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这些不会都是这里种出来的吧?”
余念难以抑制自己声音的颤抖,脑海里关于这个药园子的恐怖猜测一闪而过,旋即余念便摇了摇头,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挥出了脑海,这些修真界的财侣法地们,怎么可能是这千岁寒种出来的?
若真是如此,这座药园子岂不是比传说中的仙界还要恐怖?
这个村子,有默默打铁的打铁匠,有卖酒的酒家,还有用万年紫木刻着棺材的女子,现在,余念的面前又是一座神秘莫测的药园子。
穿过面前的药田,余念在青蝶的带领之下,向着药园子内唯一的一间小屋走去。
一圈篱笆,围着一座茅草屋,地上长满了斑驳的杂草,屋门半掩,还未近前,一股老旧的腐烂气息便向着余念涌来。
推开院门,走进院子,正中央,是一株枯死的老树,其上没有一片叶子,更没有枝干,唯一的一根主干破败不堪。
这是一株苦樵树。
余念对于苦樵树有着莫名的好感,因为当年余道人就在那漫天飘着红雪的时候,在一株苦樵树下捡到了快要被冻死的余念。
苦樵树前,有一个齐腰高的小石包,包的正中央,插着一把剑。
“石中剑!”
余念走到剑前,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也不能将这把剑从石头里面拔出来。
剑柄是木制的,这把剑在这里尘封了不知道多少年,但这木制的剑柄,除了有些岁月雕琢的痕迹,变得有些老旧之外,没有其他的损坏。
这把剑,不凡。
“梆!梆梆!”
余念又用夕阳铲狠狠地敲了几下,石中剑无动于衷。
这把剑绝对是个宝贝,宝贝就在面前,却无法撼动,这是余念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青蝶见到余念被宝贝迷了心窍,便立刻在余念眼前绕圈圈,示意余念跟着它进入到屋子里。
几根蛛网随意地落在门前,余念跟着青蝶进到了屋子里,入目的一瞬,见惯了大场面的余念也是不由得双腿弹了弹琵琶。
整个屋子并不大,一桌,一椅,一床。
而在那床上,正趺坐着一名灰衣老者,他紧紧地闭着眼睛,面上沟壑纵横,一头灰发随意地散落在身后,蛛网覆盖在他的身上,仿佛他已经是无尽年没有动弹过了。
余念完全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还会有人,吓了一大跳,他小心翼翼道:“前辈?前辈?!”
没有回应。
青蝶飞到了布满尘埃的桌上,上面放着一个青玉碗。
这个碗,和村子里井水中的碗,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就是外面的那个碗装着一个人间,而此处这个碗,中间盛着半碗黑土,黑土之中,插着一把黑剑,这把黑剑,露出黑土的部分不过一寸长短,剑身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仿佛随时都将要崩裂开来。
仿佛……这把剑就是被种在这里。
这是一个养剑碗!
青蝶激动地绕着黑剑旋转,这模样,和之前在那弱水河畔遇上那柱紫葵花时如出一辙!
“你让我救它?”余念皱着眉头,眼前的景象,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一把本应该破碎的剑,此刻被种在了碗里,静静等待着它再次恢复的那一天。
听到余念这么讲,青蝶顿时欢快起来。
余念终于懂了,这只青蝶,一路领着自己,为的,就是让自己救这把剑。
可是自己能有什么能力可以救它?
朱玉碧碟?
余念从怀里掏出了朱玉碧碟,看了一眼趺坐在床上的老者,对方亘古不动,像是死去了一般。
朱玉碧碟内,现在有三滴灵水,是凝结村子里的井水而出的灵水,灵韵异常,紫里透着一丝红意。
青蝶开始猛地扇动翅膀,余念已经倒了一滴灵水入碗,没有丝毫的反应。
青蝶咬住了余念的手。
“这个灵水不行?”余念皱眉,旋即苦涩道,“那我没办法了。”
青蝶向前飞起来,向着老者飞去。
“不要!”余念大骇,一名可以盘坐在岁月里的老者,估计一口气就能把他吹死,此刻绝对不能惊醒他!
必须要阻止青蝶。
可是余念还是慢了一步,青蝶落在了老者的左肩。
一圈涟漪散开,老者的身体,层层崩溃,露出了一具骸骨。
这名老者,已经死去了不知道多少年,只剩下一具凡蜕。
老者的身体消失了,但是老者的衣衫还在。
青蝶将老者的衣衫衔了起来,扔到了余念怀里。
余念将之打开,衣衫里包裹着一块木牌,和外面药田里各灵药前的木牌一模一样,只不过这块木牌之上还没有写字。
衣衫之内,画着一幅图。
画面是一个人捧着碗,将碗种进了地里,同时划破指尖,滴了一滴精血入地。
看到这里,余念就全都都明白了。
这是得把这碗剑种到外面的药田里啊,可是滴一滴血?!
从小只有半颗心脏,体内淤积了大量的阴死之气,余念无比珍惜自己的血。
余念犹豫了。
似乎是见到了余念的犹豫,青蝶又衔着衣衫铺展在了桌上。
第一幅画之后,又出现了第二幅画。
这是一名赤裸着上身的男子,在铸剑。
就是村口那个剑庐的画面!
第三幅画,是一名老者靠在一间剑庐里,表情微醺。
第四幅画,是一名女子在雕刻棺材!
这衣衫上的几幅图,就是村子里三个活人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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