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秦森没有走。
当然,苏思琪是反对他留下来的。
但男人振振有词:“那些人知道你住哪,说不定会再返回来,两条路你自己选,要么我留下,要么你跟我走。”
苏思琪思考良久,还是决定留下来。毕竟她跟秦森还不是很熟络,怎么能随便跟他走呢?
苏思琪住的是一房一厅的小套间,带着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房间门的锁早就坏了,也没有修,觉得没必要,哪里会想到有一天会有个不太熟的男人到家里来睡呢?
客厅的沙发短,秦森躺下去腿都伸不直,这让她想起很久以前,还是在s市的时侯,沈孟青赖在她家住了几天,睡在沙发上,腿也伸不直,看起来,他们俩的身高应该是差不多的。
看秦森高大的身躯蜷缩在沙发上,苏思琪有些不好意思,“要不你睡床吧,我来睡沙发。”
秦森嗤了一声,“你要睡这里,半夜三晚被那些人抓走只怕还在做梦。”
苏思琪说:“他们要是从阳台进来呢?把我抓走了,你还在做梦。”
秦森眉头微蹙,想了一下,“你说的也有道理,看来我只能贴身保护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在哪,我就在哪。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我睡床,你也睡床?”
男人似笑非笑的点头。
“想得美!”苏思琪想朝他翻个白眼,想想还是算了,她顿了一下,问男人:“我可以相信你吗?象那晚在库房一样?”
“当然,要我发誓吗?”男人举起右手。
苏思琪把他的手按下去,“那倒不用,信任是慢慢建立起来的,老实告诉你,我房间门的锁是坏的,你晚上可别梦游走错了地方。”
男人笑着点了点头,自从他抱过她,脸上就有了笑意,苏思琪也没那么害怕了,对他的态度跟平时一样,只是不敢太放肆。
她从房间里抱了一床薄被子给他,然后就进房间睡觉了。
秦森一点都不困,算是托了那帮小毛贼的福,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在女人家过夜了,只是还差点火侯,他的目标是跟她睡在同一张床上,那才叫圆满。
四处环顾了一下,房子又老又简陋,但她布置得很温馨,巧妙的用各种简单的装饰遮住破败的地方。
屋子里到处都是花,怪不得他一进来就闻到一股香味,有些摆在水桶里,有些插在瓶子里,还有些种在花盆里。有的快要枯萎,有的却还生机勃勃,全是一色的红月季,他看着看着,突然记起来,这应该是上次他送她的九百九十九朵月季。
以为放不了几天她就该扔了,没想到她却用各种方式最大限度的保留着这些花——他送给她的花!
他心里象灌了蜜似的,甜滋滋的,这种感觉太久没有过,一时间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傻呆呆的看着那些花儿出神。
女人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秦森,你睡觉的时侯记得关灯。”
男人应了一声,看着这简陋的屋内,突然眼睛一热,他熄了灯,把手覆在眼睛上,久久没有放下来。
从遇到他的那天起,她就一直被他悉心呵护,就算是失忆的那几年,也是住的带管家的公寓,开着二十来万的suv招摇过市,吃穿更不在话下。什么时侯吃过这种苦,连点个灯都怕费电。
是他的错,是他亏欠了她。回来前他就想,一定要补偿她,好好照顾她,结果他回来后的今天,她却挨了别人的耳光。
仿佛压抑数年的怒火一下爆发出来,罗旭说的没错,他就是在发泄,发泄他的愤怒,他的思念,他的无奈,他的痛苦……
心里的苦闷太深太多,一旦找到出口,他便不无所顾及,只管泄愤,没想到把她吓到了。在她眼里,他现在成了一个凶残的人。也因为这个,她才没敢把他赶出去。
秦森在黑暗中苦笑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眼角却有液体滑落,慢慢渗进他的头发里。
一整个晚上,他没怎么睡着,几次起来走到她房门边,想推门进去,却想着女人殷切的目光:“我可以相信你吧?”
他知道自己必须先取得她的信任,库房那晚就做得很好,只是离她越近,他的心就越静不下来。他想她,想要她,渴望她,想索取,想真实的感受她的存在。从来没有这么想,那个念头一旦生根,立刻发芽破土,瞬间长成参天大树,一分一秒对他都是煎熬。
他的理智,冷静,自控力在这一刻全跑得无影无踪。
秦森急燥的坐起来,把手插进头发里,门却在这时吱呀一声开了。
他抬起头来,女人没有看到他,也没有开灯,借着窗外一点蒙蒙的光摸索着去卫生间。
男人在黑暗里坐着没动,象一座雕像。
苏思琪睡觉前因为紧张,喝多了水,结果闹得要夜起,她有些迷迷糊糊,习惯性的摸去卫生间,进门开灯,灯光一亮,她才想起家里还有个人,于是尽量忍着不弄出动静,冲水洗手也是轻手轻脚。
关灯出门,她站在门边适应了一下黑暗,才摸着往房间里去。
突然,背上贴上来一个温热的怀抱,男人的大手环住了她的腰。
苏思琪吓得呼吸都滞住,心跳也停止,整个人窒息了般,过了一下,才大声喘起来,声音又急又怕:“你,你说我可以,相信你的。”
“我不会动你,”男人把头搁在她肩窝里,呼吸喷在她脖子里,又热又痒,声音低哑又慵懒:“我只想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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