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艳丽朝齐栋梁扬了一下手中的方便袋说:“铁牛,我昨天带回来的德州扒鸡,今天中午咱俩就吃这个。”
孙艳丽在齐栋梁这里住的这段时间,齐栋梁是很有口福的,她走班一回来不是带回来一个德州扒鸡,就是拿回来一个沟帮子烧鸡,而且还经常从蓝鸟带回来一些诸如螃蟹、大虾、虾皮爬子等海鲜,秋季的时候还经常从沟帮子一带买些河蟹回来。
齐栋梁笑着说:“大姐,麻烦别总带个回来行不,给我吃的现在一打嗝都是鸡粪味儿!”
孙艳丽闻言一脸不爽的立即回道:“铁牛,我看我越是给你拿好吃的你越是尖尖腚了,这个不好吃,那个吃不惯的,你再这么说我以后啥也不给你拿了。”
齐栋梁笑着说:“艳丽姐,这不是跟你开玩笑么,我的意思是你给我拿的好吃的太多了,吃不完的吃啊!”
“哼,算你圆得快,不然,今后你别想吃到好吃的!”孙艳丽拎着方便袋进了厨房,放到了菜板的上面。
孙艳丽现在26岁,过了春节就27岁了,到现在她还没有结婚,按照北方的风俗,她已经步入了大龄女青年的行列。
孙艳丽这几年对象倒是处了几个,但都因为她太强势而没有处成,另外,地方上对铁路人的印象不太好也是一大因素,这个时候就流行这样一套嗑:“列车员,真伟大,不用买票跑天下,生个孩子没爸爸!”可见对列车员的印象差到了极点。
前不久段里的领导又给孙艳丽介绍了一下对象,是桐江市政府办公室的一个副科长,小伙子长相普通,个子还矮,不过他的工作很好,是一位副市长的秘书,有发展前途。孙艳丽就这样跟他不咸不淡的处着,一个月见两面,一起吃个饭,很寡淡。用孙艳丽的话说,对他没啥感觉。
中午,孙艳丽做好了饭菜和齐栋梁一起吃饭,虽然今天是元旦,齐军做为运用车间的主任也不能休息,秦菊的专卖店也照常开业,中午一家人是无法在一起吃团圆饭的,齐军早上就打来电话,让齐栋梁晚上回家吃饭。
孙艳丽今天很有心情,开了两罐啤酒递给齐栋梁一罐,齐栋梁摇摇头说:“艳丽姐,我不喝,你喝吧。”
孙艳丽说:“铁牛,你也不是一点酒不能喝,喝罐啤酒怕什么?”
齐栋梁说:“啤酒太难喝,像马尿似的,再说,我是以学习为主,把脑子喝坏了怎么办,以后酒是坚决一口不动。”
一上午到学习的高度,孙艳丽立即不劝了,去冰箱里给齐栋梁拿了一罐可乐递给他说:“铁牛,你喝这个吧。”
“好吧。”齐栋梁本来可乐也不想喝,看到孙艳丽兴致挺高,怕扫了她的兴,便答应一声把可乐接了过来。
两人一边喝一边聊了起来,孙艳丽去年7月当上正班列车长后,就把倒腾生姜的生意给了本班的业务员何芳去做了,这事儿曹建军和齐栋梁说过,说每次结算都是和何芳说话,孙艳丽根本不管这事儿了。
想到这里,齐栋梁问道:“艳丽姐,倒腾生姜看似挣的不多,但是曹叔那边是给你提成的,还像以前一样,一次20块,一个月六百块钱也不少了,你就一张手给了别钱,你也太土豪了吧?”
孙艳丽说:“当了正班车长太忙了,根本没有心思去管生姜的事情,我让何芳去管,每月提成给我一半,既省心又有钱赚,多好!”
齐栋梁说:“也是,300块钱对你来说就是两张卧铺票的事儿,省得操心费力了。”
桐水至蓝岛的182次列车是十分紧俏的列车,常年超员,卧铺票是一票难求,平时办一张卧铺票好处费都是50或者100的,一到春运就更高了,基本上一张卧铺得给200块钱的好处费,有时候就是给钱也没有。
孙艳丽说:“铁牛,卧铺票的钱可不是那么好弄的,风险很大,弄不好工作就弄没了,去年松江列车段的一个软卧列车员就是收了一个韩国旅客的50元好处费,被韩国旅客的亲属告到了铁路局,后来这名列车员被开除了。所以,一般我不在卧铺票上弄钱。”
齐栋梁说:“可是我听说,一个春运下来,一个车长光卧铺都能弄到上万元钱的。”
孙艳丽说:“你别听他们瞎说,春运卧铺票十分的紧张,一个班次列车长手里就30张卧铺,一到这个时候段领导和车队领导都来要票,哪个我都得罪不起,打对了他们之后,手里的卧铺票就所剩无几,副班车长得给几张,乘警长得给几张,检车长也得给几张,班组同志的亲属要坐车也得帮助解决一下,手里的卧铺票基本上就没了,再说春运路风那边查得很严,卧铺票上基本上弄不到钱。”
“艳丽姐,不会吧,不可能班班领导都把票要走吧?”齐栋梁一有不相信的问道。
孙艳丽说:“要说在卧铺票上也不是一点钱不弄,但得分人,常走这趟线的有很关系户,上车要票我基本都给,但从来不像有些车长那样明码实价,一张卧铺票要多少钱,我就是凭赏,他们心里也都知道一张卧铺票值多少钱,给我多少算多少,都是熟人,不会出问题。遇到陌生的旅客,我从来不伸手,卧铺票可是高危的雷区,一不小心就废了。”
齐栋梁点了点头说:“啊,我明白了。那你从哪里弄钱啊?”
孙艳丽说:“主要是带无票旅客整点钱。”
齐栋梁说:“那一个班才能带几个,根本整不到多少钱。”
孙艳丽笑着说:“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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