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水溶受了水洇撺掇,当真对黛玉生出不能自拔的倾慕来。只他比黛玉年长七岁,想睿智侯夫妇也不能答应,心中好生遗憾。他虽然慕雅,倒比水洇有些自知之明,因而整日沉溺于酒水,日渐憔悴。北静王夫妇不明就里,吓得什么似的,夫妻两个深问,水溶又说要求娶林家女。北静王现下哪里还容北静王妃和一子一女胡闹,狠斥了水溶一番,恨不能将他关在家里。
水溶是北静王自己教养的,倒比水洇性儿好些,低了头叹气。却不像水洇那样满脸不服,才没有将水溶禁足。
水洇见了哥哥没出息,好生生气。她因想到自己自负才女,便爱才子。因此劝水溶道:也有些才华,怕什么?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真是误认姻缘,若是林家女见了哥哥品貌,说不定自己愿意呢。
水洇又说只睿智侯家里门禁森严,等闲是进不去的。但是左右睿智侯日日上下班,骑着那匹照夜玉狮子白马,好认得很。哥哥索性直接拦了睿智侯自荐,若是睿智侯认可哥哥才智,允了亲,岂不两全?水洇一张嘴上满心为了水溶好的话,心中却想,当真林家女给自己做了嫂嫂,看自己怎么给她好看?林家当众拒婚,这口气自己岂能白白咽下。
却说这水洇因为仗着北静王府宠爱,又有嫡亲的姨母贵为皇后,私底下身边嬷嬷丫鬟不敢管她,早就看了杂书移了性情,满脑子才子佳人。她为水溶出的主意异想天开的得很,却自以为得意。
水溶不知水洇心中所图,只觉水洇建议是个法子。但是自荐女婿到底惊世骇俗,且睿智侯自己探花出身,才高八斗不说,林家已经有二子一人解元,一人二名的举人,也在自己之上,便是凭才自荐,林家人哪里看得上自己。水洇听了哥哥犹豫,又说:林家人一门才干悠长是他们本事,但是林家女择婿,自是在外人里头挑。京中王孙公子,哥哥又差了谁去?比不上林家兄弟倒没什么,难道他们家能养着林姑娘一辈子不成?
水溶听了有理,但是他终究犹豫得很,这一犹豫便是两月,林砎、白瑾等人已经回来了。
世上竟有那么巧的事,水溶终于鼓起勇气去当街拦林如海,要自荐为婿,却正好遇上林砎一行回京,在太白楼下几拨人一起相遇了。
林如海听了北静王世子的荒唐言语,恨不能赏他一马鞭。怒斥道:“世人多是刻薄女子,世子如此行为若是成了人家只说世子fēng_liú,若是不成,也与世子名声无碍。却不想我女珍重在家,从不曾有出格言行,却飞来横祸,经此一事,世人要如何编派她的名声?你便是王府世子,我林家女也不是这样给人欺负的,我若不到北静王府讨个说法,便不是林如海!”
林如海正掉了马头就要往北静王府去,却飘然一少年从天而降,啪啪两掌落在水溶脸上,声音清脆。水溶只觉眼前白云飘过一般,一个身着白色蜀锦的玉质少年便落在自己眼前。少年看上去比自己尚且年幼几岁,但是却生得高而挺拔,许是年纪尚幼,横身未长,显得有些纤瘦。只白衣少年生得俊美而凌厉,在他的双目逼视下,水溶不禁倒退了半步,忘了面颊生疼。
水溶在发愣,水溶的随从小厮等人见了世子挨打,那还了得?围将上来就要打白瑾。
白瑾是什么身手?若是让这些人摸着他一片衣角,便是他学艺不精。围观众人眼见那从天而降的白衣公子被世子仆役团团围住,插翅难飞了。却见白衣翩翩,白衣公子单脚地上一点,冲天而起,眼花缭乱间,如同一直巨大的白玉蝴蝶翩翩,哀嚎声声中,世子仆役个个飞出,远远摔在地上哀嚎不止,却爬不起来。
众人竟没看见白衣公子怎么出手,只见白家奴仆一人脸上一个脚印,高高肿起。才知道电光火石间,这许多仆役都被白衣公子令人乍舌的速度踢了开去。见了白衣公子这样的武艺,见识浅薄胆小的,直呼此乃狐妖,大家快些回避。
原来民间传说狐狸具灵性,经过修行可化为人形,且狐妖无论男女,必是俊美绝伦。这白衣公子方才只天上一转,一圈子膀大腰圆的豪奴就远远飞出了,公子又这样华美无双,不是白狐成精是什么?听过传说的人散了许多,又有胆大有见识的依旧留下来看热闹。
原来这飞身而下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白瑾,众人见一华美少年从天而降,直如谪仙下凡尘,打得那个无礼的北静王世子瞠目结舌,又踢得一众豪奴满天飞,便有不信狐妖只说的在一旁驻足看戏。
林如海一看白瑾使用轻身功夫潇洒落下,也是一愣,问道:“瑾儿,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林砎、白瑾一行捉了大雁,一点子皮毛不伤,便急急赶回,进城之后已是酉时。四人知道贾敏贤惠,若是提前告知贾敏自己几人今日归来,不知道贾敏又多郑重准备,好生劳神。
一来贾敏才忙过林硕大婚,从准备聘礼开始没歇息过,二来林砎打小的最体恤贾敏,不愿母亲操劳,便说今日就在太白楼吃过饭再回家,两厢便宜。白瑾江湖儿女,自然不拘小节,极是赞成。林砆、林碀亦是不忍贾敏操劳的,众人便下了马,直奔太白楼,点了一桌子菜还未开吃。
又因几人知道林如海下班从此路经过,便留着意,若是父亲归来,倒要上前行礼。所以众人窗口留心,远远的看着林如海来了,正欲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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