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每月一次进宫的日子,云从龙和吴安又一同前去拜见明妃,毕竟不带着吴安,云从龙始终不放心。
其实养颜丹的服用并不复杂,一粒内服,一粒碾碎外敷,即可标本兼治,对明妃阐明来意后,就给她上了药。
过了阵子,明妃觉得脸部有些痒,告歉后退入帘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云从龙和吴安立马前去查看。
只见明妃摘掉了面纱,捂着脸,泪眼婆娑的看着镜中人,脸上的那道狰狞伤口竟然已经愈合了,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红印,而又过了阵子,那道浅红的印子都没了,整个脸蛋光洁无瑕。
“娘,这真是太好了!”为母亲解决了一桩心病,云从龙喜极而泣。
吴安看着明妃,如今的她恢复容貌,和师姐真是越看越像,明妃拭了拭泪水,随即站起身,对吴安恭敬拜道:“多谢吴统帅赠丹。”
吴安回过神,吓了一哆嗦,连忙将明妃扶起,倘若明妃真是云师姐的生母,那可是丈母娘啊,怎敢让她拜自己?
扶起明妃,为了让对方心安,吴安便说道:“实不相瞒,属下有件事情需要明妃娘娘帮忙。”
明妃一副义不容辞的态度:“吴统帅请讲。”
“麒麟卫如今的境遇,想必娘娘也是知情的,若能由娘娘在国主身边美言几句,麒麟卫也就不必这般束手束脚了。”吴安本打算用自身努力让麒麟卫获得完整职权,但现在明妃娘娘恢复容颜,有她帮忙必然事半功倍。
听闻这话,明妃面色有些凄苦:“若是别的忙,我一定不敢推辞,但这些年来,国主早已将我忘了……”
明妃地位大不如前,而她的话,国主根本听不进去的。哪怕曾经山盟海誓,一旦容貌毁去就被其冷落,这便是生为一个女人的悲哀。
吴安安慰道:“那是之前,明妃娘娘现在可不一样。”
虽然明妃四十好几的人了,但保养得好,说她二十来岁都有人信,如今脸上又没了伤疤,美丽端庄,必然会重得国主喜爱的。
明妃又对着镜子看了看,露出了一抹笑容,重拾了信心。
吴安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做好似有故意利用她的嫌疑,犹豫片刻,便直接说道:“实不相瞒,属下请明妃娘娘帮忙,只因当年的北狄刺杀一案有重大突破。”
吴安将那老嬷嬷的信封取出,反正明妃和云从龙都是自己人,不用担心泄密。
阅完内容,明妃和云从龙皆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云天醒和其母妃在人前表现得尤为亲善,怎可能背地里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明妃和云从龙属于真正善良的人,但这不代表他们蠢,将信中揭露的事情仔细一推敲,觉得基本都属实。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云从龙勃然大怒,如今他长大了,肯定要保护母亲,这就准备去找那德妃讨个说法,但没等到吴安动手,明妃就将其拉住了。
“儿啊,你这么过去找她算账肯定是要吃亏的,听听吴统帅的意见吧。”明妃叹息一声,如今她娘俩位卑言轻,德妃母凭子贵,就算知道这些事情是她做的,也无法轻易撼动。
吴安对明妃高看了一眼,说道:“三王子殿下稍安勿躁,这封遗信是从德妃身边的一个退休老嬷嬷那儿得到的,有一定参考意义,但说服力不足,而且信中所记事件太过久远,难以追溯,所以我需要明妃娘娘帮忙,让麒麟卫恢复全部权力,即可对现存的涉事官员缉拿审讯,拿到证词……”
吴安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三王子问道:“那把这件事情交给刑部去办呢?”
“刑部站了二王子的队伍,把这信封交过去,不成了肉包子打狗?”吴安白了云从龙一眼。
云从龙固执道:“德妃是德妃,二哥是二哥,不能混为一谈!”这信纸中只记录了德妃的罪行,没有云天醒的,所以云从龙还对自己的二哥抱有一线希望,因为他俩的兄弟感情的确很好。
吴安叹息一声,云天醒丝毫不比他的母亲简单啊,但吴安没有说刺杀李龙鹰的事情,只是反问道:“敢问王子殿下,若有人要对付明妃娘娘,你会做怎么做?”
云从来半响没有答话,最后强词说道:“我娘又没做错什么事情。”
“难道明妃娘娘做错事情你就能看着她被人抓走?”吴安再次逼问,云从龙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说不出话来。
“所以,麒麟卫查这件案子并非为了独享功劳,而是因为这件事情只能交给我麒麟卫来办。”吴安斩钉截铁道。
明妃思索片刻,对云从龙吩咐道:“一切听吴统帅的安排。”
……
这天深夜,出云国主还在批阅奏折,侍从来报:“启禀国主,明妃娘娘求见。”
听到明妃的名字,出云国主怔了怔,他本想说一句不见,可又想到这些年的确冷落了明妃,心有亏欠,便说道:“带她进来吧。”
国主此刻也陷入了不少美好回忆,明妃曾是自己最喜爱的妃子,若是没有那场意外,自己恐怕已经封她为后了吧?
国主听闻明妃走了进来,见了礼,但他继续批阅着奏折,没有抬头:“有什么事吗?”
“臣妾特意为国主熬了些桂花粥。”明妃的声音,端庄而又悦耳。
国主莫名眼睛一红,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昼夜不息的工作,明妃便会熬些桂花粥过来做宵夜,自从明妃出事后,他就再也没有尝过那种味道,哪怕其他妃子怎么效仿,国主就是觉得味道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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