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察觉到顾长安变得有点沉重的心情,银面人挠了挠他脖子到下巴处的绒毛,手法依旧有些生涩,手上的温度也还是凉得古怪:“萨德拉。你可以这样叫我。”
这个名字也有点奇怪。
顾长安是具备了通晓各种语言的能力而来到这个世界的,而在确认过之前,他自己却不知道这个名字所来自的语言应该称为什么,只是知道这名字所代表的含义。
残缺,破损,具象化的话或许可以用黄昏时分的夕阳来比喻。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名字与这种词汇重合都不能说是好事。
这是种很怪的语言。
“我上次问你的时候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至少现在对方还没有表现出任何恶意,顾长安稍微放松了一点,“你特地出来一次就为了报个名字吗?”
对方安静了一会儿,似乎是想了想,才用那有点嘶哑的声音回答:“那就聊聊吧。”
这太过随意的答案让顾长安无语了一下,萨德拉和他没有太多交集,突然说要聊也不容易找到话题,便挑了自己感兴趣的问:“面对面聊天都不让人发现,你很厉害吗?”
“也许。”
“有多厉害?”顾长安又接着问下去。
“不知道。”
要不是打不过,顾长安真想撸袖子给他来一下,这聊天聊得真是费劲,还得强行被炫武力值。
“那换个问题,你兢兢业业地跟着我们,怎么也得有个目标吧?”这一点顾长安是真的想不通,按照萨德拉的能力,不管他想要的是什么都可以轻易得到,不需要偷偷摸摸来打探情报,但这人偏偏就要当一个执着的跟踪狂。
“我要看着你们。”萨德拉给出的答案似乎总是很古怪,“直到看见结局。”
很难理解,至少顾长安理解不了他的意思。
“你好烦啊!不说清楚就干脆别说好不好,不然显得我像是听不懂话的痴呆。”才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他觉得头都大了,“一个两个都神神叨叨的,你要不要跟对面入定了的那个开个交流会啊?!”
“你不需要害怕。”
顾长安还真不是很怕,光脚不怕穿鞋的说法大概就是这么兴起的,要是萨德拉图谋不轨,他有反抗的余地么?显然没有。
然而在他开口之前,萨德拉又接着道:“拒绝他也无所谓。”
两个人的交谈中突然冒出了第三人称,这个“他”所指代的除了蓝缇斯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可能了。这让顾长安倍感窘迫,如果此时是人类的模样,八成已经开始脸红了。
没想到萨德拉连死闷骚犯病的时候都看见了。
蓝缇斯不可能脆弱到被拒绝就想不开。但顾长安就是感到很尴尬,一本正经地说“我们不合适”这种事对于他而言稍微有点难度。
虽然不该发生的也已经发生了不少。
“信神的不都应该清心寡欲吗?动摇得这么快也太没诚意了。”小声嘀咕了一句,顾长安半是抱怨半是感叹道,“神要是知道还不得气死。”
“话说你说你不信神,你是觉得神不存在?”
面对顾长安不假思索抛出的疑问,萨德拉语气不起波澜地回答:
“神存在,也不存在。”
顾长安差点以为自己在听哲学讲坛,这种悖论他一点都没有深究下去的*,不然只会绕得更晕。
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萨德拉摸了摸顾长安的头:“别怕。”
“他会保护你。”
话音落下后,萨德拉的身影就如鬼魅一样消失不见,与此同时顾长安恼羞成怒地喊出声:“又不是小女孩谁用他来保护啊!?”
“怎么了?”
当蓝缇斯疑惑地看向这边时,顾长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两个人在某些方面真的是如出一辙地无意识欠打。
“没事,做噩梦了。”他木然回答。
***
这一次来是要作为道歉带顾长安好好放松地玩一下的,但蓝缇斯还是不得不加快了前行速度。因为他出来时带的药剂已经用完,剩下的都是蕴含了过于浓郁的魔法元素而不能用来给顾长安温养身体的药剂,最好还是尽快采集够需要的白雾草,然后让人制成药剂。
有森林里的魔兽指路,他们完全不需要苦恼前进的方向,在这个时候能够与魔□□流就显得格外有用。
当真正来到厄运峡谷边缘时,顾长安才真正意识到为什么这个峡谷要被冠上“厄运”的名号。
森林与荒地的边界分得非常明显,几乎形成了一道天然的边界线,线的一头是葱郁的森林,而所有的植被都被拦在了这条边界线之外,再往前就只剩下荒凉的土地,以及几十米前那看不到尽头的沟壑。
很壮观。
坐在蓝缇斯肩膀上,顾长安望着横亘在森林边缘的这条峡谷,不知道是惊讶还是好奇更多一点,同时也有几分无法忽视的紧张。
说是峡谷,但里面弥漫着浓郁的雾气,一眼根本看不到底,而且岩壁很陡峭,两侧的岩石是令人感到不舒服的黑褐色,说不定实际深度可以与悬崖媲美,如果不小心掉下去那就真的是尸骨无存了。
“这是梅斯菲尔德屠戮反抗者的地方。”
对这个名字顾长安还稍微有一点点印象,似乎就是蓝缇斯清理黒鸦王座时看见的那具骷髅,时隔这么久再次提及这个名字,他有点意外:“这人很厉害吗?”
“嗯。”蓝缇斯点点头,“这个峡谷是他打开地狱之门时形成的,后来就用于屠杀反抗者。八百年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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