角。
找曹伯良要欠条还只是第一步,秦婉莎清楚,曹伯良傻,他那母亲可不傻,若是没有这张欠条,指不定那笔钱就要被讹了过去。
果然,找朋友喝了闷酒的曹伯良一回家,就把事情和曹母说了一遍。
曹母立刻就满眼不高兴的冲着儿子喊上了:“你怎么能写欠条呢!”
看着垂着头有些丧气的儿子,曹母一拍桌子,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那薛家也太不是东西!怎么能让你还那么多钱呢!当初要给我们钱的也是她们家啊,我们又没有和她们家要!这时候怎么能要挟我们还钱呢!”
曹伯良喝得有些多了,此时也觉得母亲说的有理,但他欠条都已经写了出去,也没有回头路了。
立刻的,曹伯良大手一挥:“还!还了正好和她们一家彻底断了关系,免得日后还要来攀附我们,麻烦!”
看着曹伯良这副大言不惭的模样,曹母都替他心急:“这关系断不断在其次!问题我们哪儿来那么多钱给她们家啊!”
曹伯良又是一个停顿,半晌后有些喏喏的说:“没事儿!我找雅萱商量商量。”
曹母面色瞬时就是一喜:“对对对,雅萱家不是经商的吗,这笔钱对她来说肯定不算什么!”
曹母更加觉得儿子眼光好了,扔了个破落贵族的女儿,带回来一个有钱商人家的小姐,自己老婆的钱能算借吗?!那根本就不用还呀!
曹家人的想法秦婉莎没兴趣知道,等了两三天之后,见着曹伯良还没把钱送来,正要派人去催,曹伯良就带着2663个银元登门了。
秦婉莎并不很意外曹伯良能在这段时间内凑到这么多钱,孙雅萱家好歹也经商多年,能把孙雅萱自费送出去留洋,这点底气还是有的。
但是恐怕,这2663银元孙雅萱也不敢去和她父亲要,如果不出秦婉莎所料,这笔钱很可能是孙雅萱自己的积蓄。
孙父是个成功的商人,是商人都无利不起早,女儿刚刚结识了一个优秀才子他很满意是一回事,这位才子欠了一笔巨款的债要他们家帮着还那可是另一回事了。
秦婉莎接过这2663银元,数都未数,直接交给身边的丫头:“曹大才子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
这句话,秦婉莎是笑着说的,但在曹伯良听来,着根本就是嘲讽。
一伸手:“把欠条还来!”曹伯良是满脸的防备,他来之时孙雅萱就特意叮嘱他一定要把欠条拿回,否则很有可能再被这家子人讹一笔。
秦婉莎低头饮茶,只消一个眼神,身边的丫头就将欠条递了过去。
这之后,曹伯良果然如他当初所言那般,毫无留恋的立刻扭身离开,看都不看秦婉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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