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赖子闫飞那边也都无计可施。钱给了,路引也交上去了,只等官衙把盖了章的路引发下来,他们就能走了。偏偏这个凃城的官衙一点规矩都不讲,钱收了不办事,还把路引扣下了,而他们又是官方,教人敢怒不敢言。
因为路引的事,暂时大家都走不了。不过对于他们一行人来说,还不是最糟,实在不行就放弃路引,大不了每个人交出城费离开。就是赔了钱,又赔了路引,让人很肉疼。
众人商议,打算在等三天看看,若是三天后官衙还没个说法,他们就不等了。
没心思逛街,乐芳菲在客栈窝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又睡不着,推门从屋里出来,想到夜里不能上街,心里就像堵了一口气一样闷得慌,她已经很久没像这样过了。
乐芳菲在客栈的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纵身一跃上了房顶,待在这里总不会再出问题了罢。
今晚有点阴天,没有月亮,只有寥寥几颗星星缀在远远的天边。乐芳菲坐在房顶上,放空思绪什么都不想,让自己从纷乱的世事中解脱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乐芳菲忽然笑了起来,因为她突然觉得自己这幅样子真该去出家做和尚,啊不对,她只能做尼姑。
“想到什么好事了?”
身旁突然响起说话声,乐芳菲吓了一跳,身体一下子跳起来,因为太慌张了一个没站稳朝下面栽去,接着一只手拉住了她,在一下子她就被人搂住了腰身。
乐芳菲这时候才看清旁边的人,原来是阿治,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悄悄坐在了她身边。第一次这样跟人近身接触,乐芳菲有些不适应,莫名脸色起来。
阿治看着乐芳菲表情的变化,心里偷着乐呵呵,只是他知道见好就好,不动声色放开乐芳菲,一副正正经经地口气道:“你一直在发呆,我以为你在想重要的事情,就没叫你,不过刚才看你笑了,这才忍不住开口询问。”
乐芳菲心绪已经平稳,她向来懂礼貌,先道了一句多谢,而后说了自己的烦恼。
阿治听完后,不知从哪掏出把折扇摇了摇,可惜现在还是初春,倒春寒的夜晚绝对不热,所以他此时的举动看上去颇为没头脑,当然只要他自己觉得好便够了。
“我们的路引也被官衙扣下了,这事儿让我十分头疼,也在思考解决拌饭。但是刚才听你说了那位刘莹姑娘的事情,我突然间感觉豁然开朗,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说到这里,阿治卖了个关子,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乐芳菲。
乐芳菲心里觉得好笑,脸上却配合阿治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阿治,你的绝妙主意是什么?”
阿治笑得干净:“我觉得我们不能一味被动行事,而是要更主动一些。对刘莹姑娘的事情,她毕竟不是县令和黑刀子的死对头,如果我们给他们找点麻烦,让他们忙碌起来,不就没空找刘莹姑娘的麻烦了,那刘莹姑娘就可以趁机离开凃城。”
乐芳菲想了想点点头:“这个思路倒是可以,具体操作也能找到办法。那路引的事情该怎么解决?”
阿治笑着道:“两个事情可以一起解决...我们杀掉那个贪得无厌的县令,然后把路引和银子都偷出来,这个乱子够大吧,够官衙和黑刀子忙活地罢。”
乐芳菲吸了口气,不敢置信地道:“杀县令?就我们?”
阿治:“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就你和我,我们两个人动手就足够了。你是不是觉得杀县令太残忍了,不忍心动手?”
乐芳菲摇头:“不是,我听说过这个县令的事情,他不是好人,可...他是官家的人,我们怎么杀他?”
阿治:“梁国朝廷都没了,还提什么官家?南方这边消息还是闭塞,不然这些地方的百姓早该反了,一个小小县令有什么不能杀的?”
乐芳菲:“可我们杀了他,凃城必然大乱,到时候反而连累我们也出不了城怎么办?”
阿治拍了拍折扇:“这几天为了路引的事情,我打听到不少凃城官衙的事情。因晋人入梁后还来不及给凃城派新的官员,伪帝宁冲时期的县令一直待到了现在。只是年前有消息说年后都城就会派新官过来,是以那位县令早就着手准备逃命,另外官衙里也有不少官员跟他不是一条心...”
一般来说,朝廷下派官员最低到县令一级,再往下的师爷捕快之类的,朝廷是不会管的。新官上任,直接波及的人是旧县令,至于师爷要不要保留就看新官的意思。所以,有几位想要继续留任的师爷之类的,就活泛了心思,想着怎样才能博取新官的信任和重用。于是就有人开始搜集县令的罪证,留着新官来的时候投诚,出卖旧主子是最好的博取新主子信任的方法。
于是,现在的凃城官衙已经分化成几个派系,只是因为县令有黑刀子帮手,下面人不好太过分,官衙还维持着表面的太平。
乐芳菲:“我不懂这对我们杀县令有什么帮助?”
阿治:“这意味着,一旦县令死了,官衙那些人最先做的不是抓捕凶手,而是争权。”
乐芳菲:“可是还有黑刀子,他会为县令报仇的。”
阿治:“黑刀子毕竟是黑色人物,走不到台面就注定他做不成大事。而我们恰恰可以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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