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春夏坐在椅子上,脑袋空空的。
玄妙可去了停尸间,萧春夏本来想跟着去的,可是却被玄妙可按住了。
“小夏,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所以你就不要去看了,我去问问情况回来告诉你。”
执拗不过玄妙可,萧春夏便留在办公室了。
因为已经取证完毕,此时地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在阳光的照射下,残留着淡淡的水迹和若隐若现的血红。
萧春夏觉得头脑轰鸣,竟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他用手背捶了捶额头,拉开抽屉想看看文件。
一拉开,一眼就看到放在最上面的那三个女死者的文件。
萧春夏有些黯然,把文件拿了出来,翻开。
办公室中只有他一个人,周围很静,偶尔听到风吹动窗帘的沙沙声。
静谧中,萧春夏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他警觉地抬起头来,只看到窗帘被风吹得扬起又落下。
萧春夏甩了甩头,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
医院是个从来不缺乏死亡的地方,这里每天都有生命诞生,有生命死去。其实,这样的生命循环,萧春夏看得很淡,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那三个女人的死却始终在他脑海里萦绕,鲜红的血大片大片的,这景象不断地在脑海里出现,让他觉得心烦意乱。
萧春夏把文件推到一边,下意识地转着手中的笔。
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出现了,萧春夏静坐了一会,猛然窜到窗边,一手拉开窗帘。
窗外,天空灰蒙蒙的,阳光吝啬地透射了一些下来,懒散地照射着地上焉头焉脑的花草。
萧春夏放下窗帘,他背靠着墙壁,眼神四处乱飘,被窥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突然,房间里一下子暗了下来。
萧春夏怔了一下,摸到门边打算把灯开了。
可是,灯却不亮了。
萧春夏试了几次,仍然没有反应。
大概是坏了吧。他猜测。
又试了一次,萧春夏放弃了,走到电话旁,打算通知维修处来修修。
手才碰到电话,电话忽然响了。
萧春夏很自然地顺手拿起,“喂……”
那个“喂”字还未说完,电话那头忽然传来尖锐的笑声。
萧春夏一阵心惊肉跳。
就这个时候,房间里忽然全黑了,伸手不见五指,没多久,霓虹灯微弱的光线从窗外照射进来,为漆黑的房间带来些许光亮……天竟在一瞬间黑了。
萧春夏的鼻尖渗出冷汗,他定定神,抬腕看了看手表。
荧光的手表发出淡淡的光芒,十点十五分。
错愕中,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
萧春夏的心一下悬了起来。
脚步声由远而近,在办公室门前停了下来。
萧春夏的手心全是汗,冷汗沿着脊背一滴滴地滑下。
门吱呀一声开了,萧春夏看到另外一个自己走了进来。
呼吸一下子停顿。
那个萧春夏仿佛没有看到萧春夏,直直地从他面前走过,走到桌子旁,扭亮台灯,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文件。
萧春夏僵着脖子瞪大眼睛,他认出那份文件正是自己刚才从抽屉拿出来放在桌面上的那一份,可是、可是,自己刚才不是把这份文件拿出来了吗?为什么现在抽屉里还有一份?
萧春夏望向桌面,他先前拿出来的那份文件不见了。
萧春夏看着那个陌生的自己,看着他按照文件中的电话一个个地打电话给那三个女病人。
他的嘴唇在动,可是萧春夏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萧春夏想逃,却发现自己既不能叫也不能动弹。
很快,三个女病人中的其中一个来了。
看着那个在黑暗中露出阴险笑容的自己,萧春夏在心里呐喊:不要进来,不要进来,快走,快走,走得越远越好!
那个女人进来了,在她转身关门的时候,一块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惊惶的挣扎脆弱不堪,很快女子就倒下了。
那个萧春夏松开晕倒的女人,笑得很愉快。
他在女子的胸前削了一块皮下来,扇形的皮,然后一刀结束了那个可怜女人的性命。
第二个,第三个,那个萧春夏在三个女人身上都削下了一块扇形的皮。
萧春夏在心中呐喊:这不是真的,这不是自己,自己没有杀人,没有!
那个萧春夏把那三块人皮洗干净,从身上掏出一个针线盒和一扎扇骨,在台灯下认认真真地做扇子。
他的神情是如此的专注,仿佛他手中的不是扇子,而是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石。
萧春夏不能动,不能言语,眼睛睁得死大,眨也不眨地看着那个萧春夏做扇子。
扇子做好了,那个萧春夏在那些女子身上沾了一些鲜血,在扇面上点上朵朵鲜艳的血桃花。
桃花妖艳,摄人心神。
点点血桃花,很美,凄艳的美,萧春夏却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那个萧春夏看着桃花扇,笑得很温柔,仿佛一个慈祥的母亲看着自己沉睡的孩子。
他宝贝地把那些扇子摊开放进右边的一个柜子里,锁上。
然后,他把三具女尸并排放好,洗干净手,心满意足地关门离开了。
鲜血从女尸胸口上的伤口中渗出,染红了她们的衣服,染红了地板。
血腥味充斥着鼻端,萧春夏觉得自己的意识在飘远。
昏昏沉沉之中,原本昏暗的房间忽然暴亮,萧春夏一下子惊醒。
窗外阳光耀眼,神情冷然的月羽站在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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