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大人,木樨大人!”
“何事慌慌张张?”
“丢了小妖君的那些族人已聚集了近千人,将树屋团团围住。不仅骂骂咧咧更与我们的人动起手来!这该如何处置?”
木樨柳眉紧锁,看来有奸人混在里头煽风点火,若不制止,必生大祸!他理了理衣衫,披上绣有月夜花符文的银色披肩,面容肃整地走出树屋。
“我木樨在此,是何人聚众生事?”
“木樨你个贱种!”
扑哧,从人群中飞出一块脏兮兮的烂泥巴,木樨素手一扬,泥巴瞬间消失了踪影。
他目光犀利地投向掷出的方位,薄唇轻启:“明人不做暗事,月涟帝女素来待人谦和,与各族交好。在你们之中,有人不问是非黑白地诬陷与我,是何居心?受到了何人指使?!”
“没有人指使我,我也没有诬陷你!”
从人堆里走出个尖嘴猴腮的男子,他半身赤裸,墨绿的发丝又粗又长,像披肩般随意地绕在身上,手臂上,这是低层木灵族男性最平常的打扮。
“你是空青族的?”
“正是!”那人大大咧咧地又走近一步。
“你可知诬陷拥有雪红花族高贵血脉的我,该当何罪?最轻也要将你扔进阳炎火中烧上七天七夜!”
“我并非空口无凭,我有证据!”
证据?木樨不禁嗤笑出声。
“有何证据,呈上便是。”
“呈上给你?那不成,万一被你转手毁了怎么办?”
“好!我便亲自过来,当众揭穿你的诡计!”
区区一个血脉低贱的空青族,既无传承,也无修为,即便包藏祸心,他还会怕他不成?木樨高高仰着脑袋,风姿卓越地走到那人跟前。
只见对方从头发中掏出一个寻常置物木匣,接着神神秘秘地将木匣开了一条缝,嗖嗖!两根肉眼难觅,乌黑发亮的细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朝木樨飞去。
那黑的发紫的针尖分明淬了剧毒!
木樨嘴角一勾,早有准备,流利地从腰间抽出软鞭,连针带人地抽到了一边。
他刚想开口命人将其拿下,谁知,从月夜侍卫中飞身冲出一侍卫,手持长剑,瞬间便将青空男妖开膛破肚!
“抓住那名奸细!”
“木樨大人杀人灭口啦!”
“他看了证据做贼心虚派人灭口啦!”
可怜木樨的声音被瞬间掩盖,那些蛰伏在人群里用心险恶之徒,瞅准机会,齐齐扯开嗓子,高声嚷嚷起来,煽动得不明所以的群众自以为看到了真相,潮水般地朝木樨的位置扑了过去!
而那出其不意给了青空男妖一刀的叛徒却不知用了何种术法,竟化作一团青烟凭空消失了。
可恶!还是中了幕后之人的奸计!他咬着牙频频后退,雪红花族与月涟帝女的近百人护卫蜂拥而上,顿时便与暴乱的众人掐到了一块儿。
“统统都给我住手!”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天而降。
“尔等竟敢对月涟帝女的候选帝君无理?”
“是梦慧长老!”
一见这位神秘莫测,辅佐了两位女皇的长老,普通的木灵纷纷心生惧意地匍匐行礼。
木樨撩起衣摆,单膝下跪行男子贵族礼。
一直在树屋瞭望台上看得心惊胆战的梦月明,一声欢呼,飞扑进满头银丝的老妇怀里,撒娇道:
“慧奶奶~!”
“小丫头,许久未见,你好像长高了不少?”
“慧奶奶,你肯定眼花了,月明才长高了这么一点点~!”梦月明嘟起嘴,可爱地比了个手势。
梦慧像个极普通的老奶奶,怜爱地握着月明的小手,走到众人的跟前。
“你们的事我已经听说,即便对雪红花族的木樨心存怀疑,却不是你们能过问,更不能以这种造反的形式徒生事端!”
然而,她话锋陡转。
“木樨,此事你的确牵扯在内,在不明之时,你必须呆在月涟帝女的树屋内,不可妄动。”
“可帝女她身在中衍,只带了一名女官,我本想将这事解释清楚后便……”
“此事你已解释不清了!”
梦慧倏地垂下眼帘,声音微微颤抖:
“而且,我收到消息,月涟她、她可能已经香消玉殒了……”
“……月涟!”
木樨只觉心中的天忽然塌了,眼前忽地一花,几乎昏厥过去!他的涟儿,他那完美无双的涟儿,失去了她的世界,叫他如何独自苟活下去?!
“姐姐!慧奶奶,这不是真的!姐姐她不会死,不会死!”
梦月明一下哭成了泪人儿。
“月明,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你们这脉传承至今,除了你姐姐只剩下你了!如今你姐姐生死为明,你必须肩负起这份责任!明日起,你便随我至祖殿学习。”
“慧奶奶,我不行的!我连血脉都未觉醒,我不行的!”
可无论梦月明如何哭喊,梦慧长老却充耳不闻地主持着近千人的疏散工作,心中暗暗思量道:希望这一切的一切与月银与月希那两个丫头无关。
***
姚星语战战兢兢地躲在云海中,脸色虚弱地与白纸般一捅既破。
方才与小黑石的对峙中,只身型稍稍慢了半拍,便被那和蟒蛇般的触手一下撕了下来,那种难以言表却痛苦至极的感受估计此生此世都难以忘记!
她侧着脸,唇齿哆嗦地盯着缺了的一小块肩膀,不见筋骨血肉,而是留下小半个鸡蛋的空缺,令她觉得自己的心魂似乎也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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