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了,虽然两姐妹并不在谋逆的罪人名册,但那时何家已经是众矢之的,不易再与谁想见,所以一直躲着,躲了这么几年,终究还是要面对的啊。
后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坐在马上,被人群拖慢了速度的靖轩王帝霆轩。
何明清一转头去闲望,一眼就认出了他。她是见过这个靖轩王两三次的,因着好奇女帝陛下的亲兄长长什么模样,她特意留意过,因此记得特别深,现在只盼他刚刚没有注意到自己,或者既是看见了,也一时想不起来。
她心中暗暗过了一遍,以前在北地,两个人是打过照面的。彼时,靖轩王高高在上,自己不过一个官员家的一个不起眼小小庶女,只在宴会上见过,话都没有说上一句过,他应该是不记得的,想来无妨。
如此这般安慰自己,何明清才稍稍觉得好些。想了想,又吩咐喜鹊,“把那边匣子里收着的面纱给我,我还是戴上遮一遮。”
喜鹊:“好。”走过去在匣子找出面纱来替她戴好。又随口笑道:“小姐也太小心了。”
何明清瞪了她一眼,“小心驶的万年船,你这个丫头,小心我给你栗子吃。”
帝霆轩坐在马上,随意见到前面马车山一个女孩子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又退回去了,也没太在意。自己在外面被围观也是常事。
只是那一眼,恍惚觉得这女子有些眼熟。
帝霆轩自然不是对何明清眼熟,他的确是不认识何明清的。只知道何明玉有一个十几岁的妹妹叫明清,只是这个妹妹没怎么出来过,具体长什么样子他还真没细细看过。
只是何明玉何明清两姐妹长的有几分相像,何明玉更秀丽端庄,多几分书卷里养出来的文雅气质,何明清却更乖巧可爱些,这几年随着何明玉四处行走,越发养的灵动活泼。
那恍惚一眼,帝霆轩不由得联想到那个寻找了许久都未见踪影的人,一次次的错过,或许她这一辈子都不会见自己了?
毕竟,是他亲手判的她爹的斩立决。
他有些自嘲的笑笑,终究是自己许久没有见她,如今看谁都有几分像她的模样。
前后两拨人终于走过了最拥挤的路段,帝霆轩夹了夹马腹,从马车旁跑了过去,马蹄声擦过,何明清估摸着可能是过去了。
她偷偷掀起帘子看,果然见帝霆轩的马再前面跑远了。
何明清撂下帘子,“喜鹊,和车夫说慢着些。”
喜鹊不明所以,还是出去和车夫说了一声。
何明清只在心中暗暗庆幸,又向喜鹊道:“对了,姐姐要专心备考。今天我们在街上遇见故人的事不要让她知道。”
“是。奴婢记下。”喜鹊应到。
“见过左相。”京郊大营的将领上来行礼。
帝霆轩转完城防又来了京郊大营。京郊大营的守将连忙来门口迎接他。
“左相今日是来巡查防务的?”守将问道。
帝霆轩点点头,跳下马来将马缰扔给随从,理了理衣摆,“秋闱要开考了,陛下担心盛京安全,让本王来看看。”
守将对这位贵人自然是不敢怠慢的,“陛下日夜操劳,左相也十分辛苦了。这个时辰应该用午饭了。不如下官吩咐下面的人做了菜,左相用了午饭再巡查。”
帝霆轩只手负在背后,一边望里走,一边道:“不用了。军中的将士们现在应该在排队打饭了吧,本王和将士们一起随便吃点就可以了。”
守将面色一变,忙快跑两步,半拦住了帝霆轩,“左相这是哪里的话?您怎么可以和将士们一起吃饭呢?到显得下官慢待了。”
帝霆轩面色淡漠,冷冷地看着守将,“将士是人,本王也是人,有何不可。”说完绕过守将就要走。
守将忙唤:“左相!”
又道:“王爷!”
守将守了京郊大营有好几年了,一向也是刚正不阿,颇得陛下信任的,只是再受陛下信任的臣子也会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不敢轻易在这些礼节的事上得罪权贵。
他们虽得陛下信任,可也耐不住陛下身边亲近的权贵之臣的进言。若有大事,自然是以陛下为尊,说一不二,得罪谁也无所谓。
可这太平年间,若是为着一点礼节上的小事得罪了朝中权贵或是陛下身边亲近之人,这些人说上他两句,就够他喝一壶的。自己尽忠职守、忠国忠君要是为了这一点小事栽了实在划不来。
眼前的这位是谁?
陛下嫡嫡亲的兄长靖轩王,亲近之人这一项占了,身在朝中,手掌握大权,一朝左相,权贵这一项也占了。
守将实在不像得罪了他,实在与自己无利。
帝霆轩腿长步子大,没有给守将一点反悔的机会,直直就走向将士们打饭的伙房。
伙房外搭着一大边开阔的敞轩,没有门窗,只有头顶遮阳避雨的青瓦顶。敞轩里搭满了粗木的桌子和长长的条凳,打了饭的将士已经坐下了不少。
京郊大营的地盘是固定了的,好歹有这样整齐开阔的敞轩可以吃饭,若是在行军打仗的途中,别说什么青瓦顶,连个像样的条凳都没有,随便找块地方就坐。
一时大家见了守将陪着一位大官模样的人过来,大家都站起来行礼。
帝霆轩道:“不必多礼。”
守将忙向众人道:“兄弟们坐下吃饭,坐下坐下,不必行礼了。”王爷要和将士们一起吃就一起吃吧。大不了自己陪同就是了。
帝霆轩很自然的排队打饭,还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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