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天双眼无神地望着夜空放空大脑,不停地给自己催眠“这点痛算什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在他以为自己疼得已经浑身发麻的时候,一个毛茸茸的肉球不停在拱他的腰,那轻微的痒意告诉云小天,很好,他还没有丧失知觉。
他缓慢地转动眼球和脖颈,看见他的腰腹出不知从哪里滚出来一个土黄土黄的小家伙,孜孜不倦地拱着他的腰,见他没反应,委屈地抬起脑袋来,露出两只圆圆亮亮的大眼睛,吱吱叫了两声后,又去拱他的手指,一副可怜兮兮求爱抚的样子。
厉害了我的小祖宗,原来你在这。
原来失去踪影的花球竟也是不小心滚下了断破,周围陌生的环境让它迷了路,这才一直没有回太和殿。
云小天动了动手指,一下又一下缓慢地帮着小猴儿顺它脑袋上乱糟糟的杂毛,原本奶黄奶黄神气十足的小金猴现在完全变成了邻村二狗子,一身脏兮兮的,就像现在的云小天,哪还有点九五至尊的样子,他们真是一对难主难宠。
手指一动,云小天感觉身上也没那么疼了,他咬牙活动了下筋骨,把小猴抱起来兜在怀里,艰难地靠着粗壮的大竹子坐了起来。
花球不知道去哪个泥坑里滚过,浑身都是淤泥,把毛都粘成一块一块的了,云小天怕它着凉,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拿着不算干净的丝绸衣袖认真把它身上的污水擦干,如果不擦干净感冒了的话,花球说不得得去半条命,不能马虎。
“吱吱。”
花球闭上眼享受地发出两声叫声。
云小天见状简直哭笑不得,这小家伙还挺会享受的嘛。
另一边,对于季和裘来说,找人的工作并不容易。
重华殿的竹林连绵好几里,小宝又是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小太监,精神一紧张起来什么都忘了,他根本想不起来云小天是从哪里消失的,这竹林哪哪长得都一样,他看这里也像是陛下消失的地方,看那里也像,一下子让搜寻的工作变得困难起来。
好在季和裘通过询问他几个细节,把范围直接缩小了一半,还亲自带人进竹林,把所有人都感动地不要不要的。
“国相大人身子骨畏寒,还亲自进竹林这种湿气重的地方,果然对陛下是忠心无二啊。”
“可不是嘛,陛下没失忆之前,国相大人待陛下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难怪深得陛下器重。”
底下的人小声地议论了开来,看向季和裘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敬意。
季和裘没有精力去管底下这些人怎么想,他拿着火把仔细地在竹林里搜寻,一想到竹林下面的急湍他的脸上就一片阴沉,无论他再怎么恨云华,云华意外身亡都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至少现在不是。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猴叫声。
季和裘停下了脚步。他仔细一听,竹林深处似乎还有一阵沉重的呼吸声,听上去声音的主人好像在忍耐什么痛楚,所幸的是虽然声音很重,却很有规律,不像是陷入困境的样子。
他脸上的阴郁缓和了下来。
跟在他身后的副将不解地问道:“大人你怎么了?”
季和裘神色淡然地说道:“你们继续走吧,本相要往这边看看。”
副将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可是大人那边的路很陡,您一个人……”
他欲言又止的话消失在季和裘冰冷的视线中。
季和裘微微一笑道:“张副将可是在质疑本相?”
季和裘虽然早已不上战场,但他身上被洗练出来的杀伐之气却不会随着时间消失,只是平常被很好地隐藏在了温和的外表下,才会给人一种文文弱弱的感觉,此时他话音一落,张副将就想起了这位当年可是南征北战,立下无数战功的大将军,顿时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他连忙道:“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带人往这边走,大人一切小心。”
季和裘嗯了一声,举过火把,便走向了和大部队不同的方向。
因为移植在地下河旁边的缘故,这片竹林一直都很潮湿。
湿滑松软的路并不好走,但对于常年在外征战,去过无数恶劣环境的季和裘来说并非难事。他手举火把,步伐缓慢但却异常平稳地朝目的地走去,就算偶尔脚下一滑,他也能迅速捞住一边的竹杆,稳住身形。
季和裘又一次险些滑倒,他正勾住竹杆要稳住身体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松手,仍凭自己坐倒在地,湿滑的污泥立刻沾上了灰白色的貂裘。
他检查了一下被弄脏的面积,满意地勾了勾嘴角,然后还嫌不够,用手在地上抹了一把泥灰擦在右边脸颊,这才从地上站起身来,继续往云小天的方向走去。
云小天一下又一下仔细地擦拭着花球身上的污渍,脸上的表情专注而单纯。好不容易让花球的绒毛恢复了柔软干燥,云小天松了口气般笑了。月华透过竹叶从他的头顶洒下来,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竹影,青年虚弱白皙的脸上那抹毫无心机,温暖而平静的笑容就这样闯进季和裘的眼中。
这个样子的他,仿佛还是记忆中那个善良单纯的孩童,而非如今狠厉决绝的帝王。
季和裘怔住了,以至于他在找到云小天的第一时间没有及时叫他,反而是火把发出的火光让云小天先发现了他。
年轻的帝王抬起头,看见来人的瞬间眼睛亮了起来,里面好像碎满了星子,“国相!”
“臣救驾来迟,陛下有无大碍?”季和裘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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