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玉说道:“这些聚会都是一般文人雅士诗文唱和,互吹互擂,明玉对这样的酒局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不去也罢。正真志气相投,值得结交的朋友总会有机会在遇见的。”
常老太爷:“以前我们家中,或亲戚或门生故旧总还有人为官的,还可替你铺垫一二,如今,你只能靠自己了。”
何明玉垂着眼,“无妨。我会努力的。”
常老太爷拂着长髯,“外祖父虽然老了,但身子也还硬朗,想来在活个十年或许也是有的。外祖父便静静地看着我的玉儿往前走了。”
何明玉:“外祖父放宽心,别说十年,十五年,二十年也是有的。玉儿会走的很好,不负外祖父一番期许。”
两人又谈了许久,从政局谈到学问。常老太爷学识渊博,往往引经据典说的十分生动有趣,明玉最爱和外祖父说话,两人一直聊到下人来报午饭才算罢。
户部盯着各地的普查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有了先前的例子,谁也不敢随意造次,一旦有不妥,户部便立时便派人报完刑部,又有兵部尚书接旨意,安排了兵力维护秩序,一时间,处处做的又快又好。
春日的时光短暂而美丽,一簇一簇的花落下,嫩绿鲜艳的新叶堆满了枝头。一场场雨下下来,新叶被洗的发亮,少了鲜嫩的鹅黄,绿色愈发浓烈起来,转眼便要入夏。
随着天气热起来的,是人的热情。
州试放榜的日子是五月十五。
各地官学门前早早就有人等着了,只等张榜。
此地尚文,有学识的人多,参考的人也十分多,几日前听说从官学里传出来的消息,今年足足录取了近百人。
两骑骏马停在一处酒楼前,从马上下来两姐妹。有人还依稀记得,这两姐妹便是参考前那对被人称道的姑娘。
这处酒楼专供那些等着放榜的学子,榜文出来以后也会有人来通报,顺便讨赏,也就不必学子们去榜前挤了。
此时已经有许多学子在里面,雅间雅座一概没有了。何明玉便领着何明清在大堂随意找了张小些的桌子坐了。
不免有些就猜测起来,“哎,你们说那边那位姑娘,这次能考第几名?”
“姑娘家虽然有才学者也不少,只是和我们这些数十年寒窗苦读的人同场参考,不免有些吃亏。”
“我说也是。能考上就已经是十分了不得,不知要祖上积多少徳。只怕是玄。”
酒楼里人来人往,距离不远,两姐妹不免零零碎碎地听进了一些。
何明清不免偷笑,凑过去和姐姐耳语:“这些人自以为了不得,哪里知道我家姐姐比的,就他们读的那点子书也好拿出来说嘴的。”
何明玉只是一笑了之,“叫小二来点茶吧。”
“好。”何明清做主向伙计要了壶寻常的绿茶,又要了盘松软清甜的绿豆糕。
何明玉自己动手倒了杯茶水,随意地喝着。何明清就在那里抱着绿豆糕有一块没一块的吃。
何明玉笑她:“不是说最近长胖了吗?怎么有吃上了,看来你身上的这衣服又要再做新的了。”
何明清毫不在意的咬了口绿豆糕,和自家姐姐撒娇:“上次做这衣服时预留了尺寸,到时候改一改就好了,我如今正是长个子的年纪,自然吃的多些。”
二人正说话,却有一位书生上前搭讪,“小生姓张,不知可否与两位姑娘拼个桌?”
何明玉未答话,何明清就道:“这位公子,我们这张桌子小,三人坐着怕是有些局促。公子不如去挑张大些的桌子,宽宽敞敞的坐着,岂不方便?”
张公子不愿挪步,“大家都是同届的,张某有心结识二位,还望不要嫌弃。”
明清还要再说,被何明玉轻声唤住,“小妹。请张公子坐吧。”
何明清扁扁嘴,“张公子请坐。”
张公子就在何明玉对面坐下,又说道:“这里有上好的碧螺春和金松糕,尤其是这金松糕,入口即化,满口余香,二位姑娘可否尝尝?”
何明清抱着大半盘绿豆糕,笑了笑,“多谢张公子了,我不喜欢金松糕,吃多了发腻,还是这个绿豆糕好,清甜松软,又好消化,我极喜欢。”
何明玉亦微微笑道:“多谢张公子美意了,我喝这个就好。”
张公子见二人穿着不过中等,这样的日子常人都会穿的比往日好,想来这两位姑娘家室实在一般,怕是没有见过那等好东西,为着面子,一时也不好接受。他遂也不勉强。
其实他哪里知道,当初何家那样的人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什么精细上好的吃食没尝过,实在是没多大新意了。
“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张公子拱手问何明玉。
何明玉微笑着,却不愿和这种人过多打交道,许他坐下是因见他不依不饶站在一旁,碍于影响。
她只答道:“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知不知道都不打紧的。”
张公子实在是过于顽强,脸皮也厚,“这不知姑娘芳名,又该如何称呼?烦请姑娘告知。”
何明玉心中已经十分厌烦了,面上却不好表露出来。
正这时,何明清横插一句:“张公子,不知道名字也不要紧,若要称呼的话……我叫她姐姐,张公子也可以这么叫,我不介意的。”
这话实在是大胆又顽皮,张公子当场愣在原地,何明玉却被惹得笑了起来。
她本是端庄清丽的样貌,连唇瓣都是淡淡的粉色,一笑起来却如白梅添了红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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