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张真人,天下间个头小的生灵众多,真人为何认为那一定是猴子呢?”允熥又问道。
“陛下,人为天下万物之长,但在其他生灵中为首的就是猴子了。猴子接近于人,聪慧,可模仿人的许多动作,易教习,除了不能说话外,并无任何不足之处。”张三丰道。
说到这里,张三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又见允熥并未对此有疑问,继续解释道:“陛下,贫道猜测施咒之人使用这种小猴子,目的有二。”
“其一,法师在其爪牙上涂抹毒药,人若是被其咬伤或抓到就会中毒;这样的法师涂抹的大多是见血封喉的毒药,除非恰好身边就有懂得解毒之人并且随身携带解毒的药物,否则几乎必死。”
“这猴子体型极小,平时用爪子抓破窗户纸潜入屋内,可杀人于睡梦之中,而旁人还难以发现。”
“可是朕的窗户是用玻璃镶嵌的。此时京城还好,百姓大多见过玻璃窗户了;但外地因为大块的玻璃运转不易,大多只有染上水银后的小块玻璃镜子。这个施咒之人不知朕所在的院子已经镶嵌了玻璃窗户,朕侥幸逃过一劫。”允熥有些庆幸的说道。
“此乃陛下洪福齐天,有上天护佑。”张三丰拍了一句马匹,接着说道:“不过也不知这施咒之人是出于谨慎还是如何,这第四步还有其余的目的。”
“即使这猴子未能害了陛下,但也能给陛下以暗示,让陛下以为中了咒术。如果贫道所料不错,那天晚上陛下也听到了蝙蝠扑过来之音和小猴以爪牙划玻璃窗户之声,再兼之前惠妃娘娘昏迷不醒之事,足以让陛下中咒。”
“这个给朕下咒之人的目的确实达到了,朕真的中咒了。若不是张真人恰好在广州,朕多半……”允熥说道。
说到这里,允熥中咒的经过已经明了:先是施咒之人用心降术给允熥下咒,但因为允熥对于心降术不怎么信所以他仅是做噩梦、没精神、浑身无力;于是下咒之人马上另施手段,给熙怡下咒,让允熥对心降术等法术相信;再之后下咒之人进行第三、第四步,让允熥中咒。
不过允熥仍旧有些不解之处。“可是这施咒之人一开始施展法术后,是如何知道朕并未昏睡的?血清又是如何涂抹到窗框上去的?朕最疑惑不解的,那人又是如何知道朕住在哪间屋子?”
允熥这三个问题直指事情的核心,尤其是最后一个问题:允熥在第一晚有蝙蝠飞撞窗框和猴子爪牙划玻璃的声音后,第二晚可是换了屋子的,但换了之后的屋子本来窗外没有污痕,当晚却出现了污痕!
张三丰没有说话。事情的指向显而易见,但这话他可不敢说。
他只是又说了一句:“陛下,血清可能是小猴子涂抹上去的,只要它能找到陛下所在的屋子,而收用它的法师事前对此有过预备;这种小猴子鼻子很灵,若是知道了陛下的气味,可以顺着气味找到陛下。”
“但是,这猴子是如何知道朕的气味得呢?”允熥又道。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还是允熥自己打破了沉默。“张真人,既然你说破了这‘小鬼’的真身,可否能抓到这猴子?”
“陛下,若是那猴子再次前来行宫贫道能将其抓到;若是施咒之人不再派出小猴子,贫道也无能为力。”张三丰说道。
“那请张真人在朕所住的屋子周围布置下捉拿那小猴子的手段。”允熥说道。
“是,陛下。”张三丰答应道。
“此外,朕还有事情要请张真人去办。张真人应当知道采生折割案。依朕看来,采生折割案与给朕下咒之事脱不开干系。”
“陛下所料不错,行采生折割之事,多半是为施法搜寻所有的‘物品’。”
“既然如此,朕希望张真人帮助广州的警察破解采生折割案,抓到幕后黑手。何况采生折割之事民愤极大,朕也要解开此案向天下的万民交待。”
“陛下,贫道谨遵圣旨。采生折割之事极其残忍,不仅残害人的身体,还让他们的魂魄不得安息,解开此案是莫大的功德,贫道义不容辞。”张三丰道。
允熥又和他说了几句话,因为今日天色已晚,所以留他在行宫中住一晚,明日再去协助破获采生折割案,张三丰行礼退下。
等他退下后,允熥马上将李莎儿、王喜和宋亮叫了进来,和他们简略说了自己被下心降术之事,重点和他们说了自己的几个疑惑。
“陛下,这必然是行宫之中有内鬼。”王喜马上说道:“当时发现窗台上的污痕时奴才就觉得可能有内鬼。果不其然,真的有内鬼。”
“听陛下说,在窗框上涂抹血,血清,可能是那小猴子所为;内鬼所做的,应该是拿出去了一件陛下曾经用过的物品。”李莎儿说道。
“可是能拿到陛下用过的物品的人都是从京城跟随陛下一起过来的。陛下在外院的书房由宫内的宦官打扫,换下来的衣物由宫女清洗,就连陛下吃的菜也都是由带过来的杂役清洗,根本没有有当地人插手的余地。”王喜又道。
事情说到此处,众人只能得出一个惊悚的结论:就是在跟随他们从京城而来的人中有内鬼!
可是所有跟随允熥前来广州的下人和侍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不应该会出现内鬼。反正在场的李莎儿等人都认为如果真的有内鬼,不可能是自己带来的人。
“可否是在外院服侍的当地人所为?惠妃娘娘中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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