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顾长安彻底失去语言能力,他试着拍拍蓝缇斯的背以达到安慰的效果,但是显然并没有什么用。
蓝缇斯的嗓音实际上很好听,作为男性而言既不会过于尖锐也不会显得粗哑,只不过因为话少所以并不常被听见,即使跟顾长安相处的时候话会多一些,但也十分有限。顾长安想过蓝缇斯如果唱歌说不定会效果不错,但从来没想过自己某天能听见对方哭得这么惨、这么可怜。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原本将他抱在怀里的蓝缇斯像是力气被一点点抽离似的,竟然在一点点下滑。
“喂!你……!”顾长安有一瞬间真的以为他把自己哭晕了,手忙脚乱地将其抱住,才发现对方好像只是哭得没了力气,以至于必须要半蹲在地上,双手抱着他的腰,把头靠在他胸口继续哭。
顾长安:……你哭得还挺投入的啊?
无语归无语,他倒是头一次以这种角度俯视蓝缇斯,并且也是头一次看到蓝缇斯露出这么弱势的一面,明明平时都是个雷打不动的面瘫闷骚。
像这样抱着自己的男朋友,顾长安才发现蓝缇斯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瘦一点,一点都不像是个能徒手爬悬崖的人,以前在床上tuō_guāng办事的时候虽然也会看到,但没特意摸一下感受过。当然,也不排除这两年时间里蓝缇斯确实变瘦了的可能性。
叹口气,顾长安把蓝缇斯绑成一束的头发捏在手里揉了揉,竟然觉得手感不错:“行了吧你,哭这么长时间不觉得丢人吗?况且你一点都不适合这种风格。”
“别装小鸟依人了!你把我衣服弄湿了!”
蓝缇斯其实不想这样,再次见到顾长安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他应该让自己看起来更好一点,至少要比两年之前更加可靠沉稳,而不是抑制不住地哭到发抖。
可是眼泪原来是比钻心的剧痛、入骨的想念更加难以忍耐的东西。
“对不起……球球……对不起……”
带着哭腔的道歉好像很有诚意,可惜顾长安一点都不想听,他只希望蓝缇斯快点正常回来,真的有点怕男友经过两年把自己改造成娘炮。
“你别哭了我就接受你的道歉。”顾长安说得干巴巴的,“你烦不烦啊哭这么半天,我都没哭你有什么好哭的!你现在停下我就同意你今晚跟我做那些事!”
没有任何卵用。
这么说都不奏效,兔子大人意识到可能事情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严重一点。
他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屈服地变回了兔子,然后在蓝缇斯做出反应之前,小心翼翼地爬上了他的长靴,不足巴掌大的身子踩着鞋面直立而起,两只前爪还抱着其脚腕的位置,抬头用圆溜溜的眼睛望着眼眶发红的饲主:“耳、耳朵和尾巴勉强让你揉一下。”
人生中第一次这么刻意地卖萌,顾长安内心有几分悲凉,耳朵和尾巴都因为紧张和尴尬一颤一颤的。
蓝缇斯像是愣了,眼角还带着泪水,就这么一动不动地低头盯着顾长安,看得他毛都要炸了。
“你看什么啊?不知道我在哄你吗?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再哭他就要咬人了,“还不赶紧把我抱上去!”
像从前做过无数次的那样,蓝缇斯轻轻将顾长安捧到掌心,十分生疏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可以称之为笑容的表情,说话还带着鼻音:“谢谢你回来。”
这是他一生中最宝贵的奇迹。
“切,一句谢谢就想打发我,我出场费那么贵。”顾长安不满地嘀咕,“你怎么留长头发了?”虽然自己现在头发也挺长。
“不想剪。”因为下面那部分是以前被顾长安碰过的,让他很想将其留住。
不过现在球球既然回来了……
顾长安刚刚爬到蓝缇斯的肩上,就感觉到一阵凉风掠过,吓得他一个激灵的同时,蓝缇斯长到腰的头发就被几道风刃干净利落地割断,掉落在地。
兔子大人:你怎么手这么快我还没仔细看看你娘炮的样子!
愤怒的兔子大人一口咬住饲主的耳垂,却被溺爱地揉了揉自己的长耳朵。此刻他终于意识到,在短暂的脆弱过后,蓝缇斯本质上还是那个比他高一个头的闷骚混球。
“都因为你,我衣服都弄脏了。”顾长安探头看了看掉在地上的几件衣物,已经沾上了泥土,“给我再拿一件。”
可惜自从顾长安“死”后,蓝缇斯就没了在空间戒指里多放几套衣服的习惯。
……
“你·在·耍·我·吗?”
顾长安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额前的青筋突突直跳,很想把蓝缇斯打死。
现在蓝缇斯正坐在他方才坐的那棵大树上,而他则变回人形,赤条条地坐在蓝缇斯腿上,两人脖子以下的部分都被一条宽大的斗篷完全遮住。
“没有,抱一下。”
“虽然刚才姑且哄了你一下,但是我也在生气!”
“我知道。”
披风的下面,蓝缇斯突然握住了顾长安的手,将一个冰凉而有点粗糙的东西塞给了他。
愣住了几秒后,顾长安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拿着的是什么,立刻露出惊诧的表情:“你……”
那是匕首的刀柄。
顾长安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牵引着,直到握着的那只匕首尖端顶在了蓝缇斯的心口才将将停止。
“我害了你一次,你想杀我吗?”
“想要什么东西吗?”
“想杀了其他什么人吗?”
“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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