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外乡人吧？刚刚才到咱们锦城吧。”大叔打量了苏白几眼，似乎也觉得这年轻人不错。只是苏白的话貌似揭开了他的伤心处，一脸的愁容。
大叔接着说道：“唉，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这事啊，不说也憋气。你看那堂上审问的人。”
顺着大叔的手指方向，苏白才看到，堂上跪着个老人，老妇人。头发鬓角掺杂着许多银丝，额头上挡不住的皱纹。面容上更是如同刀刻一般，处处都是深深的皱纹。
一张脸，好像是古老的槐树皮。
佝偻着身子，一双手上更是道道伤痕的老妇人一脸恐惧的跪在堂前。听着堂上老爷长篇大论，垂下的头颅，似乎是在等候命运的裁决。
苏白回头望了一眼大叔，听到那大叔继续说道：“这老妇人啊，前段时间不知道在哪里捡了个叫虎头的孩子。本来啊，她靠着她那战死的丈夫留下的抚恤，勉强也足够过活了。可多了这么个孩子就不行了啊。”
“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啊。”
“谁说不是呢，要说这老妇人也有点头脑。看到街上有人卖竹制弓箭养家糊口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学会了。就每天傍晚上山去砍些竹子，晚上在家做些小弓。第二天拿到集市上来卖，换取点口食。就算是这样，大半的收入也都被那些恶霸拿走了。”
苏白皱着眉头问了一句：“那怎么被抓的是这老妇人，那些恶霸呢？”
大叔苦笑的摆摆手，却没接着说恶霸的事情：“她被抓啊，倒也与那些恶霸没什么关系。是这竹子出了事。”
“竹子？”苏白更加疑惑了。
“咱们大楚有令，民间不得存有杀伤性武器。制造贩卖者罪加一等。”大叔奇怪的看了苏白一眼：“你这年轻人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竹子，杀伤性武器？”苏白笑了笑：“那那些竹制长枪怎么算。”
大叔叹了口气说道：“谁说不是呢，唉。就为了这几把竹弓，据说要被监押三年呢。这老妇人都认了命了，要不是那位宋状师免费替她鸣不平。她哪敢和大老爷叫板啊。只是现在暂押在这府衙啊，吃食需要自己买。这要现在被收押入狱啊，这些买好的食物就浪费了。”
“自己买？府衙不提供吗？”
“切！”大叔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提供，你要是不买啊。每顿就是清水煮白菜加一个凉的馒头。怎么吃？本来大家就够为这件事鸣不平的，可你知道那位宋状师出来说为啥这老妇人敢对抗大老爷吗？”
大叔顿了顿，眼角含泪说道：“那老妇人说，定好的咸菜不能扔了啊。多留点钱给那个孩子。最好等吃完了这些咸菜再入狱也是好的。你说她是不是傻，一个捡来的孩子，她值得吗？”
苏白闭上了眼睛，值得吗？若天下事都去论值不值得，那当初妙音何必救他呢。任他枉死街头，又何须后面几日费心费力的养他。一个流浪-女孩养自己都不容易，那几日又是吃了多少苦才能养活他呢？
妙音，妙音。你在哪里？
“白哥，你帮她一下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马车的大鱼眼睛通红的站在苏白的身后。
苏白转身看了大鱼一眼，重重的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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