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快,不知不觉已经七年了。”忆起当年,*也深有感触,“我还记得当时来应聘的那些人有好几个资历比你好,毕竟你刚毕业,没什么工作经验也没出国深造过,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你就觉得特别顺眼。”
“那说明我和董事长有缘分。”冷旭举起酒杯,“来,董事长,我再敬您一杯,感谢您对我的知遇之恩。”
*端杯一饮而尽,笑道:“如果当年选了别人,肯定不会像你这么得力,这么贴心。”
“那是董事长眼光好,运气也好。”冷旭微笑起身为*再续一杯。
谁不喜欢听好话,特别是那种又好听又吉利又恰如其分的话。*顿时龙颜大悦,哈哈大笑,再干一杯。
看着眼前的冷旭越看越是喜欢,*开始感慨,“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儿子,当年我要是有了儿子,应该也跟你差不多大了。”人一伤感,酒力就更容易上头,酒力上了头,说的话就更多了,“当年我曾说过,我自己的名字很土气,所以等有了孩子就一定要起个好听的名字,如果有了儿子就叫云峰,如果有了女儿就叫云柔……”
酒已半醉的*自顾说着陈年往事,并没注意冷旭的脸色迅速地变了又变,从愤怒到冷酷最后归于平静,他一边起身给*的杯里斟满了酒,一边赞道:“云峰、云柔,这名字起的可真好,诗情画意。”
“是啊,她很有才情。”*依然沉浸在往事中,久久不愿回神,只是伸手拿起酒杯喝干了酒。
“没想到朱董事还有这样的一面。”冷旭语带惊讶,又倒一杯。
“不是她。”*苦笑摇头,“是我的初恋女友。”说完又喝了一杯。
冷旭强隐去眼里的恨意,语气却生硬地问道:“你为什么没跟她在一起?”
此时的*已经喝醉了,他没有察觉冷旭的不对劲,此时他记忆的闸门已经被冷旭的问话打开了缺口,顺着他的问话,*零零散散地说出了尘封多年的往事。
“是我负了她,我对不起她。”
“我和她是县里师范学院的同学,都是来自农村的穷孩子。”
“我们是一见钟情,在学校里偷偷好了三年,毕业后又一起分配在了老家的一所乡镇中学里教书。那时候虽然穷,却很快乐,很甜蜜。”
说到这里,*又喝下一杯酒,脸上泛起了恋爱般幸福的笑意,冷旭则趁低头倒酒,掩饰着厌恶的表情。
*回味了好一会儿,再喝一杯接着讲述。
“正在谈婚论嫁的时候,我父亲的老朋友也就是朱清的父亲朱铜先生来我家做客,说他要下海经商,想办一家贸易公司,见我家日子不好过,就鼓动我辞职跟他去上海学做生意。”
“当时年轻气盛,不甘于平凡,也不甘于在乡村里教一辈子书,就搁置了婚事,辞了职去了上海。”
“从小县城到大城市,我跟着朱清的父亲大开眼界,很快就喜欢上了这种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那时候国家刚推行了改革开放,经济形势一片大好,我亲眼看着手里的订单几日之间就变成了成箱的钱,我热血沸腾,立志要在这大上海大展拳脚,飞黄腾达。”
说到这里*的脸兴奋地微微扭曲,似乎已经进入了自我的世界里,旁若无人,自斟自饮,又干掉了一杯酒,好一会儿情绪才平静下来,接着却又急转直下地低落下来。
“那时我已经把家乡的她忘在了脑后,直到我收到家里催我回去完婚的书信。当时业务正是最忙的时候,朱清的父亲跟我说男儿应志在四方,大丈夫何患无妻,又说很欣赏我的能力,暗示想把朱清许给我,让我接手他的家业。”
“这时我又收到了她的来信,说她已经怀孕快三个月了,不能再拖了,再拖就显怀了。”
这时的冷旭面无表情地坐着,已不再起身倒酒。*早就忘记了冷旭的存在,他自己拿瓶歪歪扭扭地倒上了酒,仰脖又灌下一杯,开始痛心疾首。
“未婚先孕,在当时那可是最丢脸的事。”
“可那时我已经被财迷了心窍,仅仅犹豫了几天,就回信让她去打胎,还说让她忘了我,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当时打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有各种各样的证明才行。现在想想她当时是多么无助,多么绝望,可我竟然对她那么冷血,那么无情。”
“这封信寄走以后,她就再也没有了消息,我也逃避似的渐渐忘了她。”
“第二年的春节,我回家过年,跟家里人偶尔问起,家里人这才闪闪烁烁地告诉我说她已经投河自尽了。”
说到这里,*捂住心脏,泪流满面。
“原来她坚持没有去打胎,学校里的人本来都知道我和她的事情,后来知道我甩了她,无人不嘲笑她,最后学校嫌影响不好,让她离了职。她无处可去只好回了家里,她村里的人更是笑话得她家里人都不敢出门,她天天在家听着邻里的嘲笑和父母的责骂以泪洗面。”
“她家里人几次三番要来我家讨公道,都被她以死相逼地拦了下来,只说那不是我的孩子,却打死也不说到底是谁的。”
“村里人都传说她得了精神病,已经神志不清了。”
“她家里人见问不出来,只说等孩子生下来验了血再去找我家作理论。”
“再后来就听说她在一个夜里跑了出去,顶着快要临盆的大肚子投了河……”
“是我负了她呀!是我害了她!”
“我一个男人犯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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