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抱抱!”楚思玥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扑在楚千翘身上。脆生生地打破了诡异的沉寂。
楚千翘浅笑着将她抱了起来。
“今日百里郡王与敏惠郡主的婚宴,只有韦相带着养女来了,其余三个子女皆没有来。”孟景闲突然说道。
楚千翘并不答话,只侧头看向他,等他的下文。
确实,今日的宴会,韦相只带了暖玉过来,连夫人钱氏都没有带。
韦碧彤因为那件事,早已同她翻了脸,就此闭门不出,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因此不来也就罢了。
韦柳曼因了前不久的事,就此与夫君杨双和离,也是众所周知的事,至于她楚千翘在其中所处的角色,就算没有明面上显露出来,不过她去霍家、请父皇给霍家远迁、给杨双送信都是瞒不住的事,外人或许猜不明白,韦家不可能不清楚,于是再放出风来,坊间也都知道了,长乐公主是站在杨霍这边的,因此韦柳曼与她结了梁子,众人也不意外。
不过韦蕴凉和钱氏却也告病不来,则将嫌隙摆在了明面上。虽是百里郡王与惠敏郡主的婚宴,然而韦家不满的是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都不来也就罢了,韦相还带了养女暖玉来,则更耐人寻味了。一则暖玉与他的关系,在坊间传得有些不清不楚,二则他从前从未带暖玉出席过这样的场合,这样看起来,带上暖玉倒是有些像对皇家的蔑视。
当然,明面上是不会有人说什么的,就连楚皇也挑不出错来。
楚千翘其实挺满意韦家的做法,甚至她希望韦家将不满和蔑视表现得更彻底一些。这几件事让楚皇对韦家心里有些愧意,觉得到底让韦家的两姐妹成了这般样子,然而今日韦相带着暖玉一来,楚皇便明显有些不快。若是韦家表现得更甚些,让楚皇更生气,那倒更好了。
孟景闲本来停了嘴,见楚千翘看着他,眼睛有些迷茫,显然走神了,便又续了一句,却是带着淡淡笑意:“公主真是做得漂亮。”
楚千翘却将这笑当成了揶揄,脸色板了起来:“这不也是孟大人所希望看到的么?难不成孟大人在为韦家叫屈?”
“公主不要太敏感,微臣真的是在夸你。”孟景闲失笑,随即沉了声色道,“韦家没一个好东西,韦相和韦蕴凉就不用说了,韦碧彤那日之恶毒,受如何报应都不为过,而便是看上去颇为可怜的韦大小姐,也不止拆散鸳鸯这一桩缺德事呢,所以公主你无须觉得抱疚。”
“谁抱疚了?”楚千翘下意识反驳,心里却是一惊。
孟景闲太了解她了,了解到让她有些害怕。虽然她一直觉得韦碧彤和韦柳曼罪有应得,但是仍旧会有那么一丝丝愧疚,如若不是她,一个该有非常优秀的门当户对的夫君,一个还是拥有美满的家庭。虽然这种无意义的愧疚很快会消失不见,但孟景闲还是看出了这个近乎于无却着实存在的愧疚。
她心里充满被看透的慌乱,连忙转移话题:“你说韦柳曼还做了很多缺德事儿?”
“嗯。”孟景闲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话题回道,“韦柳曼仗着韦家的权势,可做了不少恶心事儿呢。成亲三年,期间杨双的父亲想给杨双纳妾,那些预备纳进府的妾,要么突地嫁了人,要么突地死了,这些都该去问问韦大小姐。”
楚千翘一诧:“你倒知道得清楚——为何不揭发出来?”她心里暗暗吸了口气,没想到韦柳曼竟这么恶毒。
“没证据,或者说——”孟景闲眼眸一转,“证据的来源见不得光。”
楚千翘明白了,在这错综复杂的朝堂,谁没在谁身边安插几个奸细,出门都不好意思与同僚打招呼呢。不过这些见不得光的事,他却坦然地说给她听?
孟景闲又道:“岂止是韦博的亲生儿女,他今日带来的养女暖玉,更是暗地里不知为了他做了多少肮脏勾当。”
“暖玉……”楚千翘怔怔地念出她的名字,想起楚思悠信誓旦旦的话来,心里更加烦闷。她已信了孟景闲的话。孟景闲所言与暖玉的坊间传闻有几分暗合,更重要的是,她直觉孟景闲不会骗她。那么,暖玉这样一个人,怎么配得上楚思悠的一片真心?
偏偏这其中牵扯太大,她还不能跟楚思悠说明白。
此时,青苏与慕鹊已来寻她了。
孟景闲便也借势站起,与楚千翘告了别,离去之前对她说道:“公主已有多日未曾找微臣切磋棋艺了,恐公主懈怠,微臣近日亲自做了一副棋盘送与公主,望公主笑纳。”
楚千翘:“……”她看着孟景闲空荡荡的双手。
所以说,棋盘呢?
她心里有一丝莫名的期待,却又不好开口,只等着孟景闲接着说,谁知他这句说完,却径自走了,闹得她莫名其妙,心情一下子沉到谷底。
此时却听得慕鹊道:“公主,孟大人方才遣人将棋盘送至飞鹤宫了。”
楚千翘:“……哦。”
之后的婚宴她有点分神,总是记挂着寝宫里的棋盘,总想着那该是什么样子的。大概是因为信得过孟景闲的品味,所以有所期待吧,毕竟上次他送来的古琴着实讨她喜欢。
等等,古琴……不会也是他亲自做的吧?
这个问题一旦在心里生根发芽,楚千翘便抑制不住地往这问题上想了,一时连喝了三杯苦茶都没注意。
最后婚宴完毕已是深夜,回到飞鹤宫,青苏张罗着给她漱洗,她却迫不及待地让慕鹊将棋盘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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