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儿依旧坐在篝火旁,她在守岁,守过这个除夕夜才行迎来更好的明天。
这一夜,王瑞儿想了很多事情和很多人,有父母,有祖父母...还有新梁王和晋国九王子。
在悲剧开始的那个夜晚,两个对梁国最重要的男人都不见了,他们丢下大梁先一步逃命去了。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这是老家的堂姐说的,王瑞儿想到远在北方的祖母和亲人们,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王瑞儿不想去晋国,因为她发现自己没有那么喜欢那位晋国九王子了。她想去北方,去家乡找亲人。
谢昕告诉王瑞儿,赵人正在陪都整顿军队,之后他们会南北一起进宫夹击梁国北部,他们的目标不是一个梁都,而是梁国整个北方。
听到这些,王瑞儿更加迫不及待想要去北方寻找家人,她已经决定等天亮了就出发。
王瑞儿的固执让谢昕大出意外,她只好将目标集中在陈蕊儿身上。
三个姑娘中,陈蕊儿长得最精致,王瑞儿长得最可爱,反倒是谢昕长得漂亮却没什么特色。
谢昕坐在陈蕊儿床头,耐心地哄着她,梳理她的脾气,说服她跟自己走。
一根蜡烛默默燃烧,谢昕看着陈蕊儿的脸,望着她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落下的阴影,愈发对陈蕊儿势在必得。
腿伤不碍事,只会让陈蕊儿更加惹人怜爱和心疼,只要运用得当会成为陈蕊儿的杀手锏。同时,因为腿疾,陈蕊儿注定将无法登上台面,永远无法成为谢昕的竞争对手。
在陈蕊儿还在自怨自艾的时候,谢昕已经想着更长远的事情。
天亮了,陈蕊儿睡着了,一夜没睡的王瑞儿准备上路,谢昕为她准备了干粮并嘱咐她后悔了就回来,反正他们还会在都城逗留两日。
谢昕想的简单,像王瑞儿这样的千金小姐,一个人徒步能走多远,用不了一日便会回来了。
但是这次她又错了,因为王瑞儿跟她们这些梁都长大的女孩子不一样,她没有再回来。
北方的横镇,一夜之间城破。
从横镇离开的马车中,有三辆没有往南,而是悄悄向东驶去。
大都口前的那个营地,天还未亮人们就行动起来。
今天是大年初一,也是走了门路的人们跟随换班兵卒去大都的日子。
乐芳菲几乎一夜没睡,童玺也是一样。因为童玺的包袱被晋兵收走了,他们两个只剩了乐芳菲的东西。
这两天里,童玺用几粒金银珠子跟营地的人换了些衣物吃食,还跟一家土财主换了一辆拉货的简易马车和两匹马。
乐芳菲不是很赞同他这样做,但也没说什么,目前他们不缺钱。
营地里基本上所有人都走了门路,就凭营地帐篷的价格,穷人也是没法住在这里的。就只有一家人留下来,他们似乎在等人来接,应该是有其他门路。
童玺的马车上堆放着一堆包袱,他坐在车头驾车,乐芳菲坐在他旁边。邓赖子丁卯他们都在旁边跟着走。他们这队人在队伍的中段偏后,看上去很不起眼。
天气不是很好,北风有些冷,乌云在头顶慢慢聚集,看上去就是一副要下雪的样子。
童玺紧了紧身上的皮袄,这件皮袄也是他跟别人换来的,他穿着有些大。
童玺抬头望天:“这都过完年了,怎么还要下雪?”
乐芳菲缩了缩手指头:“今天才大年初一,梁国习俗得过了二月二才算真的过完年。往年这个时候才真是要下雪,年前的雪有些多了。”
童玺:“梁国真倒霉,天灾人祸都齐了。”
乐芳菲无奈叹了口气。
前面车队传来小孩子的哭闹声,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闹着想吃糖葫芦,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父母变戏法也没法弄来糖葫芦,很是干嚎了一阵子才消停。
“这都是父母把孩子给惯得,”童玺对着前面指指点点,“得亏现在不是真逃命,这要真是兵荒马乱,那孩子一嗓子就把全家都给卖了。”
乐芳菲道:“可能孩子小,没经历过前面的乱世。”
“孩子小那大人也小吗,孩子不懂事,大人就得教...”
乐芳菲奇怪地看着童玺:“你怎么这么激动,你被小孩子欺负过?”
童玺斜了乐芳菲一眼,没有回答。
乐芳菲点了点头,不纠缠这个问题,换个话题问道:“这几天你到处乱走,可听到什么消息?”
童玺故作神秘,靠近乐芳菲耳边小声道:“还真有消息,不过是我从晋兵那里偷听的...他们说,赵国大军在梁国北境集结,南边则在陪都集合,一路从北向南,一路从南向北,包夹梁国北边疆域。”
这个消息不新鲜了,营地里早有流传。
乐芳菲道:“晋人明知赵人动向却不阻拦,又在大都口前设置封锁线,难道是想跟赵人在这里划线而治?”
童玺靠近乐芳菲:“你不生气吗?这不就等于晋国和赵国把梁国平分了?”
乐芳菲白了童玺一眼:“我哪有资格生气...御弟元吉,哼,眼下这幅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合了他的算计...”
童玺:“这个御弟确实不地道,就像搅尸米棍,人憎鬼厌。下次若是遇到了,干脆杀了他。”
乐芳菲讶异地看童玺:“你跟他有仇?”
童玺:“这段时日梁都的风云不都跟这个人有关么,我也因此吃了苦头,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自然要找根源。”
乐芳菲竖起大拇指:“这个想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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