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梁王时期,太后去世的早。伪帝宁冲时期,没有太后坐镇后宫。是以,在晋王太后搬进来之前,梁王宫的慈宁宫已经闲置了许久。
梁国在晋国的东北方,梁都的秋冬要比晋都稍冷一些。
晋王太后在晋都生活了几十年,早已习惯了那边的气候,乍一回到梁都颇有些不习惯。
还是秋天,晋王太后便觉得有些冷了。
慈宁宫里不仅挂起了暖帘,还点了一个炭盆放在角落里。
窦子鱼一脚踏进慈宁宫正殿,就觉得热气扑面而来,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所有人都向窦子鱼看来,窦子鱼羞红了脸低下头,双眼紧盯着自己脚面,鼻头一阵酸眼眶禁不住湿润起来。
宫女太监们鱼贯而出,在经过窦子鱼身边时并没有人过多地注意她。这些在慈宁宫伺候的人大多数是晋王太后从晋国带过来的,礼仪规矩比之梁后宫的那些人好了太多。
闲杂人等退避,殿里只剩了晋王太后、福公公、孔先生和窦子鱼四个人。
“抬起头来。”
一个低沉并不苍老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窦子鱼吸了口气慢慢抬起头,她并不敢看上方的人,视线平视落在前方不远处的塌几上。
“...是有几分像,可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这孩子天庭饱满额头宽,这一点不像我们家人,不过眉眼五官确实像小六。”
前梁王在兄弟间排行第六,晋王太后口中的小六应该就是指他。
福公公:“还是太后娘娘眼力好,老奴年纪大了,都记不太真清六殿下的模样了。”福公公口中的六殿下自然也该是指前梁王。
不以“先王”称前梁王,可见晋王太后等人对他并不尊敬。
孔先生:“毕竟是假的,只要骗过那些庸人就好,太后娘娘瞧她可还得用?”
晋王太后:“骗骗那些蠢笨的倒也使得,其他的东西都预备好了?”
孔先生:“一应人证物证都已准备妥当,多亏有太后娘娘送去的证人,一切都安排好了。”
晋王太后点头:“她长得像不像只能做个引子,后续关键是证据。好在当年跟在小六身边的人没死光,那些人能有用处,也算他这后宫里的人没白活下来。”
福公公:“太后娘娘别担心,咱们晋国说她是,梁国人就不敢说她不是。”
晋王太后:“话不能这么说。所谓以理服人才能不落话柄。帝都的人也要来了,不能给他们抓住把柄。哀家代王儿来这一趟,最重要的就是这件事。王儿的宏图霸业才刚刚开始,哀家这个做母亲的不能让他失望。”
窦子鱼像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听凭这些人对她品头论足,之前对晋王太后的那一点期待已经化成泡影破碎了。
孔先生:“太后娘娘打算什么时候公开子鱼的身份?”
“此事宜早不宜迟,三日后是惠妃生辰,哀家已传旨下去举行寿宴,届时会有几位世家夫人参加,那日哀家会把子鱼带在身边。先把风声放出去,待八月十五中秋赐宴,那日来的人多,哀家会在宴会上昭告子鱼的身份。
这两日里,哀家会亲自教导子鱼一些宫里的规矩。你安排的那四个进宫伺候他的人,哀家会让福海先调教一番再带过来。”
晋王太后和孔先生说了不短的时间,窦子鱼一直静静站在那里。还好她一直有习武强身,站上个把时辰并不觉得累。
晋王太后留孔先生用午膳,窦子鱼没资格上桌。
福海福公公把她领到偏房:“小公子,请在此处稍候。”
福公公关门走了,留窦子鱼一个人在偏房。窦子鱼四下打量,猜测这里可能是茶水间。
受到了冷落,窦子鱼不以为意。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来享福的,本就不该有奢望。
旁边火炉上烧的水看着快开了,窦子鱼犹豫着该做点什么,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了。
来人是之前见过的宫女,面相有些嫩,年纪估计不会比窦子鱼大多少。
宫女行礼:“奴婢璃清,见过公子。”璃清神情有些焦急,目光越过窦子鱼落在了后面的炉火上。
窦子鱼回礼:“在下只是在此稍候,璃清姐姐请自便。”
璃清欠身,急匆匆跑到炉火旁,小声嘀咕着:“还好若芳姐姐提醒我,若不然又要被英嬷嬷骂了。”
璃清把刚烧开的水放到旁边桌子上,从柜子里取出一套茶具:“公子喝茶吗,奴婢给你沏一杯?”
窦子鱼不好意思地推辞:“不敢劳烦姐姐。”
璃清很是爽朗地笑道:“这有什么劳烦的...”说话间,璃清动作麻利地已经把一杯茶塞到了窦子鱼手里,“你是孔先生新收的弟子吗?以前没见过你。”
听这话的意思,孔先生和晋王太后相当熟悉,多半是经常带弟子进出晋王宫。
窦子鱼低头看着茶杯里清澈微黄的茶水:“应该不算吧...”
璃清疑惑:“为什么?”
窦子鱼抿了口热茶:“我想跟着孔先生学习,可他不愿意教我,想来是我太笨没资格。”
璃清捂嘴笑起来:“你看上去年纪不大,说话还挺老成。那你现在是孔先生身边的童子了?原来的童玺去哪儿了?”璃清提起童玺时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知道璃清误会了,可这个误会轮不到窦子鱼解释,她只能无奈地摇头:“不知,近几日都没见过他。”
璃清还要问些什么,又有人推门进来了。又是一名宫女,看上去年纪比璃清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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