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之所以明明怕得要死还跳出来,完全是因为剩下的那辆车是那疯虎的私产,是他前些年的爱车之一。
这么多好事之徒见证下,要是他连屁都不放一个就让人给当街拆了,回头估计那疯虎也会直接把他给拖出去拆了。
全身的勇武都耗在这一嗓子上,嚷嚷完便两股战战,闭目等揍。反正他是瞧出来了,对面这姓袁的毛病不轻,越反抗他越兴奋,越兴奋他下手越黑。
然而袁野这次却没有再动手的意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掷地有声道:“看在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的份上,我今天不为难你。你回去告诉那疯虎,就说我袁野说的,想要执照可以,备好同等价值的对赌物,下周日,咱们钢甲拳赛上见。”
这一消息,引发现场巨大的嚣闹喧哗,不少围观人群直接兴奋的嗷嗷叫了起来。
“你,你是说真的?”
那人顿时惊喜得无以复加,他们今天来的目的不就是刺激袁野想把执照卷入钢甲拳赛吗?虽然过程很残酷,也很无助……但结果很完美不是?
李卓数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无奈叹了口气,心情极不爽,上去就是一脚:“你姥姥的腿,还不快滚?!”
“是是是。”那人美得冒泡,瞬间敌意惊吓全无,一阵点头哈腰,屁颠屁颠跑没影了。
围观人群立马响起了热烈聒噪的鼓掌叫好声。
这自然跟立场或者正义无关,袁野赢了,他们鼓掌,袁野被揍了,他们也会鼓掌。在这隔离区内,没有所谓的正义,你赢了,那就是正义。
李卓努了努嘴:“剩下这车,真要继续砸?”
“当然不是。砸了我们这会儿开什么。”
李卓顿时眉开眼笑,喜的直搓手:“我终于有一点点明白,为什么街头那些小妹喜欢你甚至比喜欢我还要多一些些了。”
“……”
一脚油门重重轰下,二人开着那疯虎的座驾扬长而去,围观屁民有不少仍处在兴奋中,围着惨兮兮的战败者开始了新一轮的指点和吐槽。
“饭桶!”
“蠢材!”
“杂碎!”
距离事发地不远的一处街角,“文明丧葬店”三楼,那疯虎气得一口气摔碎了三个心爱的自文明时代传下来的杯子。
这帮手下搞不过突然发疯暴走的袁野也正常,问题是时间太不凑巧了,今天恰好有直接相干的生意伙伴过来,便亲眼目睹了如此丢人窝囊的一幕。对于他这样好面子的人来说,简直比被当面唾了一整脸还要难接受。
也难怪阴鹫凶狠如他,一向喜欢学人家枭雄人物那样不动声色深不可测,此刻竟也被迫的这般暴跳如雷。
坐在其对面那人,一直默默饮水,直到他差不多发泄完了,才道:“刚刚这个袁野,就是你说的那人?”
说起正事,那疯虎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勉强恢复常态:“没错,就是他。看清楚了吧,你们有多大把握?”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们的把握,向来都是百分之一百。”
那疯虎刚有些喜色,那人又道:“不过之前说好的酬劳,要翻一倍。”
“翻倍?为什么?”那疯虎这下无论怎样勉强自己,也有些绷不住表情了。之前的开价已经不低,要是再翻倍,那代价实在也太大了。
那人依然慢条斯理:“事情难易程度不同,价格自然不同。诚实点说,这个人,比你之前描述的还是要强一些的,要确保万无一失,我们这边需要换人,换一个更厉害的人来。”
那疯虎不死心:“之前说的那人不是也挺厉害的吗?难道他还不行?”
“不是不行。是只有六成把握。只有六成把握的事,我们不做。距离下周日的约战还有一些时间,你再认真考虑一下。”
这人说完,从便自后门离了楼。少顷,丧葬店三楼里再次迸发出一声暴躁无奈的怒吼,整套四件中的最后一个杯子,也被丢在了墙上。
……
今天的袁野有些亢奋,就像是一个几年没抽到家香烟的烟民,突然有机会来上了这么几口,似乎过往的一切都又回来了。
这股精神头一直持续到晚上,夜已至半,他眼神依然清亮,裹着毛毯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睡。
起身倒了杯水,打开窗子,凉风裹着咸咸的湿润,扑面而来,略有些疼。
对面,隔着一条河一片树林的不远处,是整片整片影影瞳瞳的废楼区。此际依然有不少地方亮着灯光,伴随着凄风冷雨,隐隐的有各种声音透出——喧嚣吵闹,哀嚎哭泣,不一而足。一如鬼蜮。跟这里仿佛像是两个世界。
自十几年前,那位颇有政治野心的主管领导与隔离区十几位走私大佬集中约谈、达成共识后,后者为了实现共赢一起发财,很多道上的规则被竖立起来,越是有身份名号的就越是得遵守,譬如袁野和那疯虎这次约战的“钢甲拳赛”擂台,就是其中一个比较受欢迎的解决争议的渠道。
这样一来,人命案自然是越来越少,那位主管领导因此仕途通畅,青云直上,但实际情况袁野很清楚,其他的属于贫民区特色的暴力犯罪,依然如故,甚至还有不小幅度攀升,不过在这种地方,人都没死,能算什么事,还值得一提?
“小孩儿,当年我走后,你……你们在那里又住了几年?”
小女娃不知何时从隔壁溜了过来,顺着袁野发呆的方向指了指,好奇道。
当年街头初遇时,袁野就住在那里。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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