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微困惑的问道:“我们认识?”
慕玄懿失魂落魄的盯着她,“他都对你做了什么?!”
他?哪个他?阮清微哼道:“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见状,慕玄懿面如死灰,像是灵魂被抽离只剩空壳,那是承受了剧烈痛苦之后的绝望,是渺小的希望在残酷破灭后的悲壮。
阮清微眯起眼睛,很奇怪的看着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玄懿喃喃自语道:“我在你眼里,只是个陌生人?”
阮清微不置可否,她可不记得自己曾见过他,只知他擅长音律和书画,喜欢纵情山水,常年出京游玩。
慕玄懿很伤心的闭了一下眼睛,舌尖尽是涩意,“是在去年,正月,我们相识于徽州的山中,我不知你是孤儿,你不识我是皇子,我们相处的很愉快;二月,我们回到京城,我向你许诺会在你及笄之时娶你为妃,你满心欢喜的答应;三月,你说想去祈州,我愿意陪你一起去。如往常一样,每次我离京总会去告诉他,那日,我是带你去见他。谁知,当晚,他就找到我,让我把你给他。”
阮清微静静的听着,一边听一边皱眉。
“我们两情相悦,我怎么能舍得把你给他。见我不给,他竟强行带走了你。那晚,他强行占有了你。”慕玄懿的语声低沉,身体在颤抖,因愤怒而颤抖,他的拳头紧握,“我求他把你还给我,我说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他不肯。无论我如何一次次的求他,他都不肯。见我总去烦他,他甚至在我面前强行对你……”
阮清微膛目结舌,天啊,他在胡言乱语什么啊!
慕玄懿沉痛的道:“四月,我多次去求父皇和母妃,希望他们能出面说情,父皇总是不予理睬,只道这是太小不过的小事。我母妃也不肯帮我,她不愿为了一个孤儿得罪他,反而劝我息事宁人。”
阮清微看尽他神情中的无助和挫败。
慕玄懿声音有些哽咽的道:“五月,在我又一次去求他时,他很平静的对我说:你怀了身孕,自杀了。”
阮清微忍不住问:“话里的‘他’是谁?”
慕玄懿目露恨意,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三个字:“慕径偲。”
阮清微的脑袋轰的一声,心也要碎了,浑身骤然冰冷。
“一年多了,我们终于见面了,”慕玄懿的眼眶红了,“可他太过残忍,竟然让你忘了我。”
阮清微百般不信的道:“你凭什么断定你没认错人。”
“你的模样、声音我一辈子都忘不掉,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人跟你容貌一模一样,并且食指的骨节上有一颗痣?”
“我凭什么证明你说的是事实?”阮清微一点也不相信。
“事实?”慕玄懿很痛苦的摇了摇头,“能用什么证明?他府中的人都知道你,他不会承认他对你做过的事,他府中的人也绝不会提。而我府中的人都愿意证明,你会信吗?”
阮清微怔了怔。
“怪我愚蠢,没能早些让别人知道你。”慕玄懿很自责很懊悔,他无限深情的望着她:“回到我身边来,我一定会保护你,不准任何人再伤害你,不顾一切的保护你。”
阮清微完全懵了,简直太过莫名。
慕玄懿很诚恳的道:“我不在乎你曾经历的事,我也没资格在乎,是我对不起你,我愿意用余生弥补你,只希望你还能爱我如初。”
爱他如初?!阮清微茫然不已,她无法相信他说的话,可是他的神情那么的真实,若非是刻骨铭心,岂有这番钝痛。
可是,她的对他所说的那些事毫无印象。去年正月,她确实是在徽州,记忆中,她一直住在山中小屋,储备了很多食物。是在五月,当食物吃光后,她进一趟城时,得知了魏晏出征大越国,才赶紧从徽州回京。
听慕玄懿刚刚所说,她在去年正月至五月期间,与他相爱了,却被慕径偲强行占有失了身?!未到及笄之时就怀了孩子?!如今却没了那段记忆?!她记得慕径偲说第一次看到她是在去年六月。
慕玄懿带有哀求的语气道:“阿微,回来我身边。”
与他四目相对,他满满的真情实意,带有强烈的渴求,和失而复得的希望。阮清微一时间迷糊了。她目光一转,看到了远处的魏晏,不假思索的撒腿就跑,一口气就跑到了魏晏的旁边。
魏晏见她突然奔至,还没等他开口问好,她就问道:“我去年正月至五月在哪?”
“徽州呀。”
“我一直在徽州?”
“是的,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阮清微道:“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不在徽州?”
“我是不知道,因为是你独自去的徽州,五个月音信全无。”魏晏有些诧异,“怎么了?”
阮清微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我从徽州回来后,你觉得我有什么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魏晏认真的想了片刻,道:“是有些变化。”
“什么变化?”
“好像凡事看得开了些,心态好了些,脾气温和了些,容貌也变美了些。”
阮清微皱起眉,慕玄懿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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