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并不难找,他瞧了衣柜瞧了软榻,后在床里边的角落里找到了给被褥盖着的小箱子,不知怎么却有两只。
李勋的眉头一皱,将两只箱子都小心翼翼的搬了出来,一个轻轻晃晃是安静无声又轻飘飘的,一个微微一动便有咕嘟咕嘟滚动的声响,分量也显然重上许多。
李勋心中疑惑不减,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这钥匙找人特制,寻常的锁挡它不住。他先试了试那个无声的小箱子,费了小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听见咔哒一声,那锁毫发无损的开了。
李勋擦了擦自己额角渗出的汗珠子,小心翼翼的将那盒子打开,一见里头果然堆堆叠叠的纸张,心中顿时大定,面上露出一抹狞笑来,若这能证明吕迟别有居心,想必也能断了他同殿下的关系。
他想的开怀,脸上的笑止不住,可等李勋双手一翻,将那原本背朝自己的纸片反过来看时,他脸上的笑就凝住了,不仅是凝注了,想必后头两天都要因着这纸片笑不出来。
李勋双目所及,正是吕迟画的最后几式,他画的熟稔了,于是题材也最为热烈奔放。这几张画的是野趣,一张骑在马上,一张滚在草地之间。两个人的动作扭成一团,面上*神情看得人差点儿眼瞎。
李勋双手如同过电,猛一抖,那纸片便飘飘然的从他手心滑落,掉回了那箱子里。
画的是吕迟与秦王也就罢了,殿下居然是身居下位的那一个?
李勋觉得这简直如同笑话,心中一角却又忍不住隐隐去想这一种可能性。
男子情.事,李勋不懂,说不准真是有这样的呢?他艰难的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设,将那纸片照着原样放了回去。后就将目光转向了另一只带响的箱子上。
有了这前一个箱子做基础,后头那个箱子里是什么,李勋其实已经不抱太大太正经的希望。只不过已经到了屋里头做了偷偷摸摸的事情,如若省去这个箱子却是见得吃亏了。
这第二只箱子比第一只箱子还难开许多,李勋好半天也没弄开,反倒将自己手里的钥匙折断在了里头。他心中一气,又有些急,伸手活脱脱将那锁给从箱子上掰了下来。
李勋看着自己手上的锁发愣,有苦难言。
他晃了晃脑袋抛开其他思绪,既然如此更要看看这箱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了。
朱黑色的箱子一点一点支愣起脑袋,露出里面玉色的物件来。李勋探头去看,起初还有些不明所以,后头等那玉势跟着箱子倾斜的动作骨碌骨碌从一边滚到了另一边,李勋才面如菜色的恍惚明白过来。
他还要对那纨绔少爷有什么指望?床上不放别的,竟放了一箱子春.宫图同一根玉势!
他如今倒是不担心吕迟同晋国有什么阴谋关系,他只怕秦王真给这样的纨绔勾了魂。
正想到这里,外头忽然传来一阵人声。几个小丫头跟着推门进了屋里,拧水的声音传进李勋的耳朵里,他连忙将那两只箱子推回原位,顺势钻到了床底下。
小丫头的脚步应声入了内室,嘴里聊得还是前头未尽的话语。
“也不知等少爷走了,那位爷往后会不会过来?”
“反正咱们都是要留在这里侍候的,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几个小丫头絮絮叨叨,动作慢的很,这里擦擦那里摸摸,只弄得李勋心头火团一簇簇的拱,这么来,他什么时候才能从这床底下出去?
他果然好半天都没能从房里出去。
丫头才走,外头便传来大门打开的声响。李勋还不等往外爬,就听见吕迟的声音,“方才那人可真厉害!他是怎么把一把剑都给吞进肚子里的,我想想都觉得肚子疼。”
说的是前头在外面看的杂耍。
李勋才从床底下爬出来,不得已又爬了回去。
没一会儿,吕迟的脚步就到了门口,明柳给他推开门,又道,“少爷,我去厨房看看她们收拾的如何。”
吕迟自让她去,转头同褚瑜两个一起进了屋里。
“今天挺好玩,什么时候得了空还想去。”
李勋从床底下能见吕迟和褚瑜的脚,两人站得近,腿都快黏在一处。
这小少爷只管开口一个一个的提要求,要陪要玩要乐,褚瑜多半都是应了的。李勋在心里算算,这是将处理政事的时间撇去,剩下的全送给了这小少爷了。
他正想着美人误国,就听外头忽然没了声,吕迟的一双脚也离了地面,正踩在褚瑜的鞋面上。李勋一愣,随即听见暧昧的水声兹兹传出。
他苦着脸捂住自己的耳朵,实在想不通自己今天为什么要来这么一趟,简直是作孽受罪来了。
两个人一路从床尾亲到床上,床板结实却也耐不住两个男子滚来滚去,时不时的就发出闷声的响动来。
褚瑜和吕迟亲了一会儿,小少爷便不高兴给人压在身下,他翻了身熟门熟路的坐到褚瑜腰上,正待捧着他的脸继续亲时,眼光瞥见一边的两只小箱子,动作忽然停住了。
“哎,不对,”吕迟喘着气,也不管身下人已经快给火海吞没,眼中欲.念炙热。他只探身去够不远处的两个小箱子,而后惊道,“有人进屋过。”
听了这一句,褚瑜猛地坐起身来,他一手扶着吕迟的腰一手按在自己身侧的剑上,防备的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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