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酒酒说到这里眼里的泪滚了下来,她忙用袖子把泪痕擦干。
她轻声道:“所以当他们引诱我弟弟赌博,欠下巨债时,我心里第一个想的就是遮掩,而不是找你二舅帮忙。”
“而当我为我弟弟遮掩第一次后,就会遮掩第二次,第三次,总抱着几分侥幸心里,觉得自己能摆平这件事。”
“如今想来,我当初的做法当真是蠢不可及,可是我已经背叛了第一城,两无回头路。”
棠妙心明白陈酒酒的心思,也能理解她的心理历程。
只是棠妙心对陈酒酒的做法并不支持。
她看着陈酒酒道:“二舅妈也说了,二舅待你极好,当你做出伤害第一城的事情时,可对得起他?”
陈酒酒的脸色灰白。
棠妙心又道:“我做为一个晚辈,原本不该说长辈的不是。”
“但是二舅妈,你可曾想过,你已经嫁给二舅多年,他对你从无二心。”
“你就算是再自卑,也该明白,谁才是你这一生的倚仗。”
陈酒酒的眼圈通红,她轻吸了一下鼻子道:“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二舅,我……”
“既然二舅妈知道,往后便不要再犯这种错了。”棠妙心打断她的话。
陈酒酒愣了一下,棠妙心拉过她的手道:“二舅妈自信些,在二舅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只是你的亲人是命,第一城众人的性命也是命。”
陈酒酒的心情极度复杂,棠妙心越是这样说,她就越是内疚。
她眼里的泪不自觉地往下掉:“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棠妙心看到她这样直接问另一件事:“二舅妈可有泄露我和小甜豆的事?”
陈酒酒瞪大眼睛看着她问:“你指的是你和秦州的关系吗?没有的事,这事我哪里会乱说!”
棠妙心见她这样不似做伪,这事不是陈酒酒做的,那就是另有其人。
她轻声道:“如今第一城风雨飘摇,我想得多了些,二舅妈不要见怪。”
她易容去玉坊的事情,陈酒酒看起来并不知道。
陈酒酒轻轻叹息了一声,将眼角的泪拭尽后道:“我背叛过第一城,你会对我有所怀疑再正常不过。”
“这原是我自己的错,又如何能怪你?”
在这一刻,她心里更加难过。
她的心里更是萌发了死意,只是她也知道,她此时还不能死。
她犯下这样的错,得想办法弥补。
棠妙心微敛了眸光,轻声道:“他们能逼迫二舅妈就范,那么就还能再收买其他人。”
“苏府之中,应该还有内奸,二舅妈可发现什么异常?”
陈酒酒愣了一下,仔细回想府里的人,一时间竟觉得这个有问题,那个也有问题。
她一时间也不太清楚,到底谁有问题。
棠妙心看到她的样子就明白她的心思,当即浅浅一笑:“看来府里应该还有人有问题,只是二舅妈不知道是谁。”
“这事也简单,反正我们要反向钓鱼,试一下就知道了。”
她在陈酒酒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陈酒酒的眼睛瞪得大了些:“这样行吗?”
棠妙心回答:“行不行,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陈酒酒点头:“也是。”
棠妙心淡淡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陈酒酒坐在桌前发呆,棠妙心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却让她感到十分难堪。
等她赎完罪之后,也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棠妙心出去后就去花厅找宁孤舟和苏玦。
苏玦看宁孤舟不顺眼,跟他也没话聊,只是因为棠妙心让他招待宁孤舟,他才让人给宁孤舟泡了茶。
宁孤舟除了在棠妙心的面前话稍多一点外,在其他人的面前,他的话极少。
他也知道自己不招苏玦喜欢,本着多说多错的原则,他索性苏玦不问话,他就不说话。
而苏玦却觉得宁孤舟既然来了第一城,他又是长辈,宁孤舟应该主动找话题跟他聊天。
两人这样想的结果是,宁孤舟和苏玦两人相对而坐,大眼瞪小眼,谁也不主动说话。
宁孤舟周身的气场又实在是冷,苏玦跟他对视,自己也憋的慌。
最终,苏玦问宁孤舟:“会下棋吗?”
宁孤舟点头,苏玦就让下人拿来一副棋,两人直接下了起来。
苏玦自认棋艺还是不错的,他打算给宁孤舟一个下马威。
而宁孤舟却觉得第一城的人都是靠实力说话,他若不展现一点能力,很难让苏玦相信他能保护好棠妙心。
于是他下棋的时候完全没手下留情,棋盘上杀伐果断,攻杀与陷阱并存,很快就把苏玦杀得手忙脚乱。
棠妙心过来的时候,宁孤舟刚好赢了苏玦一局。
他对苏玦拱了拱手道:“承让。”
苏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实在是没有半点想娶棠妙心的自觉。
他觉得宁孤舟若是真想娶棠妙心的话,这个时候也该想办法来讨好一下他,而不是把他杀得丢盔弃甲。
他黑着脸道:“秦王殿下嚣张一如往昔,我今日也算是开了眼界。”
宁孤舟见他这模样像是生气了,他欲为自己辩解几句。
苏玦却抢在他之前道:“妙心,这种男人实不堪为良配!”
宁孤舟:“……”
他不过和苏玦下了一盘棋而已,苏玦怎么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他对苏玦拱了拱手道:“苏大人这句话我无法苟同。”
“秦州虽然贫寒了些,实力却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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