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拆兴奋的时间很短暂,因为肚子这东西是你越兴奋他抗议的声音越大,咕噜噜的叫唤起来就不停歇。
??可惜,牢房里可不是随时都有饭吃的。
刘拆揉了揉眼睛,感觉一阵阵的疲累忽然汹涌上来,紧接着眼中的那一道道水汽渐渐消失不见,霍放肩膀上的命灯也倏地熄灭了。
刘拆重新躺倒在干草中,闭上眼睛。
随后刘拆的神魂从身躯之中飞出,没有了肉身束缚,原本看不到了的水汽再次出现在周围,并且更加清晰,触手可及,而霍放的三盏明灯绽放出比头顶上的阳光更加激烈的光热。
一道道光线忽然从天而降,烧灼刘拆的神魂,刘拆赶紧伸出双手去捧那各色的水脉,然后送入身躯之中。
这是个辛苦的工作,一捧肥水并不能叫刘拆恢复,刘拆需要不住的往返,将一捧捧的肥水送入身躯中,这其中还要不断承受焚神之苦,刘拆这一闭眼就又是小半天的光景。
当刘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霍放正在大口大口的吃漆黑的菜馒头,刘拆面前摆着一小蝶黄豆,还有一大块红烧肉。显然是给大病的他补身体用的。这种时候还只吃十颗黄的话,刘拆活不过一天。
霍放看着那块红烧肉一边吞口水一边大口嚼着咸菜和菜馒头。
采了一晚上肥水的刘拆虽然肚子不是特别饿,但三四天粒米未进,一个月只吃黄豆的他早就已经馋透了,毫不犹豫的一口就将那块巴掌大的肉吞入口中,卖力的嚼起来。
这可吓坏了霍放,一个箭步窜上来,蒲扇般的大手按着刘拆,生生将他嘴中的肉抠出来。
随后霍放怒骂道:“兔崽子你想噎死啊?”
刘拆此时才想起来,自己这具身躯从小到大每顿只吃十粒黄豆,嗓子眼恐怕比针尖粗不了多少,按照上一世的吃法,这块肉吃下去,还真有可能直接就被活活噎死。
但被人从嘴里将肉扣走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尤其是霍放那脏手指头……呕……
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嚼着那块肉,依旧是九十九口才咽下去,刘拆觉得自己都要成佛了……
吃完了肉,外面的狱卒张孙子用棍子敲打着木栏子,溅起满屋灰尘,叫骂道:“都给老子滚起来,一帮贱骨头,开工了,开工了!”
狱卒并不是每一个都如老王那样,或者说,老王也就只对刘拆这个唯一青白之人好一点罢了,真正的狱卒一个个都如阎王坐下的小鬼一样,吃人吸血,剥皮拆骨。
“呦,你这小兔崽子也醒了?啧啧,老王叫我关照关照你,到时候给你安排点轻松的营生!”
刘拆好奇的看了看牢房走廊,“老王呢?今天他当值才对啊?”
张孙子嘿嘿一笑,一脸横肉上下抖着道:“老王那家伙病了,他岁数大了,说不定那天就嗝屁了!等那老东西一死,你小子的好日子就快到喽!”
看着这张孙子不怀好意的狞笑面容,人活在苦海,四处都是妖魔的嘴脸,刘拆此时对于这句话的感受说不出的深刻。
刘拆心中不由得蒙上了一层阴霾,担心老王的情况,但他想要多问,那张孙子根本懒得理会他,污言秽语的喝骂起那些尚未走出牢房的囚犯。
带着厚重的镣铐,刘拆随着三十多个囚犯一起走出牢房,前几日刚下完大雪,地面上积雪虽然扫在一旁堆起,但青石地面依旧冷硬如冰,赤着脚走在上面真真如同刀割一般。
此刻衣不蔽体的刘拆却感觉不到太寒冷,倒是粗壮的霍放被冻得缩手缩脚,冰冷的镣铐拎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只能抱在怀中用身体暖着,连声咒骂老天爷。
清冷的空气使得刘拆精神一振,牢房之中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也太憋闷了,此时嗅到新鲜的空气,刘拆感到似乎胸腔之中的阴晦之气全都随着白气吐出,肚腹之中被用刷子狠狠地刷洗了一遍,清爽舒适得想要呻吟起来。
??或许是没有了氤氲在周围叫人窒息的粉尘的缘故,此时的刘拆觉得自己耳聪目明,听到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看到的东西细节也越来越多,这种感觉就像是480p到1080p的飞跃一样。
一声口哨从霍放的嘴中响起,紧接着四周都是yín_dàng的笑声,也有一些污言秽语响起。
??刘拆循着霍放那yín_dàng的眼神望去,就见另外一个队伍汇聚过来。
是女囚。
女囚的队伍之中随即传来彪悍的喝骂之声,同样污言秽语甚至犹有过之。
显然这些女囚也不是什么好招惹的。
刘拆随后就在女囚中看到了两个亲切的面容,一个是她的奶娘蔡氏,另外一个是蔡氏的女儿蔡花儿。
当初刘拆才刚刚降生,尚不满月就被投入大牢,他是皇帝亲口要求养肥了再杀的,谁都不敢怠慢,所以就将刘拆放在了女牢,正好蔡氏刚刚生下了蔡花儿,顺理成章的,蔡氏就成了刘拆的奶娘。
蔡氏还有蔡花儿此时两双眼睛正在男囚的队伍中急切的搜寻着。
蔡花儿眼尖忽然指着刘拆兴奋的叫道:“娘,我哥在那呢,在那呢!”
蔡氏今年四十多岁,眼睛一向不大好,眯着眼睛找了很久才看到刘拆,随后蔡氏那张满是焦虑愁苦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明媚得能够暖化寒冰般的笑容,很显然,看到活生生的刘拆蔡氏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生在牢中,命不由己,即便知道自己奶大的孩子命在旦夕也根本没有办法前来观瞧,此时见到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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