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暖翻书的手一顿,抬起眼睛:“什么东西。”
“是一盏琉璃灯。”
琉璃灯大约有三四尺高,皆五色琉璃所成,上画山水人物,饰以花竹翎毛,种种奇妙,灯骨纯用白玉所制,晃耀夺目,如清冰玉壶,光华融融,底部缀以玉栅帘,皆为同色,宝光花影,不可直视,中设水晶帘,流苏宝带,交映璀璨。精妙绝伦,真让人萌生一种在广寒清虚府中的幻觉。
琉璃灯,这是永乐二十七年元宵佳节,她和赵毓璟一同过五关斩六将猜灯谜时得到的奖品,她记得当时被一时激动的她给摔碎了,当时她哭的泣不成声,赵毓璟承诺再送一个给她。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赵毓璟居然还记得。楚云暖突然回忆起很多事情,包括儿时赵毓璟对她的爱护,还有他们偷偷摸摸在嘉陵城的月老树上抛上的许愿牌……那时候他们是多么的快乐,不必想这么多的弯弯绕绕,诚心诚意的信任着对方。
“瑞亲王说今日无意中惹恼了家主,还望家主看在琉璃灯的面子上,原谅他这一会。”秋桂说这话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楚云暖摸了摸琉璃灯,入手一片温热,刹那间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暖了起来,她珍而重之的抱住灯,好半天才决绝道:“把它拿出去!”
“啊?”一瞬间,秋桂都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家主明摆着是很喜欢的呀?
楚云暖没有说话,继续低头看书。
秋桂无可奈何,抱起琉璃灯就往外走,然而这个时候,楚云暖突然又说道,“算了,这盏灯也难得,还是把它挂到卧榻边去。”
秋桂不免奇怪,家主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刚才还说要拿出去,这会儿就要挂在卧榻边,那不是一睁眼就能看见,家主这样到底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
灯挂好之后,秋桂退了下去,楚云暖反倒是不看书了,呆呆的望着五光十色的琉璃灯出神。
屋外的雨越来越大了,风得让人心惊,树叶沙沙作响。赵毓璟在别院外来回踱步,深蓝色的披风上沾满了水渍,颜色更深,他眉宇之间有着一丝苦恼,频频望向院子,希望那个人能出来。然而等了好半天,出来的却是秋桂,秋桂屈膝,“殿下。”
顿时,赵毓璟浑身焦躁不在,他嘴角含笑,还是往日风度翩翩瑞亲王,“阿暖说什么了?”
秋桂摇头,家主的行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赵毓璟顿时有些失望,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嘲一笑,罢了这都是他自找的。此一去凶多吉少,他原本还想着见她最后一面,现在看来也是枉然了……赵毓璟落寞转身就走,既然她那么恨北堂,那他就去好好会一会北堂司徒一族!瞬间,赵毓璟背挺得笔直,仿佛再大的风雨压不弯他的脊梁,腰间月白色的金缕腰带纷飞,渐渐消失在雨雾之中。
“楚家主也太过分了,殿下您一路捧着灯过来,生怕给摔了,她也不说来见您一面!您明日一早,可就要出使北堂,到时候也不知道……”
说话的是撑伞小厮,他格外愤愤不平。
赵毓璟皱起眉头,“多嘴的奴才!”
远远的秋桂似乎听见两人的朦胧的对乱,秋桂一怔,她虽不比春熙、秋芷两人是帮助家主处理事情的,只是照顾照顾家主饮食起居,可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大齐跟北堂现在水火不容,让瑞亲王出使北堂,那就是去找死的!
屋子里,暖香融融。
楚云扬认真翻阅着手札,楚云暖捧着热茶心不在焉,不知为何,从刚才收到琉璃灯后,她总有一种心绪不宁的感觉,她不由思索起最近的事来,可压根儿就没有疏忽的地方,所以是她多想了?
这时候,看书的楚云扬突然惊呼一声,脸色煞白的拿起一本黄皮手札,声音颤抖:“姐……你看,看这个……”
楚云暖没有抬头,而是道:“母亲手札上多是写一些她曾经做过的事,或许有些方式你闻所未闻,可还是应该好好学学,母亲是难得的经世之才。”
“不,不是,姐姐,你看!”楚云扬捧着书,放到楚云暖眼前,楚云暖漫不经心低眼一看,瞬间失手打翻了茶杯,茶水翻了一地。?她猛的坐起来,抢过手札,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上面的字,久久沉默。
楚云扬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姐姐,迟疑着开口:“姐,母亲写的赵……”
还没等他说完话,楚云暖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厉声道:“都滚出去!”
知道事态严重,屋子里伺候的丫头们全都跑了出去,春熙更是亲自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接近一步。
楚云暖一字一句慢慢读着手札上的内容:“永乐十七年六月,雨,八皇子身染疫病,重病不愈,六月末故于嘉陵,葬于河东邻水靠山之地。”
念完后,楚云暖久久沉默,好半天才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然而有些尘封记忆蜂蛹而来,是了,她第一次见八皇子的时候,那个少年是怯懦的,而且他说自己没有名字,可后来再见时他就变了,变得自信、从容,在她面前侃侃而谈,那也是她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叫做赵毓璟。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八皇子就已经死了,变成了赵毓璟?
“真的八皇子已经死了,那和我一起长大的是谁?”楚云暖心里异常慌乱,脑子里猛然闪过先前借腹生子的故事,电光火石间她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可能念头,她的身体瞬间就僵硬了,不停说道,“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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