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经理冲二人挥了挥手,“快去吧。中午饭公司不管,你们自己买。”
走出门外,中年男人很客气地对白夜问道:“请问贵姓?”
“免贵姓白,叫我小白就好。”白夜也客气答道。
“哦哦,我姓李,叫我老李就行。”中年男人自我介绍,又笑道,“托小白你的福,我终于能挣些钱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多干的。”
白夜点头笑笑也不多说。
老李也骑了自行车过来,他解下车座后面缠的绳子,把工具都归拢好,绑在自己车上。白夜则负责拿一些零碎的东西。
两人循着地址,一路找到雇主家里。这是一个挺高档的小区,房子刚装修完,窗户玻璃溅上了各种漆料和脏污,显得灰沉沉的,地板上更是残留着各种漆料和垃圾,一片狼藉。
但这一片的狼藉看在白夜和老李眼里却是无比亲切。
是的,没错,是亲切。
如果没有这一片狼藉,他们就没有这个挣钱的机会。又怎么能让他们在收工的时候把一百五十块钱带回自己的家,换成他们迫切需要的东西。
当生活被逼迫到这份田地,当明白了这个道理,辛苦的工作在他们眼里已经不是脏和累,而是生活的希望,是昏暗中的一点光亮。
白夜和老李显然都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人,他们不怕辛苦,他们怕的是没有工作挣钱的机会,只要给他们机会,苦和累他们甘之如饴。
他们先找来大编织袋,把屋里大块的垃圾都装好,一趟一趟地抬出去,放进小区的垃圾箱里,然后各拿一把小铲子,蹲下来,开始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刮除地板上滴落的各种漆料。
这项工作费工又费时,两人午饭都顾不得吃,一直干到下午一点,才把地板全部收拾了出来。由于长时间一直蹲着干活,两人腰酸腿麻,累得几乎站不起来,但看着光洁闪亮的地板,就像看着一百五十块钱在冲自己招手,瞬间又找回了力气,立马开始清理窗户玻璃。
擦玻璃是个累活儿,也是个挨冻的活儿,更是个危险活儿。玻璃上陈年的积尘和溅落的漆料都非常难以去除,每个窗户都要里里外外擦上四五遍才能干净。
老李说自己是个男人,坚持要负责擦玻璃的外层。
可白夜看着老李从五楼窗口探身出去后,脸色由蜡黄变得煞白,手脚都发起抖来,连忙把他换了下来,老李这才支吾着说,自己有点恐高,本想不往下看就没事,可还是不由自主地眩晕发抖起来。
白夜说她不恐高,就让老李在屋里擦内层并递送东西,自己一直探身在外面擦着玻璃外层。
天很冷,风很大,一会儿就吹透了白夜的衣服,本来身上就冰冷,更何况白夜光着手干活也没有戴手套,手上沾了水后,被风一吹,就更加冷的厉害,刀割一样的痛过后,渐渐就连带着胳膊都觉得麻木起来,只能让老李端来温水泡一下,再接着干。
坚持了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这个房子一共有大小六个窗户,两人终于在下午四点半全部擦了出来。
此时白夜只觉得脸上、身上、手上、胳膊和腿都木木地痛着,僵硬得很,实在没劲了。
老李歉意连连,让白夜坐着歇息,又给白夜打来热水喝着,自己跑前跑后收拾结尾。
下午五点房主来验收查看,满意点头,打了电话给姜经理,并转账付了款。
等两人回到姜经理那里交工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客户既然满意,姜经理自然也痛快结账,不仅给了两人各一百五十元,还让两人明天还来领活儿干。
老李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把自己的五十元抽了出来放回桌子上,对姜经理说道:“我恐高不能擦窗户,窗户几乎都是人家小白擦出来的,我要一百元就行了,这五十应该给小白。”
姜经理愣了一下,站起来拍了拍老李的肩膀笑道:“想不到你这外地人还挺明白事理。”又拿起那五十块钱递给白夜,“他愿意给你,你就收着。”
白夜连忙摆手推拒,“我不要,我也没多干什么,我们两个干的都一样多。”
老李见状急了,“你这孩子,快拿上,快拿上,这是你该拿的,你在窗外都冻坏了。”
“真的不用。”白夜坚持不要。
姜经理笑道:“哈哈,难得你们都这么谦让。不过我看出来了,老李这是怕人家小白下次不跟他做搭档了是不是?没搭档他就干不成活儿了。所以小白,这钱你还是收着吧,下次干活还得安排你和他搭档。”
白夜正色说道:“我愿意和李叔搭档,但这钱我真的不能要。”
“你们的账还是你们自己慢慢算吧,我可不管了,下班下班。”姜经理把钱塞给白夜,催促两人出门。
白夜无奈只好先收下钱,快步走到门外,把钱塞进了老李的自行车篮筐里。
“哎呀,小白别搁那……”走在身后的老李见状连忙过来拿起钱又要塞给白夜,白夜已经推着自行车走开了,老李还是不罢休,快步追来送钱。
白夜急了,灵机一动抬手阻止老李,“李叔等等,你听我说,我还有事以后要请你帮忙,所以钱你一定要拿着。”
“什么事?”老李不明白自己还能帮上什么忙。
白夜开门见山,“我想跟你学说韩国语,可以吗?”
老李一愣,“哦,当然可以。可你怎么知道我会说朝语?”
“我看见你的身份证是朝鲜族,还有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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