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先皇后沉冤昭雪,让白皇后罪有应得,这谈何容易。”赵毓宸在死前就是永乐帝最疼爱的儿子,死了以后更是在永乐帝心目当中,成为一个不可言说的存在,他往日里中中的缺点都会荡然无存,永乐帝只会记得他昔年承欢膝下的情景。赵毓珏,这个和永乐帝像是上辈子有仇的父子,怎么可能达成这个愿望。白皇后此生最大的幸运之事,就是有了赵毓宸这个儿子,否则单凭他近年来种种作为,足够让永乐帝废了她。
江源府。夜色正浓,摇曳的烛火间一个剪影在投到窗上,贺问收到了一封来自天京的书信,看完之后他顺着走廊来到赵毓璟的院子。此时赵毓璟正在看着各处的布防图,贺问把信放到他面前,“云暖知道了。”
赵毓璟偏过头,眉眼高低,他把蜡烛挪过来,将书信从头到尾的看了两遍,折叠起来,放在胸口,“看来大哥那边没有撑住。”
“你别当云暖是傻子,就算雍王什么都不说,联系各处发生的怪事她也会想到的。你胆子倒是大,不声不响的就跑到这里,还把我也给诓了过来。”不知怎的,他在成了楚云暖的大哥之后,看这赵毓璟是怎么着都不顺眼,心眼太多,城府太深,长得太招摇……贺问现在对他是哪儿哪儿都不满意。“再过几天宿壁就该来了,这可是云暖身边除了十三以外最得力的人。你也该好好想想,宿壁到了之后,你该对云暖怎么交代。”
江源府的改变的是因为梁七儿,可别以为他不知道,背后挑唆梁七儿的就是这个人畜无害的瑞亲王。鬼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竟然怂恿别人来和自己祸害自家天下。
赵毓璟拍了拍贴在胸口信,“明日,白家就该出兵了。”
翌日午时,众多士兵齐聚城外十里亭。六月栖栖,戎车既饬。?四牡骙骙,载是常服。?玁狁孔炽,我是用急。?王于出征,以匡王国。
白国公骑在一匹骏马上面等待永乐帝一声令下就率军出征。队伍里除了白国公,还有西府的大爷,也就是白江和白越的生父。白家三杰其实分布倒也均匀,东西两府各一个。白严因为和嘉乐公主的婚事,如今留在京城筹备婚事,如此以来,出征的就只剩下两人了,不过白越肯定是在里头。楚云暖看着骑在马上精神矍铄白国公以及背后两人,勾唇冷笑,瓮中之鳖而已,还沾沾自喜。
巍峨城门前永乐帝率百官祭旗,永乐帝高声说了一大堆官方话语,无非就是一种愿众将士凯旋,功成名就之归之类鼓舞士气话语,将士呐喊声响彻天地,让人为之动容。宦官斟满酒,赵毓珏郎步上前亲自捧上敬与众将士,曾经这件事情都是太子来做,可现在监国的是雍王,自然而言由他来做,他高举酒杯深深弯下腰,“愿众将士凯旋而归!”
无论他是用各种心态来做此事,但落在众多将士的眼中却是感动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作为枯朽的白骨,成就了将军无上荣耀,可到头来名留青史的从来不是他们。
一队的军马浩浩荡荡地离开天京,渐行渐远,楚云暖心中祈祷着这次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大军离开以后,永乐帝招手,“阿暖,过来陪朕走走。”
永乐帝屏退左右,信步在城外,可谁到都明白这只是表面现象,暗地里跟着多少人就不得而知了。永乐帝似乎是很多年没有出过皇宫,心情格外愉悦。城外柳树垂堤清风拂面,空气里似乎都带有着泥土的芬芳,这种不同与皇宫花气袭人,熏香精致的味道,叫永乐帝深深皱起的眉头松缓了。永乐帝不说话,楚云暖也不说,两人就这样静静走了一路。“朕少时,最爱城南这一片垂柳,当初学习累了便会偷偷跑到这里……”
这人真是年纪大了,就越爱回想当年的事情。楚云暖就不愿意听永乐帝说这么多话,毕竟他每次感慨之后,问出来的问题总是叫人难以回答,就像现在。永乐帝叙述完自己曾经往事之后,问道,“朕听说你昨日去雍王府了?”
她大摇大摆的去,永乐帝不可能不知道,楚云暖脸上很镇定,她中肯道,“臣去问问他赵毓璟的事情,江源府具体如何谁不不跟臣说,雍王监国,臣也只能去问他,毕竟瑞亲王在那里,臣实在担心他的安危。”
“朕记的你和老八好像是退婚了,舍不得了?”永乐帝此时像一个闲话家常的老者,询问着楚云暖自己的想法。可楚云暖从来不敢因为他如此模样就掉以轻心,毕竟这是一个在位多年又疑心病很重的皇帝。其实这么久以来,她也摸到了永乐帝一些性子,他这种人最喜欢的就是直性子的人,楚云暖一直在扮演这样的角色,她笑道,“说不上什么舍得舍不得的,毕竟臣和瑞亲王一起长大,就算日后做不了夫妻,可情分总在,臣不去关心他的生死,倒是显得太过薄凉了。?”
永乐帝在楚云暖眼中看到了真诚,比起和那些个虚以委蛇的大臣斡旋,永乐帝还是喜欢和楚云暖说话,让人觉得轻松自在,可若她真的是自己女儿,那该多好。不论永乐帝心中是如何想的,他却是问道,“你可怪朕昨天没有处置白国公府,让你受了委屈?”
这个问题说到点子上了,楚云暖答是或者不是都极为不妥,他身上虽然挂着一个封疆大吏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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