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那人位高权重,权倾朝野,怎么可能当马车给人赶车!
一时间,双方都寂静无声,现场气氛压抑得诡异。
沧笙轻咳一声,撩开布帘从马车上下来,礼貌地对羌武颔首点头,“谢谢。”
“姑娘客气了。”羌武淡淡回了一句,视冷季等人如无物,淡定自若地驾着马车缓缓离开。
听到声音,顾二爷眉尖蹙得愈发厉害。可到底是难以置信,只当是人有相似。
这厢顾玉簪看到沧笙的身影,欣喜若狂,“神医!神医,您回来就好了!”
羌武一走,冷家父子也就放松警惕。冷季上前去,帮她提着笨重地药箱,五人相继入了府。
侯府内的待客小花厅中,两盆冰清玉洁地白玉兰怒放盛开,俏丽地花朵溢发着独特地花香,香气清幽淡淡,闻着好似有一抹香甜,使人心平气和。
冷耀武是主,坐在主位,顾家父子坐在左侧,沧笙与冷季坐在右侧。
丫鬟端着热气腾腾地茶水上来,沧笙接过茶盅,用茶盖拨了拨杯中翠绿晶莹地茶叶,啜饮一口,润了润有些干涩地嗓子。再饮了口,这是顶级毛尖,味道鲜爽、醇香、回甘;香气更是高雅,清爽。
顾二爷手执品茗,看了眼洁白如玉地瓷杯中,片片茶叶翠绿柔嫩,悠长茶香萦绕鼻翼,一看就是佳品,但他却没有心情细细品尝。如牛饮水般喝了一盅后,再也沉默不住,率先开口,“姑娘,昨天是顾某人不对,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顾二爷说的哪里话。”沧笙笑吟吟地让丫鬟又添了杯茶,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我回来之后认真考虑一番,觉得顾二爷说得对。我年纪轻,医术学的不到家,入口下肚的药哪能乱开,万一吃出问题那就麻烦了。所以,斟酌再三之后,我决定不再行医了,等以后学成大家再治病救人也不迟。”
“哎哎哎,别呀,别呀。”顾玉簪大急,他娘还等着救命呢,如果她不行医了,那娘的病怎么办?
“神医啊,我可是一直都相信你的,不然我也不会把你开的药方给我娘喝呀。”顾玉簪赶紧跟他老子撇清关系,“昨天的事都怪我爹,跟我可没关系啊。神医,就看在我的份儿上,给我娘治治?”
沧笙瞥了顾二爷一眼,挑眉对顾玉簪说道:“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也不是我拿乔故意为难人,而是顾二爷说得确实有理。人命关天,当然得慎之又慎,哪能如我这般轻率,胡乱作为。所以啊,我已经决定不再行医,你莫要再劝。”
顾二爷机敏睿智,哪有听不出她是在故意讽刺。也怪自己言行有亏,昨日不该在未探清对方底细之前就先入为主的指桑说槐。现在好了,自讨苦吃。
不过呢,顾二爷大气,能屈能伸,不仅能受得住气,还能沉得住气。
顾二爷起身,认真地整理一番衣襟和宽袖,顺手还扶正头顶的玉冠,严谨肃穆地朝沧笙举步走来。
沧笙觑他一眼,不着痕迹地往后仰了仰身子,心说:这人莫不是要撸袖子发飙打人?可她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
沧笙暗自警惕,素手紧紧抠着茶盅,想着只要他一有动作,她就将这碗滚烫地茶水泼他脸上。
顾二爷缓缓抬手……
沧笙瞪大眼,先下手为强:我泼!
“啊。”顾玉簪捂嘴惊呼,顾二爷到是挺冷静地,眉毛上挂着两片茶叶子,额头被茶水烫得发了红,却还能镇定自若。
冷耀武也是大惊,赶紧吩咐立在一旁伺候的丫鬟,“快去拿干毛巾来。”说罢又扭头训斥沧笙,“你这丫头,怎么连碗茶水都端不好!”
丫鬟拿来干燥暖和地毛巾,顾二爷接过手,随意地擦了擦。
冷耀武说道:“二哥,你没烫着吧?”他凑近看两眼,自顾自说,“额头上红了一片,没事没事,这点小伤,男子汉大丈夫,不算什么。”言外之意: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如果为这点小伤就发作人家小姑娘,那就太小气了哟。
顾二爷奇怪地看他一眼,还没说话,只听他又开口说:“哎,天冷,小姑娘手抖,一不小心打翻了茶碗,二哥别放在心上哈。”刚才那句如果说得隐晦,那现在这句就很直白了。
这回,不止顾二爷用奇怪地眼神看他,就连顾玉簪也是一脸怪异地盯着他看。
冷耀武是个武夫,最是不解风情意,他眼里除了带兵就是打仗,何曾有过女人呀。
今儿却为了个小姑娘拿话堵小舅子的嘴!还变相地为小姑娘开脱!
顾二爷若有所思地深深看着冷耀武,再侧目看眼宋沧笙,顿时脑洞大开……这两个人不会是、有一腿吧?!
而顾玉簪则是毫无顾忌地在两人身上来回看。
有颗七窍玲珑心地沧笙哪能不知道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渣渣,顿时气得脸都歪了。她活脱脱的花季少女一枚,岂能跟这么沧桑地大叔有那啥啥啥的!
简直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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