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七皇子妃,淮南王世子已俯首认罪,服毒自尽身亡了。”
天气渐暖,午后的春日,空气中满是清新的花草香气。
谢明曦怀中抱着阿萝,正低头逗阿萝说话。
听到湘蕙的声音,谢明曦抬起头来,秀美的脸孔上一片淡漠,没有半分惊诧:“母后是何反应?三皇子殿下又是何反应?”
湘蕙低声答道:“听闻皇后娘娘颇为震怒,下令将淮南王府所有人都关进宗人府。由河间王问审,务必要追查出幕后主谋。”
淮南王府是彻底完了!
盛渲死了,淮南王死了,如今,连蠢钝冲动的淮南王世子也死了。剩余的儿孙中,或平庸或软弱,女眷中也无性情坚毅之人。
淮南王世子已经认了罪,接下来等待淮南王府众人的,将是灭顶之灾。
哪怕三皇子没赶尽杀绝,真正的幕后主谋四皇子也会杀人灭口。
这就是选错了政治立场的下场!
谢明曦目中闪过一丝冷意,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湘蕙应了一声,悄然退下。
谢明曦很快将此事抛诸脑后,专心致志地哄着女儿:“阿萝,冲娘笑一笑好不好?”
小小的阿萝听到娘亲的温柔声音,咧着小嘴笑了起来。
谢明曦也随之轻笑不已,俯头在阿萝的脸上轻轻一吻。
任凭风雨如晦,福临宫里依然一片安宁。
……
当日,淮南王府上下众人全部被关进了宗人府。
河间王到底如何问审,众人不得而知。
一日后,河间王便捧着一份血淋淋的证词进了椒房殿:“启禀皇后娘娘,启禀太子殿下。淮南王世子妃已经全数招认。淮南王世子是受了四皇子殿下指使,暗中以十万两银票买通了罗公公,紧接着在马料中下了毒……”
话未说完,四皇子已霍然变色,冷冷打断了河间王:“区区一个女眷,被关进宗人府,稍一用刑,便熬不住。让她怎么招认,她便怎么招认。河间王用这点伎俩,来陷害我这个皇子,着实可笑。”
“母后慧眼如炬,三皇兄是我嫡亲的兄长,,岂能容忍你在此胡言乱语肆意污蔑于我。”
然后,一脸正色地拱手:“请母后和三皇兄严查宗人府,还我清白!”
清白个屁!
三皇子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却露出一派兄长气度:“四皇弟放心。一纸供词,着实不可信。”
又看向河间王:“河间王,你回宗人府。好好审问,一定要审问清楚,绝不可冤枉任何人。”
河间王故作委屈地应下了。
俞皇后满是凉意的目光掠过装模作样的三皇子和撇清不认的四皇子。
这一切,到底是四皇子所为,还是三皇子在贼喊捉贼?
可惜,没有彻查到底的机会了。
当日深夜,宗人府看守大牢的狱卒悄然开了锁,先以méng_hàn_yào将众人迷晕。然后一刀一个,杀得干干净净。女眷也不例外,全部死在牢里。
动手之人,也自刎于牢中。
满牢的死尸,满地的鲜血,犹如修罗地狱。亲眼目睹之人,不知要做多少夜晚的噩梦。
女眷中唯一幸免于难的,是穆梓淇。
穆梓淇本来要守三年夫孝。在三个月前,父兄一起登门,将她带回了穆家。也万幸她早一步回了娘家。否则,也难逃此劫了。
河间王惨白着脸进宫请罪。
三皇子暴跳如雷,气得跳脚:“混账!你竟如此疏忽大意!令淮南王府众人死在宗人府的大牢里!你到底还有何用?”
四皇子也黑着一张俊脸怒道:“到底是谁这般狠毒,竟杀人灭口!令我含冤莫辩!定是你暗中下的毒手,如此一来,便能将罪责全部推到我身上!”
河间王一口老血都快吐出来了!
他才是真的百口莫辩!
他是执掌了宗人府没错。可这一年多来,不停有人暗中给他使绊子,他也未来得及全部换上自己人。淮南王执掌宗人府十余年,总有心腹死士。还有四皇子,在宗人府里焉能没有内应?
这不,关键时候就闹出了乱子来。
人全都死了,死在宗人府的大牢里。他之前审问出来的证词,就成了一纸笑话。
……
盛鸿沉着脸回了福临宫,面色不佳,心情阴郁。
谢明曦瞥了他一眼:“怎么了?是不是淮南王府的人都死在了宗人府的大牢里?”
盛鸿:“……”
谢明曦每日待在福临宫里,也没见四处搜寻消息,却永远敏锐犀利,一张口便猜得精准。
不用再多问,盛鸿的表情已给了谢明曦答案。
谢明曦扯了扯嘴角,目中闪过讥讽的冷意:“四皇子行事还是这般狠辣利落。”
该杀人的时候,从不手软。
哪怕淮南王府暗中支持他数年,要灭口的时候也半点不含糊!
盛鸿沉默片刻,才道:“现在大家都知道是四皇子动的手,奈何没有真凭实据,谁也奈何不了他。”
那张供词,就连俞皇后都未提半个字。
四皇子更是一派被冤屈的坦荡。其心黑厚颜,令人叹为观止。
谢明曦眸光一闪,为此事下了定论:“淮南王府满门被灭,也算对此事有了交代。三皇子也不会再紧追不放。”
“因为,他还有更要紧的事。”
没错,三皇子还有更重要的事。
登基!
太子和天子,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唯有做了天子,才能坐上龙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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